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北疆之行如何会忘?如何敢忘?几次三番差点失去她的池佑,那段回忆是她不敢停歇的往前走的源泉。
\"晚晚...\"他将额头抵在她肩头,湿热的水汽透过抹额穿透到他的额头。
若说前两年的秦池佑,清俊里还透着几分少年稚气,如今越发风华绝代,那张脸配着那身气度,真真是“公子世无双”!
孟月晚怎么还洗得下去?
她侧过头在池佑脸颊落下一吻:“先去外间,我穿个衣服咱去吃饭,乖!”
池佑知她在汤池里,除了两人欢好,否则有人在场是不会起来的,也绝不让人服侍的。
白玉池壁沁着水珠,羊角宫灯将十二扇檀木屏风映成琥珀色,池佑的眼睛在雾气里忽明忽暗。
\"晚晚就不想我?\"
屏风外,秦池佑的声音有着似有若无的飘忽不定。
孟月晚已用内力烘干头发,只穿了贴身的里衣。
三年卷到底的武功,她已经卷到了一流中的一流,毫不夸张的说,她去岛上和正培养的暗卫们较量,甲字辈的暗卫她一个人能干翻百多号人。
暗门的那些武侍,早就不是她的对手。
随着身体越来越好,她是轻易不能动情,每每克制又克制。
太过火于夫郎们寿数有碍,她时刻谨记在心,在柳相煜他师傅那,喝的疏解情欲的药都嗑了不知多少了。
偏偏府里的夫郎们一个比一个能撩,引得她上头起来,就连武功最好的柳相煜,也得第二日昏睡一日。
之前孟芳珂阿姊所说,真没有一句假话。一个晚上要是尽兴放纵起来,一府四个夫郎估摸着都能让他们……咳咳……
这世间的女子身体和男子身体都不大正常就是了。
孟月晚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嘴上还是温柔的说着:“怎么会不想你呀,没有你在身边,干啥都不得劲儿。哎,有时候我也挺烦,越来越离不得你可怎么好,池佑可不能厌倦我。”
明知道这话说过无数次,每每她张口就来,情啊爱啊的她从不吝啬表达,秦池佑每每却还是能乱了心。
耳根红色弥漫,心中松快不少。
隔着透影纱,烟紫色外衫正顺着鎏金衣架滑落,银链叩击玉带的声响像塞外骤雨。
她已经在不久前举行了束带礼,如今发带坠子都是夫郎们亲手做的。
刚理好,身后被一件梅花香的外罩笼住,那人将她掰过来,急切的吻了过来。
\"擦……擦……脸……唔……\"她的脸在外头吹了好几日,可干燥啦!!!
秦池佑惩罚似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嘶……”
怕惹恼了他,她也专心致志起来,结果刚要怎么样,人家轻笑一声:“晚晚,该吃饭了。”
孟月晚的怨气冲天,水汪汪的眼睛控诉,由着秦池佑将她收拾齐整,拉着她往厅堂里去。
好几日不曾吃肉,偏偏今儿个还让她提前闻了香,她心里那种难受啊,饭都没吃安生。
\"今日滋补汤膳加了什么?\"饭后,孟月晚正坐在她位置上写计划书,忽然向后仰靠,嗅着鼻子问道。
柳相煜:“师父给大家改了下配方,容易受孕呢!”
孟月晚对子嗣真不看重,她自己对上一世的父母本身就算不得孝顺,更加不知道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
“可是祖母那里又来说了什么?”孟月晚皱眉,“那老太婆怎么说都说不通,下次她再乱出主意,告诉我祖父去……”
秦池佑轻飘飘看她一眼,孟月晚缩了缩脖子。
却听得宋无涯说:“主君说了谁先有孕,谁每一轮多得三天。或者,你愿意府上再多几个郎君?前不久西郡那边来的那十几个小郎君,个个都是漂亮白净的,我们花了多大功夫善后……你个负心女……想要新人就直接说……月公子都还等着呢……”
孟月晚听得脑袋发懵:“是药三分毒,总觉着……”
秦池佑叹息:“是药膳,暗门的那位你也应该知道他的本事才是。这回出去的事儿谈得怎么样?”
“唔……差不多谈拢了……不过那位隐居多年,即便老太师引荐,也不一定会出山。”孟月晚顿了顿,“还是你选的两幅古画称了人家的心,才说来我们学院试上一试。”
目前北疆这里最大的书院,瀚海书院,就是她之前设计的那家小书院不断扩张而成。
虽然分文理科,却也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文理科。
文科主打科考路线。
理科主要解决就业问题,搞研究为主,研究肥皂、蜡烛、染料、纸张、烟花,等等,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有。
毕业后包分配的,男女分院而设。
除了流民,已经定居的人家,是要收束修费的。不过在安城已经落了根的,几乎都出得起,别的地儿千里迢迢来求学的,也是有这点钱的。
偌大的书院,更加带动了这北边几条街道的经济,原来安城的经济重心早就转到北方去了。
秦池佑本想着转一下话题,那位隐居在北疆的大学者,住在雪国境内。他读的《王朝典事》就是那位年轻时候编纂的,不少史书都是那位整理的。
她辞官隐居时,正值壮年。
秦池佑在小时候就听说过,多少人想方设法的去请人出来,都没有办法。
据说她一生没有子嗣,夫郎着实不少。
难道是看上晚晚这个呆愣的,想晚年寻个依靠?也说不通啊!
秦池佑心想,他选的那两幅古画虽名贵稀罕,但这位易蓝屏又岂是见少了这等东西的人?
“她如何答应的,你且细细说来!”
见秦池佑一口闷了药膳,接过音离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和嘴角,抬头望着她。
其余人见秦池佑这样严肃的模样,也纷纷停下手上的事儿,转过头看向孟月晚。
她清了清嗓子,被这几个美男子美色暴击,脑子的废料清理了一下,开始说起来。
最初找到易蓝屏,还真是不容易。
人家隐居在雪国的一片山林里,三四天人都没见着,后来见着了人,送上礼物,吃了顿饭。
又留了些回魂丹之类的孟家特产,然后她发现了大白小白的踪迹,在林子里追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