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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迟疑之间听到从办公室内传来的男音,谭真的瞳孔再次冷缩了一下,那个说话的人她认识,是施教官所掌第一集团中一支三栖战特种队的队长,人会出现在这里,证明已调入天狼。

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已容不得她再有踟蹰,谭真合眼再睁开,眼神清明平静,镇定的越过门口站着的青年,从容推门而进。

办公室的窗帘拉高,大概嫌光线太暗,开了电灯,微白的光线里,一切静悄悄的,只听到呼吸声和一点翻动纸页的声响。

办公室里的东西没有变动,仍是父亲喜欢的摆设和物件,然而电脑后方父亲常坐的位置已换了个人,那儿坐着一个迷彩服的青年,上胆军装整齐和老人,他肩头的军阶章上金色松枝和三颗金星灼灼照人眼。

看见老人的一刹那,谭少将立正挺胸,庄严的敬礼:“上将好!”

“少将同志好。”陈老回敬军礼,坐下去,继续看手中的文件。

和军也与谭少将互相敬军礼,他淡定的指指一边,面色如常:“谭少将先坐坐,有什么事等陈总司令忙完手里的工作再说。”

谭真默默的坐下去,她不知道父亲掌管的第二集团军出了什么大漏子,从眼前有陆军总司令陈老亲自坐镇第二集团来看必不是小事,父亲只怕已是身陷沼泥难以自清。

谭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第二集团军办公室走出来的,头昏昏乎乎的,直到囼着车到了外面公路上听到了那些嘈杂的声响才恍然回神,等回到家里,女少将已恢复军人本色。

“小真,你爸爸怎样?”

谭夫人迎回女儿,急切的询问结果。

“妈妈,爸爸管着的第二集团军这次出了漏子,爸爸的工作可能很快就要进行调动。”谭真说出的话是路上经过深思熟虑琢磨出来的结果。

“很严重?”谭夫人的脸色唰的白了白,刘中将家带给人的阴影还没散去,她最怕步上刘家后尘。

“这个我不太清楚,目前还是秘密,等几天就知道结果了,想来不会太严重的。”谭真安慰着妈妈。

“哦哦……”

事实上没有像谭少将所说的要等几天才有结果,就在第二天,各集团核查军械的最终结果报告和总报告全部呈递到了军部、军委员们手中

结果一出,军界、政界瞬间乌云罩顶,暗无天日。

那份结果绝对人触目惊心,军官假公济私、收取贿赂,滥用私权,唯亲而任那些都算是小事,军商勾结,贩买军械,官商勾结,为走私、毒贩等保驾护航等字眼才叫人看得心惊胆颤。

也在此时,政界大老才如梦初醒,施教官说什么核查军械完全是假口,真正目的在于清扫军政界。

当一份份结果和证据呈现在众人眼前,部分人感觉到了世界末日来临般的恐惧和绝望。

“啪”,军委委员长办公室里,秦长生一把摔了茶杯,一拳击在桌上:“怎么可能这样?”

长长的报告名册上所列出这次核查军械查出有重大问题的相关人员当中有军部将官三人,其中少将二人,中将一人,而那二人当中有两人就是他所在派系,那两人还是他曾经认为最不可能被撼动的人,一个就是第二集团军司令谭兆鑫,另一个则是第五集团军参谋长,除去那位掌实权的还有几个分别居旅长、团长、副团、团参谋长、副官之职的人员。

但观这次有问题的人名名单虽然各派系人员皆有,其中所占比例最多的就是秦家派系一脉,再加上所牵连的政部人员,可以说损失惨重。

秦长生气得脸色青白交加,捶击在桌面上的手青筋鼓跳,他心里的愤恨更是化为巨浪冲击着心脏,姓施的够狠!那些证据他当然知道不可能就是在核查军械这段时间所收集到的,应该是之前就已到手,就差一个时机而已。

恨得怒火冲天,偏偏无处可发,施教官做事滴水不漏,他呈上了结果,自肴也把所有证据收集整理全部随名单爆光,什么指纹、录音,交易记录等等一并俱全,证据凿凿,容不得人抵赖。

施教官是军人,更是一位天生的政客,不反击即可,一旦反击就不会再给人任何翻身的机会,这次亦是如此,名单上的人,完了!

就算谁倾尽全力去捞回来,那也是一枚废棋,想再投入棋盘比重新增养一个人才更难。

秦家费了几十年的时间扶植的人瞬间便被剔除,秦长生气得肝疼,原本下届政选秦家希望极大,这下折了他们两位人员,让秦家完全处于被动地位,短时间内秦家一脉需要避风头,不能太活跃,也代表着下届的元首政选秦家一脉获胜极小,只有重新谋划,再等下下届的机会来临。

蠢货,都是蠢货!

他对谭司令恨得牙痒痒的,在那个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有秦家在后面帮衬,竟然还被姓施的揪出来,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脑子里装的是草吗?

唯一庆幸的是目前还没有牵连秦家,只要秦家没有浮出水面,不被姓施的盯上,他们行动起来也方便些,一旦被盯上,麻烦无穷。

“委员长-”门响了几响,秘书推开门。

秦长生扭头,面色虽不及之前那么难看,仍然非常阴暗。

看到地上躺着的破碎瓷片,秘书并无意外之色,声音平板:“委员长,刚接到通知,元首和施教官下午回京,傍晚六点左右到达,晚八点十分在军部一号厅举行会议。”

“我知道了。”

秦长生点点头,元首和施教官会这么快回来,那必然是施教官早安排好了的计划

傍晚,元首专机回京,陪同人员也随机回京,刚下飞机,施教官陪同元首专车赶回军部,在与等候着的军委委员、军部各大佬进行会议。

这场会议持续到第二天凌晨才结束,对各相关人员的处理也通过表决,该送军事法庭的依军法处理,该降职的降职,该撤职的撤职,该外调的外调,该留的留,总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各脉派为保存实力,该舍就舍,全部一致通过决案。

谭司令被降一级,从中将降为少将,解除第二集团司令职务,另派外省,空缺的第二集团军司令一职由陇省军区司令李正义暂代,陇省军区司令一职由副司令顶上。

其他职位也一一做了按排,因为已是年尾,第二集团军肩负着卫戍燕京的重任,不举行就职仪式,令新司令在交接清楚原工作职务后立即到新工作地走马上任。

送走元首的专车,施教官也坐上悍马先回家休息,他前脚刚上车,有人从另一边后脚也跟了上去。

“许老陈老,两位有何贵干?”已有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仍然神采亦亦的冷面神,淡淡的望着不请自来的两位,眼神就一个意思:你们有何阴谋?

狄朝海也不问首长的意思,启车,悍马嗖的飞了去出去,留下那些军部人员和军委委员们,任他们怎么样。

“哎哎,我们也走吧。”

被抛下的人纷纷各自散开,施教官估计还会有动作,他们还是赶紧的回去吧,坐等结果就好。

悍马车上,二炮司令许老许其政,摸着下巴,笑咪咪的盯着施教官:“我说施小子,我家好像又欠了一个人情啊,我可得提前说,不许打我老人家收集到的那件宝贝的主意,我不会让给你的。还有,也不许拿这个当理由堵我家族后辈小子们追你小闺女的后路,我老人家不同意的。”

陇省军区司令李正义正是许老以前的爱将,虽说官职也是司令,本质却是不同的,陇省军区是地区级别的,权限有限,大约等同于某些集团军中的参谋长权限,第二集团军司令所掌握的是实权,被提升到第二集团军司令位置等于从地方官升到京官,真正的掌握了实权。

“你家孙子们想追我小闺女?据我所知你家族孙子最大一个三十二岁,离过婚,其他的都结婚了,或者订了婚,还有一个清清白白的孩子才十一岁,你不会想让这两个来追我小闺女吧?哼,来一个我拍死一个,谁不怕死尽管上,许老你不怕白发送黑发,还可以让其他人也一起来,我保管包君满意。”冷面神的眼神冰冰的,小闺女是他小媳妇,谁想来撬他墙角也得看看有没那个命。

“我个太阳的!”许老忍不住爆粗口,哇哇大叫:“果然你小子是相中了我收藏的宝贝,我跟你说,绝对不会让给你的!”

“就你那只破小鼎,谁看得上?”一只破小鼎,若不是小闺女对各类小鼎有兴趣,他连看也不会看一眼好吗?

“你小子看不上还三番五次的套我话?”

“哼,我几时有想打小鼎的主意了,你……”

陈老听一老一小斗嘴,嘴角都笑裂了,你们争吧争吧,俺不吱声,俺年后只会让俺家族的孙子们直接跟俺外孙去跟小闺女交朋友,小闺女哟,俺老陈家的孩子们又帅又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