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储可不敢再让她继续这样口无遮拦了。
“陈尚,带公主回宫。”
“我不回去,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再不回去,小心我告诉母妃,看母妃会不会让你抄写女则女诫。”
听到抄女则女诫,梁音茵终于怕了,这才安静下来,乖乖同陈尚走了出去。
可是出门那一刻,还转过头快速的同叶絮之说了一句:
“皇嫂,下次再来见你。”
说完,不等梁言储反应,飞快跑了出去。
身后的筱娟和陈尚赶紧跟上。
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梁言储和叶絮之,还有守在门口的蓉粲。
“咳咳,茵茵她自小娇纵惯了,说话有些口无遮拦,你不要放在心上。”
“公主性子直爽,讨人喜欢,臣女自是不会的。”
想到刚刚梁音茵说的那些,梁言储耳朵上泛起红晕。
“茵茵刚刚说你在怪我没有对你表白心意,其实我是……”
“我没有!”
这气氛本就尴尬了,若让他继续说下去会更尴尬。
“臣女没有说过,殿下不要误会。”
梁言储有些失望,虽然一开始便知晓她的反应,但还是心存希冀。
“茵茵说的,都是真的。或许你也知道了,我心悦你。
父皇本是想为我二人立即赐婚的,被我拒绝了。
我不想靠圣旨束缚你,我希望你能是自愿嫁与我的。
婳婳,若是可以,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身份,将我排除在外。”
叶絮之没敢看梁言储,只是攥紧了手中的手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是看出了她的无措,梁言储再次开口。
“好了,我不想让你为难。你不用回复我什么,只需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就可以。
走吧,我送你回府。”
梁言储一起上了叶府的马车,为了避嫌,蓉粲也在车上。
“那只水洗……太珍贵了,我还是还给你吧。”
梁言储一时有些高兴,因为叶絮之的称呼终于不是“臣女”“殿下”了。
“既是送给你的礼物,又岂有收回的道理。
更何况在我心中,你比那水洗,要珍贵得多。”
同在马车上的蓉粲:!!!殿下,奴婢还在这呢!
叶絮之心想:还真被魏澜疏猜到了。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叶絮之不好再开口。
更何况她已经答应给魏澜疏一个机会了。
相顾无言,一路直达叶府。
“若是茵茵以后再用此法寻你,你不必理会。
她就是在宫中待得久了,寻得机会就往外跑而已。”
叶絮之点点头。
随后梁言储飞身上马,回宫去了。
——
魏澜疏自那日见了叶絮之之后,常允总觉得这位爷好似有心事。
“常允,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或者……爱过一个人?”
常允:?
给常允问蒙了。
“爷,属下之前一直在无名阁训练,出了无名阁就一直跟着爷了。”
哪有时间喜欢别人,何谈爱呢。
“爷,公主和国公爷伉俪情深,属下觉得,这个问题你不妨问问公主或者国公爷。”
魏澜疏没说话,点点头。
他总觉得那日叶絮之问他的那个问题,他回答得不是很好。
他确实不知道爱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他想知道。
“祁凛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爷,属下确实查到叶夫人在嫁与叶侯爷之前,曾经同一书生定亲。
原本婚事在即,不知为何那名书生却又反悔,退了亲,最终没成。
退亲后那名书生便不见踪影。
属下并未查到关于那书生的信息,若要了解得再深一点,恐怕须得从叶夫人那里入手。”
“嗯,找几个机灵的,在京中探寻一下这位祁凛先生的住处。
那件事调查得如何?”
那件事?
常允反应过来。
“常恒那边在抓紧调查。
自福子死后,关于杀害黄贯成一家的真凶就无从调查了。
不过周扬送信来说,他总觉得那位顾行有问题,让我们从他身上下手查一查。”
“你可与顾行交过手?”
“属下未曾。”
魏澜疏想起来,之前梁言储从一黑衣人手中救下叶絮之,京中能与梁言储过招的人不多。
而劫走叶絮之的不出意外是白家的人,顾行与这位祁先生也是白家的人……
魏澜疏心中好似有了主意。
“叫周扬过来,进宫一趟。”
“是。”
魏澜疏同周扬一起进了宫,去找梁言储。
“稀客,怎的今日想起来到我的旭芳殿寻我了。”
周扬给梁言储行了个礼。
梁言储招呼二人坐下,给他们倒了茶。
“说吧,今日找我什么事?”
“那晚你从一名黑衣人手中救下婳婳,那名黑衣人的身手你可还记得?”
周扬和梁言储听到魏澜疏说出“婳婳”两个字的时候,不约而同身形一顿。
“记得,那名黑衣人身手敏捷,功夫不在我之下。
当时婳婳在他手中,他尚且能抵挡我的攻击,实力不容小觑。”
“那人用剑还是用刀?”周扬连忙问道。
“用剑,剑法奇特,我看不出师出何门。”
魏澜疏看向周扬,周扬摇了摇头。
“单凭这些还无法判断,须得看过他的身手或者试过才知道。”
梁言储有些疑惑。
“你们在查什么?”
“只是怀疑当时劫走婳婳的,或许是生辰宴上那位祁先生的侍卫,顾行。”
魏澜疏并未说出实情,不过这也算是实情。
梁言储并不知道他和周扬在调查当初杀害黄贯成一家的真凶。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梁言储点点头。
“若是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
“先生,今年的四相节,圣上居然交由太子主持,这圣上打的是什么算盘?”
“国舅爷不用担心,既然这四皇子同叶家的亲事取消了,圣上总要从其他方面找点事安抚一下太子和苏家这边。
刚好赶上四相节而已,问题不大。”
祁凛动作优雅的给白国舅斟满茶,香气氤氲。
“话虽如此,苏家虽然势微,但是圣上对太子信任有加。
想要动摇太子的根基,恐怕不易。”
白国舅一脸担忧,虽然白家现在势力强盛。
当今皇后又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是齐武帝对太子的信任是日渐加深。
不仅没想过废太子,还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屡屡纵容太子和苏家对抗他们白家。
齐武帝这样的做法,属实让他有些担心。
“不急,咱们先观察一下情势。
再不济,故技重施也未尝不可。”
祁凛语意深远,白国舅听闻眼光发亮,赞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