畲姬在听不出来白幼幽的言外之意的话,几人也就没有必要合作了。
她眉头紧锁,努力回忆国师近些年的一些举动。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畲姬脸色有些白。
“他不会是想借神域妖皇宫的力量吧?”
白幼幽:“可能吧。反正你防着他就对了。”
畲姬神色凝重的点头。
白幼幽看了她一眼,语气悠然的说道:
“对付国师这种人也挺简单的。手段卑鄙一些,找他的软肋下手。”
畲姬:“……”
畲姬开始怀疑白幼幽究竟是不是从南离学院出来的学生了。
“国师的软肋……”
她叹了口气,“国师的软肋似乎只有他的妻子,但很遗憾,她已经去世了。”
白幼幽一顿,神色间多了几分兴味。
“国师跟他那位妻子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她妻子住的那座宫殿都已经荒废了,且没人敢靠近。”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几分怀疑,“他真的爱他的妻子?”
畲姬不懂白幼幽是怎么将话题转变的怎么快,怎么丝滑的。
她抬眼,对上了四双好奇热切的眼睛,与一双写满了“识相点,赶紧说”的眼睛。
畲姬组织了一下语言。
“国师应该确确实实很爱他的妻子。
“他妻子是个人类修士,好像叫,贺归宁。”
畲姬摸了摸手边的茶杯,许明月十分上道的亲自上手给她倒了杯茶。
“我听说,咳咳,也不是听说,这事在我们几家之间也不是秘密。
“国师出门游历时,受了重伤,被这这位贺姑娘给救了。
“贺姑娘是北域一个小门派的亲传弟子,长得眉清目秀的,是个很标致的美人。
“咱们国师吧,啧,那张皮囊还是很有几分欺骗单纯小姑娘的资本的。
“反正贺姑娘救了他之后就一直跟着他,跟到了妖域。还嚷嚷着问国师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娶她。
“国师那会可是出了名的冷心冷肺,压根就不在乎人家。次数多了,人家姑娘也是有自尊的,就离开了。
“人走了,国师终于记起来她的好了,挣扎了一两年才跑出去找人。”
白幼幽不可置信的反问:“挣扎了多久?”
畲姬给出了肯定答案,“两年。”
“……”
白幼幽翻了白眼,“牛批。”
畲姬笑了一声,“贺姑娘是在他闭关的时候走的,但他没几个月的出关了,愣是等了好几天才问手底下的人,贺姑娘在哪。
“得知人家姑娘走了,他还装模作样说这样很好,他早就烦了。”
观星河听得难受的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金凯旋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你屁股上长刺了?”
观星河:“……你这是什么屁话,我就是单纯的听得难受。这个国师好装啊。
“哇,就这玩意还不如救一块叉烧。”
白幼幽手动给观星河点了个赞。
“两年后才去找人……啧,这么多的时间,都够对方谈好几个了吧。”
畲姬扬唇,“是的吧。他们在外面的纠葛我不太清楚,反正贺姑娘最后被国师给带了回来。”
说到这里,她压下嘴角,叹了口气。
“我看的出来,贺姑娘那会早就不爱国师的,硬说要有什么情感,只能是恨。
“但国师不信啊,直接玩起了强取豪夺,囚禁人家自由那一套。
“还说要跟贺姑娘成亲,像你们人类修士一样与她结契。
“送过去的婚服被撕烂,凤冠被砸都不死心。真是让人大开了一次眼界。
“但是,在结契那天大家才发现,这位贺姑娘,已经跟人结契了。
“国师脸色铁青的硬是拉着贺姑娘在众人面前拜了天地,立了婚书。”
金凯旋吸了口气,忍住了。
旁边观星河一句“我靠”骂的掷地有声。
白幼幽:“禽兽啊。”
金凯旋提醒,“白姐,国师本身就不是人,你这个不算骂,只能算给他做正确的介绍。”
白幼幽:“……太不是东西了。”
太灵:“渣渣。”
许明月:“……”
许明月张了张嘴,没搜罗出来合理合法的骂禽兽的词汇,只能作罢。
观星河:“顾子煜的母亲太可怜了,我以后要对顾子煜好一些。”
几人默默点头。
畲姬喝了口茶,“再后来,国师跟贺姑娘大吵了一架,将人关进了那座冷宫。
“很多人不知道原因,只以为是国师终于忍不住了。
“但其实是贺姑娘怀孕了,孩子跟国师没有关系。”
“贺姑娘被关进冷宫后,她的消息我们也就不清楚了。最后我们听到的是她的死讯。
“她死了,国师疯了好一阵,众人都知道国师很在意她。渐渐的,也就没人敢在国师面前提起来,生怕被祸及。”
白幼幽将眉头皱的死死的,“你知道贺前辈出自北域哪家势力吗?”
畲姬摇头,“不清楚。但听说不是什么排的上号的势力,已经没落了。”
观星河用手撑着下巴叹气,
“贺前辈真的太倒霉了,居然救了这么个玩意。”
畲姬:“要是知道了日后会发生的事,她肯定会后悔救他吧。
“所以,不管是你们人,还是我们妖,千万不要发一些没必要的善心。”
白幼幽看了畲姬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
“她的善心没有错,拥有这种善意的人不该被指责。
“错的是利用他们善良的禽兽。”
畲姬一顿,笑着反问白幼幽,“所以,白姑娘是这样的人?”
白幼幽往椅背上一靠,“不是。”
“我虽然很喜欢这样善良的人,但我成为不了这样的人。
“因此,我内心虽然很赞同你的话,但嘴上还是要虚伪的反驳一下。”
畲姬愣了片刻,随即笑开。
“我头一次见人将这种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她起身,“在你们这里待得够久了,我该回去了。”
白幼幽懒懒的抬眼,“今早在你出门后,六欲楼关着的那只狐狸被你哥哥秘密带走了。”
畲姬一滞。
白幼幽:“畲掌柜,六欲楼的老鼠没抓干净啊。”
畲姬深深看了白幼幽一眼,“多谢提醒。”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