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不断人运数,二不断人前途。之所以要掐手指,是因为她脑子里的资料太多,她得按照姓名或者猝亡时辰或者出生日期、姓名等条件查找顾客的资料信息。
说白了,像电脑上的数据文档一样,输入日期选项就能找出某个日期的所有相关资料。
“马如风,心脏病猝,终年59,于x年x月x日x时辰亡于去市医的路上。他只有一子,名叫马光亮。”说到这儿,冷小眉瞧一眼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的马兰兰,问,“大概资料对吗?”
想知道更详细的信息,就必须找到对方要找的人,付款之后她才能说了。
马兰兰张大嘴巴就这么直愣愣地瞪了她半晌,方一声尖叫,扔下手中毛衣蹦出冷小眉的店。
“爸!妈!不得了了,太公见鬼了!”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马兰兰急得口不择言词不达意,马裁缝夫妇根本听不懂她什么意思。
隔壁的冷小眉脸黑了黑,太公见鬼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见到马氏太公~
摇摇头,冷小眉继续心平气和学习挑花勾线。她没想到马兰兰居然是店子的第一位客人,看来,第一笔生意有着落了。
这是三姑存了好些年的信息,她在西二街做了那么久,马裁缝家居然一直不知道,果然是需要缘分!
这一次,她的店可能比上一次开市开得早,幸好这种生意平时不会很忙碌,她喜欢这种慢节奏的生活。
钱嘛,够用就行了。
没过一会儿,马裁缝夫妇迟疑地跟着马兰兰进来。
“呃。那个,小眉啊,我们家兰兰说的,是真的吗?”马婶半信半疑地问,马叔站在一旁纠结着围裙忐忑望她。
冷小眉连忙起身拿杯子,朝他们笑了笑,“是真的。不过。你们得把马如风和马光亮的照片拿过来我看看。再想办法证明马叔您确实是他们的后人,这样我才能把他的遗言告诉你们,缺一不可。”
马氏夫妇异口同声:“啊?!证明?!可太公和我爹都走了啊!怎么证明?”
冷小眉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前。然后坐下,微笑道,“那是你们的事,这是必需的程序。马如风说过。要把遗言告诉他儿子,还给我看了马光亮的影像。若马光亮不在了。就给他儿子的后人。不是我为难你们,这份差事若有半分差池,不但马如风会来找我,我还得赔他双倍的功德。所以我必须慎重。希望马叔马婶能理解。”
她接收了三姑传过来的记忆信息,以前的委托人就等于是直接跟她接触。
“呃,那个。可是,光身份证不行吗?太公与兰兰她爷爷的名字。现在连户口本上的都注销了,太公和爹的照片也只有祖屋里的黑白照……这可怎么办?”马婶有些不知所措。
马兰兰见父母为难,于是将冷小眉拉到一边,悄声问,“邻居一场,你不能通融一下吗?”都说朝里有人好办事,好姐妹一场,没道理卡在她这儿呀!
冷小眉白她一眼,“你太公来找我的时候,你帮我挡?”
太公……祖屋里的那张黑白大头照跃入脑海,一股寒意自脊梁升起。马兰兰打了个寒颤,松了手,“呃,那个,要不我们再想想办法?”
马氏三口磨蹭着离开了。
过了两天,马氏三口带着一帮人来到冷小眉的店门口,害得西街的人以为林锋这儿又出事了,纷纷过来瞧热闹。只有知道事因,待会儿打起来大家得知道谁对谁错不是?
尤其是关志玲的父母,已经叫上店员们拿扫把、拖把在一旁严阵以待了。
这些人是马裁缝的六个兄弟姐妹,和一些长大成人赋闲在家的马家儿孙也跟着来了,这阵势像组团旅游来着。
“哗,你这里好闷啊!大妹子,你这儿没开抽风机吧?别开暖气啊,太闷了!”自从来到这里,这些人就没消停过。有些嘴里嚷着是不是骗人的?或者嫌地方小,又嫌她的手续麻烦等等,吵个没完。
冷小眉的神情一直淡淡的,冷眼瞧着,客人那些抗议的话她连半个字都没回应。渐渐的,好些年轻人熬不住了,等不及她回答便赶紧走出店门口。依然觉得憋闷,只好去马裁缝家里暂歇。
很快地,店里只剩下马裁缝的兄弟姐妹。
冷小眉接过马裁缝大哥递过来的两张黑白照,这两张照片原本是挂在祖屋墙上的。几兄弟再三商量过后,这才上香赔罪之后,小心翼翼地包装好拿过来。
还有派出所开的证明等,冷小眉看了两张照片确认,然后在旁边点燃一支香,拿起那张证明上的印章放在香的燃点上几秒钟。那印章处分毫无损,证明是真的。
马裁缝今天带来这么多人,冷小眉一点儿都不介意。因为马光亮的后人不止他一个,万一马裁缝自己来,日后若有变故,其他的后人难免过来找她麻烦。
只因为,马如风的遗言有些敏感。
确认在座的全是马光亮的后人,待众人交了一千块在自助钱箱里后,冷小眉这才把马如风的遗言说了出来。
“马如风说,祖屋院子里的那棵老枣树下将近两米深的地方埋着一个小箱子,里边共有118根金条、9块古玉、5个镶金的翡翠镯子、38条宝石项链和200块大洋。”
冷小眉把信息说完,望望众人,“遗言就这么多,你们可以走了。”
“没,没了?”店内静默了一会儿,马家老大开始时不时地用衣袖抹汗,气息微乱,迟疑再三地问她。
冷小眉摇头,“没了。”
众人也不喧哗吵闹了,默默地起身,那位马家老大步履不稳差点摔倒。
“大哥,你不要紧吧?”兄弟几个连忙扶着他。
那位马家老大颤着声音,“没事,我没事,快,先回去……”
那帮人回到马裁缝的家里,冷小眉就在隔壁,却连一丝动静都没听到。她微微笑了下,拿过马兰兰扔下的毛衣仔细瞧了瞧,自己继续摸索着花样的针路。
遗言的委托她已经完成,之后的一切事与她无关。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到两天,马兰兰愁容满面地来找她。
“小眉,我的毛衣呢?”
冷小眉瞧她一脸愁容,伸手从藤箩筐里把马兰兰那天落下的半截毛衣还给她。
“怎么了?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她随口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