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幽看着在岁宴掌心呼呼大睡的小朱雀,
“要不然,就将小朱雀留在你这里吧。”
岁宴:“这是你的兽,放我这里不合适。”
白幼幽大方的摆手,“没关系,我不介意。”
原本想说,自己可以将小朱雀带回去族地养的茱萸,在看到岁宴的表情后,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如果可以,当然是将小朱雀放在大人身边最好。
但没人敢提,嗯,除了她小徒弟。
岁宴:“你当然不介意。我看你就是想当甩手掌柜。”
白幼幽:“我分明是看你太孤单了,才想着将小朱雀留下来陪你的。
“你不识好人心。”
岁宴:“……”
明明就是自己怕麻烦,还要扯这么个借口。
岁宴:“想让我养也行,伙食费拿来。”
没等白幼幽回答,茱萸就开口道:
“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将伙食费给青楠的。”
岁宴:“……”
啧。
白幼幽笑着摸了摸小朱雀的肚子,
“你可要好好长大,我会经常会来看你的。”
岁宴抬眼看向青楠,吩咐道:
“给她做个窝。”
“好勒。”
青楠应了一声后,就高兴的去做窝了。
等窝做好,岁宴将小朱雀放进窝里。
抬眼看着青玄一行人,“你们是想留下来吃顿饭?”
青玄不好意思的朝岁宴行礼。
“在下就不打扰大人了。”
岁宴颔首。
白粟纠结了一下。
她是真的想留下来吃顿饭来着。
沧溟看向茱萸,语气清冷,“我们也别打扰大人了。”
茱萸没理他,她看了白幼幽一眼,“我回碧霄谷等你。”
白幼幽:“师父我跟你一起回去。”
岁宴:“?”
你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茱萸本来想点头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直觉告诉她,要拒绝。
茱萸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不是有事情要跟大人说吗?”
白幼幽:“?”
她没有事情要跟岁宴说啊。
茱萸:“大人,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岁宴扫了白幼幽一眼,朝茱萸点头,“嗯。”
白粟知道,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青玄在身上摸出一块青色的护心鳞,他朝白幼幽和善一笑,
“此次匆忙,没准备什么东西。希望小师侄不要嫌弃师伯的见面礼寒酸。”
“还有刚刚的话,是我一时情急所言,并没有针对你,或者不喜你的意思。”
正准备掏礼物的白粟:???
老阴比!
一出手就是护心鳞,那自己的礼物还能送的出手吗?!
到今天为止,青玄只送出去了三块护心鳞。
一块在青楠手上,一块在他妻子手上,最后就是白幼幽手上这一块。
白幼幽收下青玄的见面礼,笑着回道:
“多谢师伯。师伯不必放在心上,我并不介意。”
白粟掏了个乾坤袋塞给白幼幽。
“这是师叔的见面礼。”
白幼幽并没有用神识探查,只对白粟笑着道了谢。
在几人离开前,她叫住了沧溟。
“沧溟师伯,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沧溟停下脚步,点头,冷淡的应了一句,“好。”
白幼幽带着沧溟来到竹院外的小溪边。
她看着沧溟,轻轻抿唇,将缩小到只有巴掌那么大的棺材双手递给了沧溟。
“沧溟师伯,这里面躺着的是玄清前辈。”
沧溟很明显的顿了一下。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颤抖,好半晌才接过了白幼幽手里缩小的棺材。
“多谢你将玄清带回来。”
白幼幽摇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沧溟垂眸看着手里不过巴掌大的棺材,缓缓舒出一口气。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知道她的死因吗?”
白幼幽:“南域秘境。
“至于死因,玄清前辈不肯告诉我。我只知道她是被暗害的。”
沧溟垂着的眼睑轻轻颤动了一下。
“我知道了。”
白幼幽想了想,还是将碧落枝的事说了。
“我找到玄清前辈时,她的神识还没有完全消散。
“她送了我一件重宝,而她被害的原因,与这件东西有关。”
沧溟并没有问白幼幽玄清送了她什么。
他只是应了一声。
“她送了你,你就好好收着,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白幼幽心底一暖,
“师伯将玄清前辈带回去后,当初害玄清前辈的人一定会找机会打探。”
她蹙眉,面上露出几分担忧。
“他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会不会对玄武族出手?”
沧溟冷笑一声,将棺材收进自己的袖子里。
“我还就怕他不来。”
末了,他缓了眉眼,与白幼幽说道:
“你不用操心这些事,好好修炼。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倒也不至于如此无用。”
“是。”
沧溟离开后,白幼幽又折回了院子里。
岁宴手上已经捧了一本书看,桌上也摆上了茶和点心。
太灵蹲在岁宴脚边,红羽蹲在太灵肩膀上。
绿蜥在院子的角落里将自己盘成了一个球。
白幼幽自然的坐到了岁宴对面。
“青楠师兄呢?”
岁宴没有看她,他翻了一页书,语气淡淡的回答道:
“跟你大师兄走了。”
白幼幽捧着下巴,手肘撑在桌子上。
“哦。”
岁宴垂眸看书,不理她。
白幼幽开始放空思绪。
她目光越过岁宴的肩膀,落到他身后的篱笆上。
篱笆边开着一簇簇烟粉色的花,如霞似雾,漂亮又清雅。
等会能不能问岁宴要点种子?
她也想种一些在院墙下。
青楠师兄是不是去找沐鱼了?
大师兄要是知道青楠师兄挖他墙角,两人会不会直接打起来?
那大师兄和青楠师兄谁会赢?
师父会不会拉架?
大师兄都收了洛灵这个徒弟了,应该不会太生气才对吧。
对了,欢欢是不是快过来找他们,顺便跟他们告别了?
欢欢能不能申请到与他们一起参加五大院大赛啊?
要不让师父去跟千绝前辈说一声?
岁宴看了白幼幽好几眼,见她不仅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反而眼神越来越空,一看就知道她在走神。
他将书往桌上一放。
“你有什么事要说?”
白幼幽:“嗯?啊?没有啊。”
岁宴:…………
他决定再给白幼幽一次机会。
“你师父刚刚说了,你有事找我。”
白幼幽摇头,诚实道:“没有。”
岁宴:有的人,真的就不配拥有机会。
“那你过来做什么?”
白幼幽:“找我师父和师伯。”
岁宴:“………………”
他拿起书,垂下眼睑,面无表情的说道:
“哦,那你可以回去了。”
白幼幽满头问号。
“但是,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岁宴翻书的手一顿。
白幼幽:“我或许就是单纯的想来看看你呢?毕竟咱们这么久没见了。”
岁宴放下手里的书。
嗯,年轻人,还是需要很多机会的。
“你回来这么多天没过来看我,我还以为你很忙,便也不好打扰你。”
白幼幽莫名很心虚。
她挪开了与岁宴对视的眼神。
“嗯,确实忙。”
岁宴笑了笑,抬手操控茶壶,给她添了一杯热茶。
“现在忙完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白幼幽捧着热茶,默默点头,“忙完了。都是些小事,不用担心。”
白幼幽罕见的,有那么一些愧疚。
人家岁宴对她多好啊,
自己回来这么久,愣是没有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