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胎乳,你到底在哪?”眼看太阳都出来了,强光照下来,刺的眼睛都睁不开,柳万钧叹口气,干脆放弃了寻找。
他把前几日所得的水玉胎乳整理一下,看起来像今天所得一样,弄好了才松了一口气。
索性闲来无事,他又想起了师傅,连忙掏出三世镜观看,“镜兄啊,镜兄,我想看看师傅在干嘛?”
那面镜子漆黑的镜面闪了闪,突然显出了染安客房内的情况,残阳盘腿坐在床边,闭目养神。
离的极近,柳万钧甚至能看出残阳呼出的气流,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度。
残阳似有所感,突然睁开眼看向空中,他的目光正好和柳万钧并行,柳万钧吓了一跳,手一抖镜子差点掉了下来。
“不要离的这么近,快,拉远一点。”柳万钧大急,离的这么近,凭师傅的修为,再加上他的法宝是镜子,定然能发现是他在窥视。
镜面上的画面慢慢拉远,起初只能看到残阳全身,现在可以把他身后的风景也尽收眼底。
镜子内的残阳打量了一番,发现无人,又继续闭目养神起来,柳万钧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师傅应该是没发现我。”
他用真元烘干了衣裳,抬脚朝残阳所在的客房而去。
“师傅,我找到水玉胎乳,不过只找到了一颗。”水玉胎乳炼化后只有小拇指大小,不管是和酒一起喝,还是喝茶一起喝,都会增加口味,放大功效的能力,很多人需求,却供不应求。
残阳睁开眼,指了指桌上放的酒,“泡上。”
“是。”柳万钧有些心虚,动作都缓了几分,不过还是顺利的把酒泡上了,然而把酒杯给残阳。
残阳喝了一口,状似无意的开口,“万钧啊,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撒谎,眼睛就四处乱瞄。”
柳万钧正打算去倒第二杯,闻言手一抖,酒洒了出来。
他赶紧跪下,“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隐瞒师傅了。”
“哦,你错在哪了?”
“我不该欺瞒师傅,把前几日所得的水玉胎乳冒充今日所得的。”
“还有呢?”残阳不紧不慢。
“还有……还有利用三世镜偷看师傅。”
“还有呢?”残阳继续逼问。
“还有……还有……”柳万钧左思右想,没发现还有什么,不由镇定起来,“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没有了。”他十分肯定,大概没有了。
“起来吧!”残阳用眼神示意他坐,“说起来,你拜入我门下也有一月有余了,我却没教过你什么。”
他拿出太虚剑,“这把剑是我从宝库所得,据闻是师祖年轻时的佩剑,你且拿去,就当是我的补偿。”
“师傅……”柳万钧有些发愣,“这把剑乃是宝器级别,金丹期修士才能全部发挥,珍惜异常,师傅自己也会用到,怎么能给弟子,还请师傅收回承命,弟子无福消受。”
“给你的就拿去。”说实话残阳并不缺宝器,他手中最低的层次便是宝器,本来得了张一天的魂器宝鼎,可惜却被几个器灵分去了,鼎也给了宝儿融化成了宝河。
那鼎无极宝天鼎也给了宝儿融化,在长生秘境那一战,所得的宝器除了一切无法融化的,其他均交给几个器灵消化完全,所以残阳身边,还是除了一切能用的上的武器,其他均被几个器灵分了。
这把太虚剑残阳并不打算培养,他身边的武器已经够多了,光是四大仙器,现在带给他的便是个无底洞,满天星盘又受损了,又是一个巨大补贴,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满天星盘内的时光之力祛除了。
“是,师傅。”柳万钧还是有些感动的,他要是拜在别的门下,别人一看他这个资质,都二十几岁了才筑基,别说宝器,能有筑基期用的灵器就不错了。
“师傅对我太好了。”其实他拜在残阳名下,也根本没指望残阳会照顾他,只是希望粱友能有所顾忌,在门内不要向他下手。
其实一开始,他以为残阳会拒绝,根本没抱希望,不过还是想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事实证明残阳总是给他惊喜,先是在他落魄之时,残阳不顾粱友的旧情,为他主持公道,再到深夜教他习武,现在又把这么重要的太虚剑交给他,柳万钧的心情很复杂。
“去试试。”残阳抬起下巴,示意柳万钧门外的空地。
“是,师傅。”柳万钧挽了一道剑花,把太虚剑背在背后。
柳万钧这套剑法叫万势剑法,主要便是靠势压人,让对方在势如竹破的气势下崩溃。
可惜他却过于重视剑招,一招一式之间过于呆板,步法也跟不上,也是这套功法太过玄妙,不说柳万钧,便是残阳,若是没有数万年的基础,说不定也无法修炼。
一套剑法练下来,柳万钧汗如雨下,不过还是满眼期待的看着残阳,“师傅怎么样?”
残阳摇摇头,“你过于拘束,反而无法把这套剑法的威力发挥出来,放松身心,多两几遍。”
“是。”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夸奖,柳万钧有些失落,不过他也觉得自己今日没有往常发挥的好,尤其是师傅坐在那里,目光灼热的看着他,他始终无法忽视这种感觉,不由自主便开始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莫了失了风范,就是因此,他才迟迟无法发挥出平日的水平。
练剑之余,他偷偷朝残阳看去,发现残阳的目光已然移去,不由失落更大,手上一个失控,剑猛地飞了出去,射在花园的一座假山上。
柳万钧手足无措,慌慌张张跑去拔剑,只要残阳在的地方,他一定无法定下心来,尽管看到了镜子内的残阳是一个*岁的孩童,但是他知道那只是暂时的,而且不论是心境还是气势,残阳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家风范。
这种气质让人从心底敬佩,沉迷,沦陷,柳万钧从他第一次见面时,便已经不可自拔的喜欢上那个嫡仙下凡一样的人物,控制都控制不住。
他把这种情绪当成他努力的目标,将来并肩作战,甚至成长成森天大树,把残阳护在身下。
虽然这个目标看起来很难,不过想想能把残阳这样的人物压在身下,似乎一切都值了。
柳万钧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那把剑也练的越发威武,不知不觉便超越了一切,他甚至不经意间释放了自己的势。
如果说残阳的势是唯我独尊,世间的一切,包括天和地都没有他的存在感强,那么柳万钧的势便是遇强则强,或者说因为某个不可能达到的目标。
比如压倒残阳,就算不成功,好歹也努力过,柳万钧心里明白的很,只要能一直在一起,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明确的知道自己喜欢残阳,非但没有立马阻止自己的念头,反而想着努力一把,把残阳压了,从这点来看,某些方面,柳万钧还是很果断的。
日出到日落,柳万钧似乎有使不完的劲一样,在烈日下不停的挥剑,而残阳则是坐在屋檐下,品酒轮茶,如此差别待遇,他非但没有半分抱怨,反而把手中的剑挥舞的越发生猛。
“一定不能让师傅失望,一定要压倒师傅。”就是这两种情绪鼓舞他不停的努力,满以为勤能补拙,殊不知在努力八百年他也赶不上残阳,他在进步,残阳也在进步。
而且气死人的是,即使残阳不打坐,不练功,真元也会不停的自己运行,这就是高阶心法的重要性,先天便强过一切。
月光下,一身劲装的柳万钧还在努力,剑光习习,他练的越发顺手,那种遇强则强的势也越发完善。
残阳索性闲来无事,便从凉亭上抽出一根细竹,给柳万钧喂招。
这样的做法很有用,柳万钧的剑法使的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有时候能压残阳一两招,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满以为离压倒残阳的目标又进了一步,殊不知这只是他的错觉。
月光下,两道身影分庭抗礼,你来我往,风吹动两人的衣角,肆意飞扬,好一副翩翩少年舞剑图。
许是舞累了,俩人并肩躺在竹屋顶,倾斜的屋顶刚好能容纳一人斜躺着。
“师傅,以为你要仗剑指江湖可不可以带上我,我可以给你打打下手什么的。”练剑让俩人迅速亲近起来,柳万钧说话也无顾忌起来。
“你?”残阳歪头看他,“你能干什么?”
“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样样精通。”柳万钧拍着胸脯保证。
“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这等杂事自然有人为我去做,不需要你。”残阳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独来独往惯了,不需要人跟着。
“那若是我修行遇到难题,需要向您提问该怎么办?”柳万钧努力找借口。
“到时候再说。”这种小事残阳不想多说,而且柳万钧是他的仇人,偶尔见一次面就够隔应人了,天天见面残阳还不得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