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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人群,无数情侣相依相携,说着呢呢喃喃的情话,让医生差点得红眼病,秀恩爱的什么最可恨了!

身为单身狗,医生表示好心酸,他胸大腰细的俏小媳妇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不能如众人般亲昵的将人拥于怀,简直太虐心。

几经观察,发现小媳妇儿大部分心思花在保护荷灯那里,他悄悄的将手绕到未来小媳妇儿背后,搂着她的小蛮腰。

项青悠在被医生护得滴水不漏的同时,自然也免不了被挤得与医生有肢体接触,让她特别特别的感觉不自在,偏生又无法避免,她别扭得内心纠结成团。

别扭中,两人终于挤到护城河边。

挤到河边也不等于能立即放荷灯,得等,医生就那么搂着小媳妇儿,慢悠悠的等,心里希望别人多逗留会,让他能多搂小媳妇儿一会。

如果说项二货心里别扭,简樱舞则是愉悦万分,能挽着小顾先生单独呆着,简直太美好!

这算不算单独约会?

简千金乐陶陶的思量着,非常尽职的保护顾帅哥不被人群挤扁,像小顾先生这么暖的帅哥,必须得保护严实,不能让他受伤。

两人也随波逐流的随着人群挤到河边,四人分两处,相距其实也没多远,就一百米左右,然架不住人多啊,四面八方都是人头,谁也看不见谁。

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项青悠了,她将荷花灯放于水中,默默的祈祷:愿弟弟考上燕京,愿妈妈能找到第二春,愿……

默念声里,荷灯远处。

遥望一眼轻轻漾荡于河面的排成长龙的河灯,项青悠微微的笑了,站起来,回身对医生和颜悦色的说话:“医生大叔,我们回茶楼吧。”

医生脑子像被雷击了一下,震得差点成脑震荡,小媳妇儿叫他……大叔?!

听小闺女左一句“赫大叔”,右一句“骚包大叔”,他觉得天经地义,小闺女那么小,叫他大叔很正常是不是?

听小媳妇儿叫大叔,他有种瞬间苍老的感觉。

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脸,皮肤光滑,他还是那个英俊帅气的自己呀,小媳妇儿怎么叫他大叔,他看起来真有那么老吗?

为毛要叫他大叔,能不能叫他亲爱的?

心里如何打翻了十坛老醋,酸味陈横,医生满腹的不是滋味,脸上又不能表现出半点,忍酸装大方的点头:“好呀,你说什么就什么。”

冰山常说“小闺女说什么就什么”,医生也现学现卖的照搬来撑场子,还一脸正经的又搂住他未来小媳妇儿的腰,让开位置给别人。

医生和项姑娘返回时,小顾先生和小鹦鹉两个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占到位置,赶紧的放下荷灯许愿。

小顾先生怕小伙伴们担心,询问小鹦鹉的意见,也决定返回茶楼。

那边四人才往回挤,冷面神背着小丫头也被人“送”出人群,叮叮咚咚的回茶楼,俊美无俦的美男子背着小姑娘回来,柜台的服务员看得愣了好久都回不过神儿。

冰山一言不发,带人回到二楼茶室。

从大叔背上爬下来,曲七月揉揉被人挤到撞得这里疼那里疼的胳膊腿儿,启开法眼四下打量一回,确认没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将小老虎放椅子上,让他坐好,自己把背包移到面前。

“大叔,一会儿我要去一个地方看看,你乖乖的坐镇这里等我消息。”

“小闺女,我跟你一起去。”冷面神强烈的反对,小闺女又发现了什么?他想问,又怕被招得小丫头厌烦,以深隧的眸子盯着她,想让她自己主动开口解释。

“不行!”曲七月坚决的否决大叔的要求:“这个位置是我昨天算出来的最佳吉位,我不在这附近,有你坐镇这里镇压,有些东西就算想翻腾也翻不起风浪,如果我们都不在这里,一旦出乱子,你知道会有多严重。”

“……”冷面神脸色骤绷,又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能让人好好的过个节吗?

他想跟去,却反驳不得小闺女说的,燕京元宵年年人山人海,若在这样的节日里出乱子,不说事后在国内和国际上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仅现场能不能控制得住还是个问题,混乱情况下,十之九九会发生踩踏事件。

“那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他沉默几秒,重重的坐下去,好似那样就能将心里的郁气发泄出去。

曲七月想骂人,这是什么破话儿?说得她好似非常靠谱似的,她哪次不是平平安安的出去,完完整整的回来?

她不承认自己小心眼,总爱挑大叔的话病,不爽的瞪人一眼,翻开包包,拿出装符的袋子,捻数出几张符,扬手撒开。

微微银光一闪,下一刻,星月之光洒满一室。

从天而降的小天马,荡悠悠的飘落在古香古味的茶室,银白发毛闪烁着点点星光,让整个地方一下子变得仄窄起来。

冰山青年看到小马儿,眼神越发的幽隧。

“哇,小乖乖,我还计划着等你过来了再请你回去帮我搬小鼎,你竟然猜到了我会用它帮我带来了,小乖乖好聪明。”曲七月看到小天马,腾的跳起来,以恶虎扑羊之势扑过去抱住小马儿的脖子,一张脸笑成太阳花。

小天马甩甩尾巴,昂昂头,昂,什么心有灵犀的话就不必说了,这是他的床嘛,必须要带着啊。

他以“你大惊小怪”般的眼神瞟主人姐姐一眼,将咬在嘴里的小鼎塞进她怀里,目前能镇住某些的东西的法宝非小鼎莫属,他受到召唤,自然没忘记顺带将小鼎给搬来。

抱住小鼎,曲七月凑上前,在小马儿鼻子上“吧唧吧唧”的印下两记香吻当感谢,露出一口整齐如玉的小银牙。

冷面神心里又打翻了老醋坛子,酸溜溜的,小闺女表扬他的时候怎么不亲亲他?人活得不如一只马,唉—

曲小巫女没闻到酸味,在背包里翻掏一阵,将几样东西放在小鼎里,哧溜一下爬到小天马背上坐好。

小天马潇洒的扭身,化作一抹银光从窗口钻出。

姐姐又丢下他走了,小老虎哀怨的翻倒在椅子上装死。

冷面神如弹簧似的弹跳起来,追到窗口向外遥望,繁星密布的天幕之下,灯火如星,只见人头攒动,哪有天马的影子。

小天马驼着主人,在空中轻飘飘的散步,他们其实没有离开多远,就在茶楼之外人们头顶上方,几乎是踩着人们的头顶而过,却无一人发现而已。

乘骑在小马儿背上,居高临下俯瞰,曲七月能看清目之所及众生法相和气运,那些并没有引起她的兴趣,她的目光眺望远方-远处护城河飘浮着的河荷之下的水里,那张人面越扩越大,阴影如一张巨网在水里铺开,不停的向四面八方伸展,想要不停的扩充地盘。

小巫女果断的出手了!

她将放小鼎里的小宝剑拿出来,将它朝天空丢飞。

九寸九长的小宝剑出鞘,剑尖在前,剑尾在后,化为一抹银光,如闪电般朝护城河飞去。

剑身银光如练,倾刻间,宝剑飞至藏在荷灯之下水里的人面阴影之上方,宝剑低头,倾斜着扑向护城河。

那一抹银光是那样的快,快得让人觉得是那是荷灯的烛光闪了闪。

“糟!”

远远的河岸边,一位身着唐装,站在外围观看人放灯的中年男子,看到银光刺向水中,脸色骤变,飞快的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摸出一物往地上一放,人瞬间化作一抹风,在人群中左突右闪,以秒速穿出人流,钻进一条巷子里没了踪影。

中年男子疾奔而去的当时,荷灯之下的人面阴影骤然收缩,在刹那间浓缩成跟人面孔一样大小,一头钻进河灯里,消失了踪迹。

小天马甩甩尾巴,飞跃到护城河上,沿河慢吞吞的追赶。

“太没骨气了!”

“倒,就这样跑了?”

金童玉童鄙视的吐唾沫,那玩意儿竟然也懂闻风逃跑?他们觉得,以他们对那东西的了解,不可能会逃,一定是被镇压得太久,脑子糊涂了,才会如惊弓之鸟般的胆怯。

“你们想见他跟我打架?”曲七月忧伤的望天,小朋友们,难不成你们希望它在此大打出手?大肆作乱?

“不。”

“我们才没那么坏心眼。”

“姐姐,他跑远了,快丢法宝!”

两小童笑嘻嘻的眨眨眼睛,卖萌装傻,他们是姐姐最可爱的小式神哟,怎会希望姐姐跟脏东西动手。

曲七月高瞻远瞩的眺望远方,小宝剑化作银龙也没身入水,已越行越远,她叹气:“唉,上元佳节就要我不停的丢法宝,这兆头真不咋的。”

嘴里抱怨着,从小鼎里摸出一枚玉印,河中丢去,小玉印入水,法力以光速铺开,满河荷灯里的烛光似乎被拔长,蓦然增亮,让无数人灵台骤朗清朗,身心清爽。

也在那一刻,护城河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哮咆声,一团阴影疾冲天空。

曲七月拍拍小天马,凛凛轻喝:“快,咱们去捉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