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担心不已的蓝小姐,竟然笑盈盈地爬上虎背,半分害怕不显。
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这样的攀爬以前曾经无数次发生过。
与他们的警惕形成鲜明的对比,蓝小姐的从容让他们感到困惑和不解。
他们不明白,蓝小姐为何不怕这突然出现的兽王?
为何不逃跑?
在他们的眼中,这只兽王是如此的凶猛和危险,它的出现让人感到无比的惊恐。
可是,蓝小姐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她似乎对这只兽王有着特殊的情感和信任。
她的笑容让人感到她和这只兽王之间有着一种默契和联系,仿佛他们是老朋友一样。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就像是在一个漫长的旅途中相遇的两个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宿。
他们的眼神交汇,似乎在交流着什么,而这种交流不需要言语,只需要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便能让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思。
很奇怪,“老朋友”三个字,就这样突兀的闪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仿佛是在提醒着什么,又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
这个想法让人感到一阵寒意,但又无法抗拒。
好像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让人不断地想着这个问题。
有了一人一虎是老朋友的想法后,再看一人一虎的互动,便有了一种全新的感受。
他们的动作不再是简单的互动,而是一种默契的配合,一种心灵的交流。
他们的眼神不再是冷漠的,而是充满了温暖和关怀。
他们的笑容不再是勉强的,而是真诚的喜悦。
在这一刻,人与兽之间的界限似乎消失了,他们不再是两个不同的物种,而是一对老朋友,相互扶持,相互依靠。
这种感觉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感动,仿佛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束光明,让人看到了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入目就是懒懒轻轻地抚摸着兽王的毛发,那眼睛是快要溢出来的温柔和暖意,让人感受到她对这只兽王的深情厚感。
兽王似乎也被蓝小姐的情绪牵动着,它轻轻地摇着尾巴,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人类幼崽一样撒着娇。
他们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
虽然不解,却让他们对懒懒更是信服不已。
能得兽王如此亲近的,必然是大善或有大能力之人。
就这样,大家都默契的接受了懒懒的坐骑是头老虎的事实。
在懒懒的授意下,一路上,小白俨然与守边军们打成一了片。
他们也发现了,兽王小白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凶猛和危险,在蓝小姐身边的小白,大部分时候淘气耍宝居多,时不时的出个不大不小的丑来来逗蓝小姐开心。
随着关系的不断亲近,他们还意外的发现了兽王小白对人类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他会悄悄地跑到行军队伍中去,看看士兵们是如何训练的,甚至还会像模似样的模仿他们的动作。
那学的不伦不类的滑稽模样总是能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每天沉重的训练任务,也变得有意思起来。
闲来无事时,兵卒们总会兴致勃勃的教小白一些简单的军事技巧。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总觉得小白好似真的能听懂他们的话一样,只要是他们提到的要点,虽然肢体不协调,但是也学的有模有样。
在与守边军们的相处中,小白也感受到了他们的善良和热情。
他们会给小白带来一些私藏的食物,每每夜间休息时还会给它讲述一些以前遇到的有趣的故事。
可能是从小受了懒懒的影响,小白在眠山是威风凛凛的兽王,可在懒懒面前,它活脱脱一八卦小白虎。
时间久了,守边军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发现了这点。
虽然有点子哭笑不得,可从那以后,大家给小白讲故事的热情丝毫不减,还有了日渐高涨的趋势。
对此,宁隼大部分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日常的训练和赶路,他乐的见小白开口。
而小白也会用它的方式,给大家带来欢乐和惊喜。
渐渐地,小白与守边军们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几日来的朝夕相处,他们成为了彼此的伙伴和朋友,是能交托后背的交情。
很快,他们就到了与胡人交界的地界,这里是守边军真正的大本营。
一路走来,越是靠近胡人的地界,宁隼就越能发现满目疮痍,附近村民们的脸色越发麻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
守边军的骑兵从他们身旁路过时,他们甚至连侧目看一眼都不想看。
就连小白这只威风凛凛的白虎,这些村民们也是视若无睹。
宁隼甚至觉得,就算这会儿他驱兵从他们身上踩踏而过,这些村民们也会面不改色,生不出半分反抗的想法来。
他们的眼神黯淡无光,宛如行尸走肉,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机械的生活,仿佛生命的光彩早已逝去。
即使是吃饭、睡觉和劳作这些日常琐事,也只是出于剩余不多的本能,而非出于对生活的热爱或对未来的期待。
他们的内心已经失去了希望的火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麻木和绝望。
宁隼看着这些村民,心中充满了不忍和同情,但他也深知自己当下的无能为力。
他不由地低下头,朝着白虎上的懒懒看去。
“懒懒,你不要……”不要思虑太多,这情况一时半会儿不容易改变。
“隼哥哥,你注意到了吗?”看看冷着脸打断宁隼的安慰之言。
“注意到什么?”宁隼不解。
“来来往往皆是男子,一路走来,半个女子都未见到,想来都……”蓝灵后面的未尽之言虽没说出口,却一下又一下的重重敲在所有人的心间。
无女子!
那女子都去哪里了呢?
她们如浮萍般漂泊无依,又如落花般零落成泥。
女子又能去哪里呢?
在这茫茫人海中,她们身若微尘,命如草芥。
依着他们对胡人的了解,不是被杀就是被掳回去成为禁脔。
等待她们的只有无尽的苦难和折磨。
生还是死,于她们而言,无甚大的区别。
或者更准确点说,从被掳走的那一刻,她们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