魏澜疏:“不行,你身子还很虚弱,不宜走动。
侯爷那边有侯夫人,现在定也是需要休息的,婳婳不若休息好了再去看侯爷也不迟。”
叶秉之也顺着魏澜疏的话道:
“世子说的对,你和父亲都刚刚醒来,都需要休息。
休息好了再去看也不迟,我会同父亲说的。”
说什么?自然是说叶温的事。
叶絮之担心的便是这个。
叶深醒来,面对的一个事实就是,叶温死了。
叶絮之:“可是哥哥,父亲他……”
叶秉之伸手捏了捏叶絮之还有些苍白的小脸。
“小丫头瞎担心,父亲可没有我们想象的脆弱。
放心吧,有母亲和我在呢。你安心休息。”
叶秉之走后,叶絮之心情有些不好。
魏澜疏也不顾什么了,伸手将面前的可人揽到怀中。
“叶将军说得对,婳婳不必担心,要在睡一会儿吗?”
叶絮之在魏澜疏怀里很乖,任由他抱着。
叶絮之:“不睡了,你同我说说我睡着的期间叶府发生的事吧。”
既然开始调查了,杨家那边必定会有所动作,因为此事稍有不慎就会牵连整个杨家。
魏澜疏听到叶絮之的话有些无奈。
小丫头是一刻也不想清闲。
那能怎么办,只得依着人家。
随后魏澜疏同他说了杨家出殡日在叶府险些大闹一事。
叶絮之轻笑一声。
“怎么?杨语做了这样的事,他们杨家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那断雨清风,绝对不是杨语自己就能得到的,恐怕有些事,他们杨家……没准还有白家,都掺和了一些。”
之前傅太医查出那药是断雨清风时,她就让蓉锦查过。
这种药是不会有现成的,除非有人专门配制。
而且会配这种药的人,身份绝对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是江湖中人。
而且杨语城外的那个庄子,平时打理最多的是一个叫李驹的人,这个人是杨府管家李兆的儿子。
所以,若说杨家对杨语的这些事毫不知情,起码她是不相信的。
魏澜疏:“我的想法同你差不多。
不过婳婳……即便此事背后有杨家和白家参与,现行的证据恐怕不足以将他们拉入局中。
尤其是白家。”
白家如今的势力非同一般,杨语这件事目前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白家插手其中。
若说杨家略有波及,那么白家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叶絮之也清楚这一点。
叶絮之:“参与这件事的,都会付出代价,时间问题而已。
我没猜错的话,白家和杨家只可能将所有事都推到杨语身上,否则杨家不可能独善其身。
那就先如他们所愿好了。”
但是这次,杨语是板上钉钉的,跑不了。
叶絮之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魏澜疏:“怎么了?”
叶絮之:“你们京城里的人,这么活着不累吗?”
整天一睁眼就想着算计这算计那的,哪怕自己不害别人,也得防着别人来害自己。
叶絮之又补充道:
“哦,差点忘了,你可是圣上和太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会经历过这些阿谀我诈。”
魏澜疏笑了笑道:
“嗯,确实,他们没这个胆子。
若婳婳成为成国公世子妃,他们也不敢这么对你。”
叶絮之无奈扶额。
叶絮之:“这么执着吗?”
魏澜疏:“坚定不移。”
叶絮之身子坐正,面向魏澜疏:
“圣上那晚问我有没有心仪之人,我说许是你。”
魏澜疏刚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猛然抓住叶絮之的手。
“婳婳这是认可我了?”
叶絮之示意他冷静。
叶絮之:“先听我说完,承诺给你的机会,不会变。
但是,我说过,京城这个地方不太适合我。
相信你也看到了我书架上的那些书。
《水经注》、《西域图记》、《元和郡县图志》等等,我看过很多遍,一遍又一遍的看。
想亲眼去看看里面提到的山明水秀的江南、白草黄云的塞外、飞沙扬砾的沙漠……
太多太多了,山水林田湖草沙,那么美,我该去看看的。
魏澜疏,我向往的世界绝不在京城。”
它应该在广阔无垠的天地,在崇山峻岭的山水。
叶絮之:“实不相瞒,叶家有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也是不得不完成的事。
不管是祖父、父亲还是哥哥,他们如今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件事而铺垫、努力。
待这件事完成,我们会卸下一切,去过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也是我一直不敢接受你的原因之一。”
叶絮之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定定的看着魏澜疏。
魏澜疏也看得出来,叶絮之谈起这些时眼睛里充满了光。
她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渴望着自由的风。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魏澜疏:“婳婳,我也有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
待这件事结束,你向往的一切山水风光,我都可以陪你去看。
我想大胆的猜测一下,或许叶家的这件事和我的这件事,是同一件。”
叶絮之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她的认知里,魏澜疏无官无职,她以为他一直是无所事事的。
不对,他有那么多影卫,之前自己也猜测他是在为圣上办事……
叶絮之:“所以你替圣上办的事,就是那一件?”
魏澜疏点点头。
“圣上从来没有释怀过。”
叶絮之有些错愕,当年发生那件事时她还小,很多东西是长大之后家人告诉她的。
可当年那件事明明是齐武帝亲自下的令,既然想调查,为何不在当年就调查清楚。
反而是大局已定之后才让魏澜疏重新调查。
令已经下了,哪怕现在重新查出一些别的来,也都来不及了。
一切都不可挽回,这样的意义……何在?
仅仅是想让自己有个心安吗?
叶絮之:“祖父曾和我说过,说他是一位儒雅稳重、学识渊博的人。
同他接触过的人,无不称赞他的德才兼备、谦逊有礼。
哥哥也说过那是一个温柔至极的人,以至于到现在,他都不相信那样的人会有谋权篡位的想法。”
魏澜疏回想着小时候同他相处的那些时光,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