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中了几样草药,先不说药效如何,是不是关于定神方面的药材,就从小乾坤戒里没有多少草药来说,他就该多准备几株。
柳万钧走到一根竹子面前,那竹子浑身通绿,发出淡淡的绿光,他凑上前闻了一下,发现那个也有镇定安神的作用,便将那个拿了下来。
“这个我也要,你去问问对方出什么价?”他转头对着掌柜的说。
掌柜的点头哈腰,他已经知道了柳万钧是谁,联想到这几天闹的沸沸扬扬的狐族狐王,顿时明白,眼前这人就是狐王。
“哦,对了,你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关于安神养气的草药,丹药也行。”妖族用药剂是因为很少有妖会炼丹,人族用丹药,是因为会炼丹。“有的话我都要了。”
财大气粗的柳万钧一口包了。
“有,有的。”掌柜的晓的狐族有钱,光是这段时间入驻宝器宗便花了不少灵石,出手也大方,简直是遇到金主了,以柳万钧的口气,一听就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可不被掌柜的逮到,笑的脸都皱了起来。
他一边暗暗通知狐族,想把万金榜的赏金也赚了。
柳万钧看出他的打算,并没有过多停留,把那两样东西买下,也不听掌柜的挽留,提了草药便走,他打算赶在南风等人来之前离开。
走之前还听到南风急匆匆的赶过来,一脸着急,“人呢。”
他压低了帽沿,走的更快,与南风错开身形,从后门而走。
他走的急又快,在加上帽沿拉的低,一不小心便撞到一个人。那人一身红衣似火,面容妖异。
“兄台没事吧!”他问。
“我没事。”柳万钧尽可能的把头低到最低,他慌乱的捡起掉在地上的药包,重新扎起外围的红线,因为红线散了,所以药包也掉在了地上,那是掌柜的给他配的,除了天山雪莲之外,还有一些其他配药。
“我帮你捡吧!”另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无比熟悉,柳万钧每天都在听。
一双精致的鞋面映入眼帘,表面绣了金丝线边,角落有名人留下的‘贵’字。是贵人坊的作品,这种美人亲手绣的鞋子珍贵异常,衬得主人家世不凡,看起来大气又不显花俏。
柳万钧愣了一下,虽然没有抬头,可是却知道这个人是谁,他身上的一点一滴都无比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眼中一片湿润。一股酸意拥上鼻尖,想也不想便推开白衣胜雪的残阳转身仓皇而逃,连刚买的价值不菲的草药也丢在那里。
“喂,你的东西。”
身后有人叫他,他不管不顾,飞快的挤进人群,逃离现场。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便一路朝着人少的地方而去,很快便跑出千里,离坊市越来越远。
四周的景色越来越荒芜,无人的树林里只能听到野兽吼叫,乌鸦站在枝头,一双眼冷冷的看着他,若是普通人见到这副模样定然吓的不知所措。
可是柳万钧不是普通人,他扶住一颗树撑起身子,身上魔气汹涌,面容狰狞。“都给我滚远点。”
一声厉吼之后,四周顿时一静,野兽闭上嘴,极速逃离这里,乌鸦吓的惊飞高空,就连地下的扒虫也小心翼翼的缩起身子,降低存在感。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这么厉害,用世间少有敌手也不为过,可是他却有一个软肋,那就是不能听到任何关于残阳的事,也不能看到残阳和别人的事,每每看到他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中的邪恶念头纷飞。
“杀了他,你就再也没有弱点。”
“不,我不要。”
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两个声音不停的争吵,一个是他的本心,另一个是他的恶念。
“不杀了他,你如何成仙成圣?”
“我只要多吃点安神补魂的药便好。”
“你又在自欺欺人,你哪一次不是因为他而难受,杀了他,要不困住他,你自己选。”
“我……我选困住他。”柳万钧猛地抬头,眼中红光一闪,到底是邪恶的念头占了上风,每次两道声音吵架,都是邪恶的念头暂时领先,最后都会被他压在角落。
“可是……,他会不开心。”他又低下头,失落的说,“我不想让他难过,他难过我就难过。”
“啊——头好疼!”魔气因为他的抗拒,正在疯狂的攻击他的脑海,试图占领他的身躯,他头疼欲裂,那种疼痛似乎有人挖开他的头颅,一勺一勺活生生的挖出他的大脑。
“好疼。”他不知道怎么缓解疼痛,那一刻他只想死,其实只要他放弃魔剑,就不会这么痛苦,可是不行,他宁愿死,也不宁愿放下魔剑。
砰,砰砰,他一下一下的撞击树木,试图缓解那种疼痛,额头很快见血,没过多久又愈合,愈合又见血,反反复复,重复不休。
“我不要杀人,我不想杀人,尤其是……”话还未说完,他便一头栽了下来,直直倒在树叶铺满的地上。魔气顺着他的身体灌入地面,百米之内的花草虫蚁瞬间死光。“师傅。”
他伸出手,看着越来越单薄透明的手背出神,翻过来,手心里也有青红的血管,看起来脆弱不堪,似乎一捅就破。
可是谁又能知道这双手里面运行的能量,在这个没落的世界上足以只手遮天。
“就算我天下无敌又如何,到底是得不到一个人的心。”
“柳万钧,你做人太失败了。”
“你以为你得到了全世界,实际上除了力量,你什么都没有得到。”
“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也没有爱情。”
“白胡子老人说,人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感受酸甜苦辣,人间冷暖,若是你连人情世故,爱情苦短都不知道,那你就白来世上走一遭。”
“阴阳圣君说,我原本打算不回来了,安心做我狐族的圣君,有机会的话给你收收尸,可是我舍不得啊。
我费尽心机,又是阴谋又是诡计,就是为了让你爱上我,所以我打算再拼最后一次,即使赌上这条命,也要听到你最后说一次爱我,至死不渝。”
“魔剑无才说,你总是被世事所缠,今日被长老叫去,明日被掌教叫走,平日里也有一群师兄师妹围着你,不知不觉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
我每日盼着你来找我,从天亮等到天黑,好不容易等到你来,你却费劲心思支开我,是不是因为我不是女子,所以你不喜欢我?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最怕你讨厌我,我可以不要亲人,不要朋友,唯独不能没有你。”
“人族柳万钧说,我不想做我,我帮不上你任何忙,我想做你心中的我,你想让我成为枭雄,那就我把自己伪装起来,成为你心目中的枭雄。
为你撑起一片天,我不倒,天不倒,
我如此努力,可最终也做不了你心中的龙,我只是一条虫,浑身发臭,腐烂,隐藏在阴冷的沼泽里。”
爱情是残酷的,完美的爱情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一个人玩不起来。
那是两个人的游戏,是要两个人都心甘情愿,才能长久。
柳万钧的爱情就像在唱独角戏,他唱的越来越好,许多观众认同了他,可是这有什么用,在他眼里,就算全世界都认可了他,也没有一个人认同他来的好。
有时候,你不停的付出,却没有回报是很容易放弃的,即使这样,柳万钧也独自一人坚持了这么久,然而这一刻,他真想放弃。
特别特别的想……
他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不知不觉,无声无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像死掉了一样。
直到一滴凉凉的雨水砸在他额头,他才猛地惊醒,四周一片荒芜,身下的树叶潮湿,豆大的雨水一颗一颗的砸下来,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他默默的爬起身子,朝着来路回去,雨水砸在身上,很快把他淋湿,他没有用任何真元,就那么用肉身抵抗。
一股冷风吹来,他抱紧双臂,企图寻找一丝热量。
踉踉跄跄,跌跌撞撞,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能去哪?只知道不停的走,不停的走……
千里的距离他从夜晚走到白天,又从白天走到夜晚,直到有一天,他来到热闹的坊市上。
身上因为摔倒,或者被路过的千年老树挂过,已经破破烂烂,再也没有往日的风光。
尽管这身衣服造价不菲,且冬暖夏凉,到底是没有一点攻击力,就算有那么一点防御力,面对千年老树也是徒劳。他又没有用真元抵挡,像个凡人似的,忘记自己曾经是修真者,除了不用吃饭,无论赶路还是什么,都是用凡人的方法,所以此时看起来狼狈不堪。
一头青丝散乱,衣襟打开,狐毛披风不知掉在哪个角落,每走一步,腿间大开的衣摆便露出几分肌肤,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这是他用来勾引残阳特意剪的,阴阳圣君说,若隐若现才是最引人遐想的。
他照做了,却没有勾引到残阳,反而为此时的他引来麻烦。
“喂,你无家可归了吗?”夜深人静,路上的店面关的差不多,只剩下几个昏暗的灯光照来,柳万钧赤着脚,追随着一只野猫来到小巷里。
好看舒适的靴子在他洗澡的时候弄丢,也不知道顺着水流流到了哪里?
这一路走来,半路上他都是赤着脚,脚底板都是泥巴。
那只夜猫终于停下来,被他赶到角落,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一双猫眼在夜里发出淡绿的光,像极了狐狸,“喵~”
柳万钧蹲下来,轻轻把它抱起,塞进自己尚有余热的怀里,甚至弯下腰为它遮风挡雨。
“你迷路了吗?”路边好心的男人问他,“要不要先到我那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柳万钧站在阴暗的灯笼下,回头看他,他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就是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觉得自己有些心慌,那似乎是看破他本心的眼睛,可是转瞬间又消失不见,重新被天真,无邪所代替。
“下雨了,先进来躲躲吧。”一把油伞撑起,那人走进雨中,把伞举在他头顶。
一滴滴雨水顺着油伞边缘落下,柳万钧愣愣的看着,突然双手一松,野猫措手不及,惊叫一声,轻巧的跳下,走到一个角落里躲雨。
他似乎不再注意野猫,反而好奇的看着伞骨,修长的手指一会戳戳伞骨,一会碰碰伞面,不回话,也不做声。
“喂,跟你说话呢。”那人用手在他眼前晃晃,他却似没反应一样,继续玩他的伞骨。
“原来是个傻子。”那人松了一口气,回头冲在屋里等着他的兄弟们挤挤眼睛。
他们几个人本来在赌塞子,刚刚一个小弟突然拉拉他的衣服对他说那里有个姑娘,并且指着他说,“就你长的斯文,你去。”
他柔声试探,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个美人,修真界除了一些天生丽质的人之外,就只有修为越高,容貌便越出众的人才能拥有这般容貌,不过那些都离他太远,至今为止也从未见过,所以柳万钧才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人。
美,不分男女,也不分修为。
只是平日里那些个美人心高气傲,以他筑基期的修为,见一面比登天还难。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身姿都那么出众的人,他自然上心。
说不开心那肯定是假的,索性表面上还能维持一本正经。
他把大部分油伞撑在美人身上,即使自己半边身子都淋湿了,似乎也心甘情愿。
虽然修士可以撑起护罩,把自己保护起来,不让雨淋到,不过这样不是更显诚意。
“路上滑,我抱着你吧!”他把伞塞进柳万钧手里,柳万钧呆愣愣的看着,突然,他举起伞的手软绵绵的垂了下来,那伞也从他手心中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很快被雨水从里面浸湿,半边伞面积出水洼。
“没关系,掉了就不要了。”池浩温柔的对他说,轻轻将他抱了起来,快步走向屋内。
屋内的两人快速收起骰子,藏起来不说,还整理整理仪容仪表。
他们俩让开位子让池浩进来,池浩一进来便关上门,用插销插上。
柳万钧好奇的看着,他被抱在床上,歪着头甩开两个脚丫。
“这样暖热。”池浩有那么一丝尴尬,其实是为了防止美人逃跑。
“天和,你去烧点热水,给他洗洗脚,暖和暖和。”
“恩恩。”天和个子高,人也瘦,站起来就像麻杆,他熟练的跑去厨房,烧了点热水过来,先给他把脚洗了,待会再洗洗澡。
池浩亲自蹲下,挽起袖子握住他乱动的脚放进水里,很柔和的按摩他的脚底,“舒服吗?”
他看出这双脚必定是经历过千山万水才来到坊市的,因为上面到处都是刮伤与划痕。
大概没有用真元处理过,所以它看起来很糟糕,但是还是可以看的出来它曾经的修长白皙。
因为不相信他是高阶修士,因修为而变得美丽,所以池浩更相信他是天生丽质,连脚骨也能长的这般好看。
他却不知道修为到了元婴期以上,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骨形,高级功法甚至可以改变外貌。这些对他来说太远了,所以他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柳万钧修炼的无论是阴阳术,还是剑术,都是高级术法,不仅改变他的容貌,也让他的气质大变。
他歪着头,两只手撑在床边,湿发从肩上滑下,说不出的美。
突然,他抬起被池浩真元修复过后的脚,那脚光洁无暇,青红的血管在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下十分明显。
砰,他一脚将木桶踢翻过去,滚了几圈后才停下来,里面的水洒了一地,一部分溅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池浩身上。
他离的近,又是蹲下的姿势,偏偏柳万钧速度又快,抬脚踢木桶的动作只在一瞬间完成,尽管如此,池浩也只以为是意外。
“真调皮。”他看着湿了半边的衣摆一阵无奈,“是不是不想洗了?那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吧!”
柳万钧依旧歪着头看他,突然伸出两只还在滴水的脚丫,伸进池浩的胸膛内。
还冒着热气的脚在他胸膛里乱动,调皮无比,他一把抓住,“胆子不小,敢挑衅我。”
他把那双脚丫连同身体都一并扔在床上,然后欺身压了上去,柳万钧并没有躲,也没有反抗,只在他要吻嘴唇的时候扭过头。
池浩并没有勉强,他招呼两个兄弟一起过来,一个人抱起柳万钧的身子,另一个人脱他的衣服,手胡乱的摸在他身上。
池浩脱掉他的外衫,他里面没穿衣服,大片大片的肌肤□□出来,包括一览无余的大腿。
池浩呼吸重了几分,喉间干燥无比,他掰开柳万钧的两条大腿,扛在自己肩上,正打算有所动作,柳万钧突然伸出修长的手,停留在空中,似乎想摸他。
池浩主动把脸靠过去,让他冰冷的手触碰,那只手摸过他的脸庞,又划到他的脖颈,冰凉的拇指按在他的血管上,池浩心中一跳。
突然,柳万钧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齐用力,狠狠的掐在他脖子上,池浩一时之间居然一点反应也无,他被吓坏了。
柳万钧动作实在太快,不仅是他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他两个同伴也没有反应过来,而且就算反应过来又如何,柳万钧是元婴期,修为直逼化神,而且濒临破婴,再过不久就能化神。
这样的人物若是想他们死,没有人能阻止,池浩呼吸困难,他第一次认真打量柳万钧,柳万钧眼神疯狂偏执,声音冰冷阴森,“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对我,你说你该不该死?”
池浩说不出话,甚至无法做一个动作,双眼直翻白眼,他身后两个同伴看到,连忙拿出自己的武器,一个花瓶,一个大印,砸在他身上。
砰,精致的花瓶碎掉,气息恐怖的大印也四分五裂,柳万钧转头,阴森的打量他们,“我生气了。”
魔剑光芒一闪,连惨叫都没有,三具尸体倒了下来,血流了一地,柳万钧站在那里,浓稠的血水涌来,染红了他白皙的脚,红与白的对比分外明显。
他一步步的抬脚向外走,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脚印,那是血红的痕迹。
他又想起那首独角戏,月光森森,他抱着肩膀,长发盖住半张脸,开始轻轻哼唱起独角戏的节奏。
那声音清亮好听,磁性非常,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又说不出的诡异。
宝器宗,太上长老南宫无极突然病逝,不知道原因,也没有见证人,残阳前去看他的时候突然发现盘腿坐在石床上南宫无极不动了,且鼻子里流出黑红的血。
时间把握的恰到好处,正巧在残阳接到南宫无极的传信,从坊市赶来,刚踏进南宫无极的洞府之时,那时候他便隐隐约约感觉得一股阴凉气息传来,并且有人迅速堵住入口。
南宫无敌带着人急匆匆赶来,正巧堵住残阳的去路,残阳晓得这是一场栽赃嫁祸,只是想不通是谁要害他?
当他看到人群里的粱友之后瞬间明了,粱友与柳万钧是敌对,当时他插-入其中,为柳万钧主持公道,甚至一路扶持,到了现在粱友都没机会下手。
就算下手又如何,以粱友的气运,连给柳万钧送菜都不够。
也就是他插手起,粱友便一直把他当成敌人,因为俩人的家世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粱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陷害。
但是这次不同了,他一下子带回了三位相当于元婴期的练体士,地位一下子升高,直逼太上长老,且练体士某些方面来说,比练气士还要强横几分,断肢重接,滴血重生到了后期都是有可能的。
残阳有些头痛。
“孽障,我师傅对你百般袒护,你竟然加害于他。”南宫无敌气势汹汹的赶来,“若不是执法的梁长老偶然看到师傅他老人家的魂灯熄灭,及时向我回报,否则便要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逃了。”
所谓的梁长老便是粱友,他冷笑着看向残阳,“我早就说话这小子有问题,那日他与霸下的影像传来,使用的分明是魔功,我宝器宗的太上长老却用的道功,明眼人一眼明了,偏偏太上长老袒护于他,不让声张,否则这厮早死了。”他对残阳怨恨良久,皆因残阳过的比他好。
“恐怕祖师爷他老人家也没想到,这厮居然这么急于杀人灭口,消耗我宝器宗的实力。
他一定是魔界派来的奸细,证据确凿,还不快抓了他。”
南宫无敌眼中尽是失望,他勉强抬头看了残阳一眼,“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是我杀的。”尽管这句话没什么用,但是好歹证明了残阳的态度。
“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还有那日你使用的魔功?”
残阳处之泰然,“没有。”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快快束手就擒。”南宫无敌大喝一声,用气势压人。
他还没动手,粱友已经等不及了,他快速指挥着跟在他身后的三个南荒人,示意他们包围残阳。
三个南荒人有些不情愿,不过到底是做了,他们能感觉到残阳身体内蕴含的强大力量,恐怕并不比柳万钧差,不过他们都是好战之人,那日之所以退让,是因为柳万钧露出的魔剑气息。
但是残阳并没有这等邪恶的力量,恐怖的魔气。
残阳也不与他们争斗,他若是想逃,恐怕在场没一个能拦住他,所以他没有一丝压迫感,自然不会紧张。
他独来独往惯了,不需要杀的人也懒的杀,索性避其锋芒。
正当他打算撤退的时候,乔娇娘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儿,告诉我,你不是叛徒,也不是恶魔。”不仅是他,连李思明也赶了过来。
残阳沉默了,若是以往,他一定毫不犹豫说不是,然后继续伪装下去,但是乔娇娘是真的对他很好,他没办法欺骗这样的母亲。
“没关系,我儿就算是魔头也是我儿子,我依旧认你。”乔娇娘目光含泪,远远的看着他,“让我再抱你一次好吗?”
残阳更加沉默,他站定不动,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乔娇娘伸开双手,慢慢朝他走了过来,这个过程中一直无人打扰,大概他们以为是这母子俩最后的道别。
乔娇娘娇小的身子抱住他,过后又松开,她心中难受,面容也憔悴了下来,却还是坚强的看一眼他,那一眼似乎饱含涵义。
措手不及的,乔娇娘突然一把推开他,手中金光一闪,便贴在了他身上,“快走,我和你爹抵挡一阵。”
残阳一阵恍惚,乔娇娘那一贴,贴的是万里瞬移符,一万里瞬间转移。
他身上一瞬间亮起光芒,一个透明的护罩显现,上面符文万千,繁琐无比,此等逃命的宝贝珍惜异常,乔娇娘就这么随意的给他用了。
残阳疑惑的回头看她,光芒越来越亮,让他看不清人影,最后的视线是乔娇娘奋力抵抗,李思明无奈叹气,最终与她一道疯狂。
“我儿,你只要记住,就算你成了魔头,你也是我们的儿子。”乔娇娘面对十几个长老的联手渐渐不敌,露出破绽,她回头一笑,那一笑在残阳心中留下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