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的轿子停在了皇宫西侧门,一名内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轿夫压轿,金舒怡从轿子里面缓缓走出。内监小福迎了上去,点头问好:“金掌柜,沈侍卫在内务府等候您多时,请随我来!”
“那就有劳这位内监大人带路!”金舒怡浅笑点头回礼,随着小福走进一条狭窄的暗道。
一盏茶的时辰,走出暗道经过一所所宫殿门前,不知又走了多久从远处看到沈懿欢站在内务府门口,见金舒怡已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沈公子。”金舒怡走过去浅笑叫着。
“我们进去吧!”沈懿欢说完二人一起走进内务府内。
沈懿欢将金舒怡领到内务府内的西面耳房内,二人刚一进去就见杨威在里面忙碌着。沈懿欢只能站在原地等待他忙完,过了一会杨威转身见他在此迎了上去:“哎呀!你来了怎么不知会一声。”
沈懿欢微笑轻声说道:“看你这么忙就不好意思上前打扰。”
杨威嗤之以鼻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就装!”
沈懿欢勾唇一笑指了指旁边的金舒怡:“这位就是我前几日提起的长安西南商行总掌柜金家小姐,金舒怡。”
沈懿欢又转头指了指杨威给金舒怡介绍道:“金姑娘,这位是内务府总管事杨威杨大监。”
金舒怡俯身一礼淡笑道:“民女金舒怡给杨大监请安!”
杨威从上打量她,见她举止端庄有理,身上又有股干练的劲,不同一般的世家女子,赞许的点了点头:“以前听闻金姑娘年纪轻轻能掌管金家整个产业,这等魄力也非同一般。今日一见真是乃奇女子也!”
忽然杨威想起什么一般随口问道:“绮碧殿的金才人跟金姑娘是何关系?”
“她是民女的妹妹,同父不同母。”金舒怡淡淡一笑解释道。
“哎呀!那也算皇亲国戚了,金姑娘这边坐,我们这边聊。”杨威将金舒怡请到了一旁的八仙桌前。
三人落座后杨威开门见山般低声道:“我已经听沈侍卫将金姑娘家的事了解大概,这次六司四局进行了一次改变,上面的掌事集体更换。故皇商供应我有所大的变故,我跟沈侍卫的关系自不必说,金姑娘家正巧也是做丝绸生意,我这边是同意金家丝绸进来的。没任何问题,只是金姑娘得认识司制司的人更为方便。”
“请杨总管指条明路,民女好跟沈公子进行打通关系。”金舒怡听到此话有些急切轻声问道。
“沈侍卫,其实这事也好办!司制司如今掌管采购布料的姑娘名叫崔宁,是掌事最中意且培养之人。”杨威坦然如实告知。
“崔宁?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沈懿欢思索片刻忽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
“静苑,沈侍卫。当年在静苑和林姑娘一起结拜要好的那几名姑娘,现在可都分配到六司里,崔宁就是其中一名。”杨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云淡风轻提点一声。
沈懿欢拍了拍脑袋喃喃道:“我就说名字怎么那么熟悉,然儿的结拜姐妹,崔宁是他们的二姐。”
杨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金舒怡:“你试着找下林相然林姑娘,比什么都好使。只要崔宁姑娘那边打通关系,我这边内务府没问题放条,只要金姑娘拿到条子,宫廷供奉丝绸布料可就是金家的了。”
金舒怡感激不尽起身,俯下身又是一礼:“民女多谢杨大监指点迷津。”言罢,从袖中拿出一沓银票放在他面前低声道:“这些是孝敬杨大监的,事成之后民女会将您喜欢的古玩亲自派人送到您长安城杨府。”
杨威自身本就喜欢收集古玩瓷器,金舒怡来时已经打听清楚他的喜好,这一说可谓送进杨威的心里,杨威没在推辞装好银票笑起身看着金舒怡逐颜开低声道:“那就多谢了!金姑娘这点心意,我就收了。”
“那你忙,杨总管。我和金姑娘先告辞了!”沈懿欢起身低头表示感谢道。
“那二位慢走。我就不送你们了!”
“留步!”
沈懿欢,金舒怡出房门走向内务府门外。
沈懿欢知道林相然这几日都在司膳司学习烹饪,准备带着金舒怡去找林相然。没走几步林相然迎面走来看见他身边多了一名陌生女子很是好奇。
“然儿……”沈懿欢小跑过去站立在她面前。
金舒怡也快步走了过去,林相然好奇的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子。沈懿欢怕林相然误会连忙开口:“然儿,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还未等他说完,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叫出对方的名字。
“金舒怡!”
“林相然!”
“是我。”林相然上前拉住她的手,像极了阔别多年的姐妹。
金舒怡也紧握她的手笑意盈盈的打量面前的这貌美如花却一见如故般的女孩子:“我常听沈公子在我面前提起你,今日一见实属荣幸至极!”
“我也是!”言罢,林相然从荷包中拿出那只小玉兔捧在手里给她看:“看!你送我的小兔子。”
金舒怡捂嘴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哎呀,小物件不值一提。林姑娘若是喜欢,我那还有好多下次让沈公子捎给你。”
“那多不好意思啊!”林相然低下头,自然的挽着她的胳膊二人缓慢走着,边走边聊。
“金姑娘,听闻你年纪轻轻就掌管整个金家产业,并管理的有条不紊,你怎么这么厉害!”林相然带有几分好奇崇拜的语气转头看向她。
金舒怡款款浅谈,淡淡一笑:“哎,不过是得了祖上的福泽罢了!我祖上是靠卖胭脂水粉起家的。到我外祖父那就开始开商铺在姑苏创立了魅双棠,小朱珑,谢檀心三个牌子。后来慢慢涉足酒楼,客栈生意越做越大。”
“原来是姑苏谢家啊!”林相然惊讶起来:“听闻谢家生意传女不传男,姑苏现在还有产业在经营。谢檀心的胭脂水粉可谓盛兴百年。难怪金姑娘精通生意。”
金舒怡看了眼林相然继续讲道:“我从小就对做买卖有浓厚的兴趣。当年我爹还是卖货郎时,在寒风中晕倒在我外祖父的店铺外,是我娘将他若救,他在我娘掌管的胭脂铺搭上馄饨摊。由于爹能说会道交友广泛,短短几年就攒够了钱,攒够了人脉开了第一家丝绸店铺。此时他跟我娘暗通款曲心心相映,我们谢家都不同意,特别是我舅舅们。我外祖父得知找我爹在酒楼谈了一下午,也许看中我爹的才能这才同意把我娘嫁给我爹。后来我爹的生意越做越大,直到把店铺开到长安城,我们也就居家迁到此地。我出生长到六岁就对账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娘就慢慢教导我,我才会了这些。直到几年前我才接管金家产业。”
林相然听的入神,不由得点了点头停下脚步忽然好奇的问了一句:“金姑娘背负家族使命实属辛苦。对了,金才人是……”
“我的庶出妹妹。颜姨娘所出,在家我爹最疼她!”金舒怡淡淡平和答道。
“那……那这,你们姐妹性格真是不同!”林相然听到她的回答饶有吃惊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