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夏婉就是破坏他家庭的元凶,造成他母亲所有悲剧的始作俑者。
但,逝者已矣。何况,她又是顾一念的母亲,聂东晟话说得过轻过重都不合适。
最终,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不太想说这些,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我们何必再去追究呢。”
顾一念想想,的确是如此,便也聪明的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两天后,顾一念康复出院撄。
一周后,陆英琦绑架顾一念的案子宣判。陆英琦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而谢莹并没有和他离婚,或许是为了孩子,亦或者,是谢莹真的很爱他,这些并不得而知。
顾一念的生活再次归于平静,她仍在聂东晟的公司上班,只是,关于她的流言却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的冒了出来偿。
起因是顾一念失踪的那天,林向南这个总裁的特别助理亲自打电话给秘书部的每一个员工,询问顾一念的行踪。事后,所有人都猜测,顾一念和林向南有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并且被传成了各种版本。
有的说他们隐婚,还有的说他们是同居关系,更有甚者,竟然认为顾一念是林向南抱养的情人。毕竟,林向南这个拿着年薪百万的总裁特助,即便算不上是钻石王老五,也绝对是很多女人眼中的绩优股。
顾一念对此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而林向南不愧是跟着聂东晟的人,很是沉得住气,听到也当做没听到。至于聂总裁,忙的根本没空理会那些无聊的流言蜚语。
公司即将上市,顾一念几乎每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每天她睡下之后,聂东晟才回家,等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顾一念在公司的工作十分的清闲,只负责分类整理一下底下部门传上来的文件,按照轻重缓急分类,然后发到聂东晟的邮箱。
虽然工作的内容简单清闲,但也并不是谁都能够胜任。至少,必须是聂东晟信得过的人,因为文件中的内容,有太多涉及到公司的机密。
周五下班之前,顾一念如同往常一般把资料整理好,发送到聂东晟的邮箱后,关掉了电脑,准备走人,而桌面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你好,总裁办。”顾一念拿起电话接听,很公式化的对着电话那端说道。
“等我半个小时,晚上一起回家。”那边传来聂东晟磁性又低哑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情绪,平静,却又极为好听。
然后,不等顾一念回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顾一念低头看了眼腕表,很是无奈的再次打开面前的台式电脑,登陆上qq游戏,百无聊赖的玩儿着斗地主。
她今天的运气似乎特别的好,每次系统都分到一手好牌。顾一念正玩儿的尽兴,办公室的门却在此时突兀的被人敲响,随后,被人从外推开。
聂东晟走进来,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西装外套被他搭在手臂上,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慵散的感觉。
顾一念从电脑后面探头看了他一眼,也仅仅是一眼而已,然后,注意力再次回到面前的电脑显示器上。
“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忙完了。”
聂东晟走到她的办公桌前,背对着电脑的方向,微挑了挑眉,“忙?上班时间忙着斗地主,顾秘书,我是不是应该扣你工资和奖金?”
顾一念愣了一下,刚想询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玩儿斗地主。但转念一想,公司的电脑都是联网的,聂东晟又是电脑高手,曾经,他可以侵入她公司的网络后台,监控她在做什么,对于他来说更是易如反掌了。
“我是下班时间才开始玩儿的。”顾一念狡辩道。
“你确定上班时间没有玩儿?”聂东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模样。
顾一念自知理亏,并未反驳。而是乖乖的关掉了电脑,和他一起离开办公室。
此时,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公司内大部分员工都已经离开,顾一念这才得以和聂东晟共乘电梯。
聂东晟一只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袖口很随意的卷起,露出一小节古铜色的肌肤,十分的性感迷人。他用另一只手牵一念柔弱无骨的小手,动作那么自然而然。
“先去趟超市,买些食材回来。今天刘姐休息。”聂东晟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出公司的大门。
“你怎么不早说,刘姐休息的话,我们要先去幼儿园接阿惟。”顾一念低头看表,语气带着催促。
“阿惟下午被奶奶接回聂家了,这两天应该都不会回来。”聂东晟不紧不慢的回答,然后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的位置。
随后,车子缓缓的驶出地下停车场,直奔附近不远处的大型购物超市。
两个人采购了许多的食材,回到别墅,聂三少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像模像样的烛光晚餐。吃饭的时候,聂东晟坐在她的对面,并不动筷,只是含笑凝着她,看的顾一念有种毛骨悚人的感觉,好像,她才是他盘子里的食物。
果然,顾一念吃过饭,聂东晟就揽着她一起进了浴室,还真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聂三少做那事之前,一贯都喜欢先喂饱她。
最近聂东晟是真的忙,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更别提做那种事了。
聂东晟被禁欲了太久,一经释放,就有种根本停不下来的冲动。虽然他极尽的温柔,却压制不住骨子里的那份狂野,燎原的火焰越燃越烈,几乎要把一念烧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顾一念有些受不了某人突然间的疯狂,被压榨的不轻,等到结束的时候,她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除了拼命的喘息,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聂东晟的手臂缠着她,把她轻拥在胸膛里,薄唇贴在她的耳畔,温柔的在她耳边呢喃着什么。但顾一念实在是太困了,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直接闭上眼睛,扯过被子,蒙头大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午后,睁开眼帘时,顾一念仍觉得眼皮有些沉重,异常的疲惫,身体好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的酸痛。
她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腰间仍缠着一双健硕的手臂,顾一念微微的诧异,聂东晟竟然还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她醒来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身旁的位置空空荡荡,人心都跟着空了。
而此刻,聂东晟就躺在她的身边,单手撑着头,漆深的眸子,含笑凝视着她,温柔的,深情的,和她道了一声‘早安’。
“醒了?还以为你要一直睡到明天。”
顾一念有些负气的白了他一眼,心想,自己睡这么久,还不都是他的杰作。顾一念拉高了被子,遮住颈项间那些羞人的,深浅不一的青紫色吻痕。转身背对着她。
她的左手扯着雪白柔软的太空被,突然发现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午后的阳光从半敞着的窗帘落进来,钻戒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
顾一念下意识的抬起手,眯着眼眸,呆呆的看着阳光透过指缝,晃疼了眼睛。
“怎么了,傻了?”见她一直盯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看,却不说话。聂东晟含笑开口,下巴轻抵在她的肩膀上,头轻靠着她柔嫩的脸颊。
顾一念微侧着头,身体很自然的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然后放下手,一本正经的回了句:“款式太旧,难看死了。”
聂东晟一愣,他竟然就这么被华丽丽的嫌弃了。
这倒也怪不得聂三少的欣赏观不好,这枚戒指是五年前的款式,样式难免老旧了一些。当时在国外,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买下了它。当时,日子过得艰难,每每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聂东晟会习惯性的拿出戒指看,想念着他的小女人。就是这份想念,一直支撑着他,走到今天。
“聂三少这就算是求婚了?”顾一念的视线看过来,微嘟着红唇问道。
“昨晚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你没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许了。”聂东晟修长干净的指尖,轻轻的穿过她柔软细密的发丝,那缠绵的姿态,亦如昨晚两人深深的纠缠。
顾一念微微蹙眉,用力的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昨晚睡前,他的确是在她耳边说过些什么,但她实在是太困了,根本没有听清。
原来,他是在向她求婚。
顾一念用很是无奈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有些撒娇的道了句,“聂东晟,你还能不能再敷衍一点。”
聂东晟失笑,搂过她,在她一侧的脸颊上轻轻的落下一吻,并贴着她的耳畔,嘀咕道,“念念,从现在开始,你是不是应该喊我老公了。”
“懒得理你。”顾一念的脸颊下意识的红了,伸手推开他。
她裹了被子想要下床,聂东晟却从身后再次缠上来,说什么都不肯放开她。他的唇吻上她的香肩,辗转的亲吻着,与昨晚动作的大开大合不同,此刻,他是极尽温柔,极尽缠绵的。
紧接着,便又是一室的旖旎,再后来,她浑浑噩噩的被聂东晟带去了民政局,稀里糊涂的就和他领了证。
填表的时候,顾一念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等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询问她是否是自愿的时候,她还愣了半响,等到对方又询问了一遍后,才木讷的点了点头。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她下意识的仰头看天,天空是湛蓝湛蓝的,晴空万里,难得的好天气。然后,她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红色小本本,脑子仍有些空白,她就这么把自己给嫁了?!
“想什么呢?”聂东晟的手臂缠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长指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尖,那姿态极为宠溺。“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聂太太。”
顾一念把红色的结婚证丢进手提包里,仰头看向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伸出一双柔软的手臂环抱住他,“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对不对?”
“我一直都是你的。”聂东晟笑,然后,又补了一句,“你现在,只是给了我一个名分而已。”
也许,顾一念永远都不会懂,他等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
聂东晟的黑色路虎揽胜就停在民政局的门口,但顾一念却撒娇的让他背她回家。
“真是拿你没办法。”聂东晟失笑,蹲在她面前,顾一念爬到了他的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沿着长长的街道,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的背宽阔而温暖,顾一念的双臂缠在他的脖颈上,头搭在他的肩头。多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她就像现在这样,永远赖在他的背上,一直走下去。
“聂东晟。”她低声的唤了声他的名字。
“嗯。”聂东晟应了一声。
“聂东晟。”她紧接着又喊了一声。
“我在。”聂东晟笑着再次回答。
“聂东晟,聂东晟……”顾一念连续的喊着他的名字,只是单纯的想要喊着他。
聂东晟背着她,一直极耐性的点头回应。
“老公。”顾一念的唇贴在他的耳畔,突然小声的呢喃了句。
聂东晟下意识的停驻了脚步,高大的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
“嗯。”他如同刚刚她喊他名字一样,点头应着。
“老公,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