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欢站在太极殿门口焦急的等待林相然,林相然忙完急忙走了出来。二人昨日约好沈懿欢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便前来赴约。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林相然有些抱歉连忙低声道。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走吧!”沈懿欢宠溺的眼神的看着林相然。
二人一路无话,转过几处不一会就来到了一所宫殿门口,林相然抬头寻找牌匾看见三个字:“掖庭宫”
沈懿欢拉起她的手走了进去,直奔主殿。一名年长头发有些花白的内监正在指挥着其他内监。
“卫大监。”沈懿欢走上前去恭敬的抱拳施了一礼。
掖庭宫首领大监卫宗良回头见是沈懿欢前来,眼含带笑迎了上来:“我当是谁,原来是沈侍卫。”
说罢又看了眼他身旁的林相然,目光扫至二人下方,只见沈懿欢的手紧紧牵着林相然的手,微笑地打趣起来:“这么多年,见沈侍卫跟墨珏那小子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俩有断袖之好。没想到沈侍卫有喜欢的姑娘,看来是我多虑了!”
“卫大监,切莫乱说!”沈懿欢听他这么说急忙辩解。
林相然松开沈懿欢的手,俯身一礼:“奴婢太极殿奉茶女官林相然给卫大监请安!”
卫宗良点了点头对林相然这等知礼的行为甚有好感,试探性问道:“沈侍卫领林姑娘前来,必是有事情相求。以前先帝在时他常常进宫我还抱过他,等同我看着他长大的。我一定帮全力以赴姑娘的忙!”
沈懿欢听他这么说也开门见山道:“这样的,林姑娘想参加秋季的内廷大考。我寻思着让卫大监来指点指点,顺带给她讲讲您这里各处的物件,领物规矩等。”
卫宗良听到此话疑惑的反问:“内廷大考各司考各司只需要学习一处就可以了,怎的跑掖庭宫来学习?”
“不瞒卫大监,奴婢想考尚宫局。”林相然淡淡一笑坦然道。
“尚宫局?这尚宫局是最难考进去的,林姑娘的志向远大啊!”卫宗良听到此话笑盈盈的又道:“那林姑娘随我来!”
沈懿欢,林相然跟着卫宗良的脚步来到侧面偏房子内,里面有两人在靠窗下的方桌上拿着账本对着进出账目。对于这一切林相然甚是好奇,她左右看着在房间的两旁都有房子但是上了锁。
“林姑娘,这里是奉承库。是番外,全国给圣上进贡的珠宝,兽皮,贡茶,琉璃茶碗等贵重物品。”说完卫宗良走了过去,正在对账的二人连忙起身躬身一礼后又落座到座位上,
林相然跟在后面,卫宗良拿起两本出账本递给她低声道:“这个两本一本为进账本,一本是圣上赏赐其他后妃,朝臣的出账本,上面三方核对,先由圣上的旨意拿过来然后将要赏赐之物取出来,落在这个出账本上,经手人签字后。接收的内侍核对后签字才能奉走。”
林相然翻阅着账本逐问道:“那有人私藏带出去怎么办?”
卫宗良听到此话被逗笑摇了摇头表示:“看见门外的那支侍卫队了吗?这个沈懿欢应该很熟啊!”
“那些人是专门盯着他们的,谁在不当值换班的时候,她们就会从上到下搜身,等确定未曾夹带东西才予以放行。”沈懿欢在后面低声解释道。
“林姑娘,在随我来!”
卫宗良转身离开走向外面,转过一节走廊,走进新的房屋内。不同刚才奉承库不同的是一进房屋,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书架,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书籍,一卷卷书画,在左右两侧摆放各地进献的有笔墨纸砚。右边的房门同样被锁,不知放的什么。
卫宗良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指了指被锁的房间:“那里面放的是古琴,琵琶,古筝一些乐器,有先朝传下来的,也有各州进献的。都属于圣上库房之物。”
“小安子,你去把咱们掖庭宫所有各司的入库账薄端来。”卫宗良吩咐跟在身后的一名小内监。
“诺。”小安子转身迅速出了门。
卫宗良侧头看着林相然慢悠悠地说道:“林姑娘,掖庭宫主要负责圣上国库管理,各房各司分类详细我这就不领姑娘一一去转了,一会姑娘自行看到各司的入库薄就能明白大概。”
林相然语气平稳心存感激淡淡道:“多谢大监,已经很叨扰您了!”
不一会小安子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了一沓本子递了过来:“卫大监,各司所有入库簿都在这里。”
卫宗良微笑的指了指入账簿对林相然示意:“林姑娘,请随意翻阅。”
林相然接过托盘,拿到旁边的方桌上认真翻阅起来。卫宗良走了过来轻声道:“这里就是剩下的几个地方。内香药库是别国进贡或出纳的香粉,香饼。内藏库是圣上的小金库一般人触及不到,司苑局是掌管全国进贡的水果这个一般都会流落到司膳司那里。”
林相然在每本入库薄翻阅多张后,一盏茶功夫走马观花看了大概,从椅子上起身心里有了底。俯身一礼:“感谢大监指点一二。”
卫宗良脸上的笑容一转,语重心长的叮嘱道:“林姑娘若是想考尚宫局,光是了解我这里是远远不够的。我记得前朝内廷大考,所有局的题目都出过。需要把六局每一局都了解请教,光这一点都需要有耐心打通六局的姑姑或者嬷嬷。”
林相然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沈懿欢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懂得她有些犯了难。他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在她耳旁柔声道:“没事,然儿。有我呢!”
林相然抬头淡淡一笑知道他的用意,点了点头。
沈懿欢转头对卫宗良道:“卫大监,今日打扰了!时候不早了,我和林姑娘先告辞了!”
“好,我也有事要忙了!”卫宗良没有挽留看着二人。
“告辞!”林相然俯身一礼。同沈懿欢离开掖庭宫。
二人漫步走着走着,林相然觉得又学了些总是对大考有益的,心里轻松不少,低着头缓步走着。
“在想什么?”沈懿欢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林相然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从怀里拿出一枚穗子递给了沈懿欢微笑道:“这个送你的,挂在你的佩剑上。你每次拔剑看到它就如同看到我。”
沈懿欢接过穗子仔细端详,这枚穗子上嵌着一颗圆润的翠绿石,石头周围用红线编织缠绕在内,底下挂着红色的穗须,虽简单但十分精致。
“这个穗子让我想起墨珏的剑柄适合带这个。”沈懿欢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
林相然听到此话瞬间就来了气:“哼!难怪卫大监说你和墨珏有断袖之癖,我是送你的穗子你一下就想到了墨珏。”
沈懿欢听到此话连忙解释道:“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然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相然听到他辩解心里更为不爽,生气到极致,甩手转身离开往太极殿方向而去。沈懿欢连忙在后面追着:“然儿,然儿。我只是见到这个穗子就想到了墨珏的佩剑而已,没别的意思,你送我的我怎么舍得送别人。”
林相然见他在后面试图去拉她的胳膊,加快了脚步径直走着。沈懿欢脚步匆匆也跟上来,一个小跑拦住了她的去路,眼神诚恳的看着林相然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相然停下脚步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他站在原地气呼呼的不言语。沈懿欢见她真的生了气,亮出随身佩戴的剑柄,将穗子系在了上面。又从怀中拿出玉兔双手恭敬的递了过去。
“诺,这个送给你!”
林相然看到他诚恳的态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起玉兔疑惑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我送的,是金家小姐送你的!上次修玉镯的时候她让我转交给你,我一直没有机会给你。”沈懿欢淡笑如实说道。
“借花献佛!沈懿欢!”林相然仔细看到手上的玉兔十分喜欢。
“你高兴就可以,无谓什么借花献佛之说。有机会我一定把你介绍给她,你们认识认识!”沈懿欢眼含爱意满满轻声道。
林相然鄙夷的看着抬头他:“油嘴滑舌!”
沈懿欢一听自己的深情之语被他嘲笑,斜着眼神质问道:“你说谁呢?林相然!”
林相然见他如此连忙小跑起来,转身大声对他说道:“说你呢!沈懿欢!”
沈懿欢一听追了上去,二人在走廊里,愉快的你追我赶起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听见二人嬉笑的声音。
“你说谁呢?再说一遍!”
“说你呢!沈懿欢油嘴滑舌!”
“林相然,你给我等着,我逮到你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来啊!只要能追到我!”
二人消失在晚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