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市中区的“五月花”酒店原本是市机关招待所,后来卖给了私人,重建以后改了个名,然后对外营业了。当然,它也和市里签了协议,对于市里安排的住宿或者会议什么的,给予很大程度的优惠。
小阮和那个“小姐”便入住在这儿,她们住的是一个标间,两人住在一个屋,1111号房间。
此刻小阮正坐在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而“小姐”则有些坐立不安。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不时望向安然而坐的小阮。
终于她停了下来:“‘爵士’怎么还不打电话来?这都等了好几天了。”小阮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小姐”坐到小茶几旁边的另一张沙发椅上,她拉了拉披肩:“小阮,你倒是说话啊!”小阮这才轻轻地吐了口气,然后睁开眼睛,身子向后靠了靠:“‘爵士’既然让我们等命令,我们等就是了,你着什么急?”
“能不着急吗?你没发现我们从久远到浮云,一直都有人盯着,我说小阮,我们是不是已经被‘爵士’放弃了?别说是‘爵士’,就连‘邮差’也没有消息,这不正常,很不正常,我真担心哪天那些监视我们的人就会冲上来,闯进房间把我们抓走。”
“小姐”是真的急了,小阮冷笑道:“怕了?自从跟着‘爵士’你早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小姐”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害怕吗?”
小阮淡淡地说道:“怕,但怕有用么?就算我们现在想逃,你觉得逃得掉么?我想‘爵士’应该不会放弃我们的,她既然这样安排,自然就有她的道理。”
“可我们被盯得紧紧的,这万一……”
小阮冰冷的目光望着她:“没有万一,他们喜欢盯就让他们盯着吧,我相信他们不会轻举妄动。他们要是真想动我们早就动了,不用等到现在,他们也想放长线钓大鱼。”
“小姐”听了小阮的话,想了想说道:“你说,如果我们现在逃走有机会吗?”
小阮皱起了眉头,她像是想不到“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想逃?”
“小姐”被她看得有些胆寒:“我只不过是说说嘛。”
“没有机会,不乱动或许他们还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一旦知道我们要逃,他们一定会出手。你有这些胡思乱想的功夫,不如去做该做的事情。那些人都联络上了吗?”
“小姐”微微点了下头,她说大多都联络上了,按着最初“爵士”的命令,她已经把消息传了出去,让他们等待着,一旦“爵士”那边得手,就会把拍卖会的时间和地点发给他们。
小阮站起身来:“我得出去一趟,你就在屋里呆着吧。”
“小姐”不由得一愣:“啊?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
小阮淡淡地说道:“两个选择,一个你在屋里老实呆着,另一个,你到外面去逛上两个小时,然后回来,反正我们两人必须有个分工,一起出去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为了麻痹那些盯梢我们的人,让他们感觉我们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小阮解释道。
“我们俩一块出去不也能够起到这样的效果么?”“小姐”还是有些不死心,小阮说道:“不行,总有一个人要在酒店里等电话,万一‘爵士’有什么命令呢?你不会是想我们带着卫星电话满街地招摇吧。”
“小姐”不再吭声了。
小阮问她想好了吗,是要出去还是留在酒店。
她说她留在酒店算了,她怕出去了会被那些人给逮了。
小阮苦笑了一下,那些人真要动手,留在酒店也不安全,恰恰在外面还更容易逃脱一些。
不过她可不会把这些对“小姐”说,她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然后拿起了包:“那好吧,我去逛两个小时回来,记住,‘爵士’如果来了电话你得一字不差的记下来,用脑子,别用笔。”
小阮离开了酒店,也没有打车,就向着市中心的星力百货去了,女人爱逛街是天性,她去逛浮云市的大商场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才离开酒店她就发现了“尾巴”,一男一女远远地跟着她,不过跟踪的水平确是不低,很自然,若不是小阮的经验充足,换了别人还真不一定能够感觉得出来。
小阮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不过她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浮云市虽然没有雷州那么大,可是却很繁华,商业化的气息很是浓郁,也是大西南的一个小商品集散地,随着旅游业的发展,浮云市的经济也跟着拉动了起来,满大街都能够看到民族工艺品出售。
小阮像是很有兴致一般,这看看,那瞧瞧的,偶尔还会与小贩聊上两句,在一个小摊前,她与小贩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买了一个精致的小芦笙。
却不知道,凡是与她有过交流的商贩之后都被人询问了一下的,询问他们的是那一男一女中的男人,问她与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来到星力百货,小阮在门口的“花车”特卖区看了看,她看到那对男女还是把自己咬得紧紧的。
在一楼化妆品卖场,小阮又买了一套化妆品,导购小姐还给她试了下妆,她饶有兴致地和导购小姐聊起天来,接着她又去了手机专柜,一个男销售员向她推荐着手机,很是卖力,大约耗了二十来分钟,最后她没有买,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那男的嘴里轻轻念叨着什么,像是在埋怨,又像在咒骂。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去,掏出证件:“警察!”
销售员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警察怎么就找上自己了,他有些惊慌地问道:“有,有什么事吗?”
那警察问道:“她刚才看过的那几台手机拿给我看看。”
销售员虽然不知所以,可是还是照着他说的把手机拿了出来,警察很仔细地看着:“没有插卡试用吧?”销售员摇了摇头:“没试,除非她真的决定要了我们才会同意试机的。警察同志,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这卖的都是正品,绝对不会是山寨机。”
那警察不再说什么,让他把机子收起来,然后又问他刚才他们都说了些什么,销售人员就把小阮看机子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言语中还有些不屑,说小阮耽误了他这么多的时间,却根本就不诚心买,不过他也不想想,就算是小阮不耽误他,他这儿也没有多少的生意,这年头手机生意不好做,竞争很大,而且市场也相对饱和。
警察离开了,销售人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隐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子走到了他的柜台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递给了年轻男子,年轻男子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