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此时的皇宫格外寂静。从远处看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在殿门口四周各有侍卫随时警惕周围的风吹草动,而在旁边不远处的偏殿,门口却杂草丛生。
从远处走来三名男子,脚步声逐渐清晰。只见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身穿黑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封,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简单的翠玉金冠,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异常冷傲。
紧跟在其后面的男子,同样穿着黑色却是锦袍,腰间挂着一块白玉雕刻的玉佩,在腰封处配有一把较短的匕首,他手拿折扇不慌不忙的跟在身边。
走在最后的男子略显年轻,黑亮垂直的头发,皮肤暂白,容貌甚好。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的眼眸警惕的看着左右两侧,他身穿红色带有白色边的丝绸长衫,手紧紧的握住腰间的长剑。
三人脚步匆匆,来到偏殿门前。最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后面二人快速的各打开一侧房门,三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进门后,房内陈设十分简单,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之图,下面则是巨大的书架,摆满了书籍。只见走在最后的那名男子在巨大书架的右侧扭动了一个青花瓷的瓶子,书柜往两侧快速的打开,三人来到了密室。
密室异常潮湿昏暗,密室的柱子上捆绑了两个被受过重刑的人,其中一人浑身伤痕,有鞭打有烙火印的痕迹。另一个人头被固定好,头上悬着一个大木桶。
“慕洛尘,你要杀便杀!”
此人正是沧澜王朝的睿王慕洛凡,由于先帝仙逝仓促只留下密信传位给皇三子慕洛尘。谁知睿王趁机联合太医院,控鹤卫,骑兵营一起谋反篡位。
“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不会这么快杀了你!”慕洛尘坐在长石桌后抬了抬眼睛轻蔑地说道。
“成者为王败者寇,你是不敢杀我,还是没法向母后交代?”慕洛凡眼神轻蔑的看着他。
慕洛尘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命旁边的沈懿欢提起旁边的水桶,把里面的水都倒进他头顶的大木桶。桶底早就凿开一个滴水的小洞,此时水一滴一滴地的往慕洛凡的额头上滴着。
“呵呵……”他的眼睛抬了抬看向顶部,加重了语气道:“滴水之刑用到一母同胞的弟弟身上,慕洛尘你当真狠毒。”
慕洛尘拿起手中的匕首,在眼前看了看,头也不回的迅速用力将匕首刀尖捅向了旁边陆轻舟体内,瞬间鲜血喷溅到他的脸上。
慕洛玄走到他前边递给他一方白色手帕,慕洛尘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渍。
慕洛玄看了眼死去的陆轻舟道:“睿王,你在皇兄身边穿插陆轻舟,并指点他给皇兄下暗毒,至今都无法解。你如今用自己发明的滴水之刑慢慢死去,真不算皇兄心狠。”
“沈懿欢……”慕洛尘把手帕往地上了一扔,轻唤道。
“臣在!”穿红衣的男子站了出来,双手抱拳头微低等待慕洛尘的吩咐。
“你派人把陆轻舟的尸体运送出宫,丢在乱坟岗。这里加派暗卫防守,睿王若是逃走拿你是问!”
“臣遵旨!”
说罢,三人转身离开。
月光洒在皇宫的每个角落,天上的繁星闪烁。慕洛尘虽然平息了此次造反,都是手足兄弟也是迫不得已。慕洛玄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缓缓打开折扇摇动微笑道:“以前父皇总说,大殿上的皇位是个烫手山芋,如今看皇兄这般我也就信了。史书的记载帝王的双手都沾满了血,我却理解为被逼无奈。这皇宫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皇兄不必自责罢了!”
慕洛尘听到此话心里舒缓不少,他知道静王只想做闲云野鹤。便侧头看了眼沈懿欢打趣道:“你我二人还不如他沈懿欢洒脱,有时还不如做个闲散王爷。”
“圣上玩笑了!”沈懿欢低头微笑道。
慕洛尘停下了脚步猛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朕记得你马上到了弱冠之年,可有心仪之人?”
“回圣上,臣从未有过。”
慕洛玄用扇子轻轻拍了拍沈懿欢,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该有了。”
沈懿欢头侧了过去打趣道:“静王爷马上到而立之年不是也没娶妻,王爷不急臣自然也不急。”
“哈哈哈……”三人大笑起来,一起踏着月色走向大殿。
林府的赏月大会才刚刚开始,众人落座后,乔湘云安排好歌舞供众人欣赏。叶卿予独自一人来到不远的风泊亭中,他在想以后的计策。
“叶公子为何事发愁?”乔湘云踏着轻盈步伐走了过来。
“林夫人应该知道”叶卿予淡淡的说道。
“知道什么?”乔湘云问道
“我们叶家不同意这门婚事,林夫人又何必强人所难。”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馋。我只有夕儿一个女儿,她看上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到手。”
叶卿予的怒气达到了顶点,他用犀利的眼神看着乔湘云,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林夫人,我还没答应呢!”
乔湘云用手帕捂嘴笑了笑又道:“那请叶公子再等等,赐婚旨意下来后,你答不答应的已经不重要了!”
叶卿予没有料到乔湘云会提前一步求得旨意,他彻底的慌了。
“叶公子慢慢欣赏今晚的美景,失陪!”乔湘云转身离开了凉亭。
好你个乔湘云!叶卿予心里恨不得亲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