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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你你你……”孟公公颤抖着,惊恐地看着丞相。

丞相怒道:“凌思澈故意陷害陛下,令他昏迷不醒,这根银针就是证据!”

孟公公反应过来,连忙扑到皇帝床边,颤抖着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啊!啊!”孟公公惊吓过度,跌坐在地。

丞相转头瞪他一眼,正想斥责,却忽然见到孟公公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来人啊!丞相谋杀皇上,快将他捉拿下!”孟公公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下一瞬间,便有十几个身穿铠甲手持武器的侍卫涌了进来一拥而上,将丞相狠狠地压制住。

孟公公仰天长啸,悲戚喊道:“皇上……皇上驾崩了!”

被人压在身下的丞相此时也终于回过味来。

凌思澈根本不是来寻求合作的!他是故意引导自己陷害自己的!

他安稳一世精明一世,却败在了这个毛头小子手里!

皇上驾崩了!

这个消息犹如投入平静湖面上的一块巨石,瞬间就激起千层之浪。

皇帝驾崩了,外敌又入侵了,所有人都悲观地想到大殷完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众臣自发的来到朝堂之上,商议起大殷的后事来。

皇帝离世了,而丞相又是凶手。

如今,诸位大臣也是众说纷纭,群龙无首。

数十人吵吵嚷嚷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没能得出什么结果来。

一人哀戚道:“依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打开城门,让那西量军队进来,让西量国君称帝算了!”

这句随口的戏言一出,立即遭到了大家的反对。

毕竟西量是外邦。

他们更情愿让本国人称帝。

只是,皇帝无子嗣,如今有资格登上高位的人只有苏月倾,亦或是她的幼子。

苏月倾是女人,幼子尚不满一岁……

“女人怎么了?她身上也是皇室的血脉!”一个人高声喊道,“再说了,往上数三代,大殷的皇帝也是女子!”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没错,大殷素来有女子称帝的传统。”

“可是苏月倾就算当上了皇帝,如今大殷败势已定,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皇帝的旨意,南部大军以及京城的护卫军都不敢轻举妄动。先帝昏庸,若能推举新帝,没准能让她召集南部大军与京城护卫军去攻打西量军队……”

其实,在西量进攻入大殷境内后,众臣们不止一次这样提议过。

只是皇帝害怕南部大军撤离,贼心不死的塔南会发动攻击,而京城护卫军若是去迎战了,就无军队驻守京城了。

他执拗一意孤行,造成了如今的境地。

众臣虽没有明说,却都默契地认为,皇帝此时驾崩,不一定是坏事。

皇宫大牢内,凌思澈去见了丞相。

丞相一看到凌思澈的脸,几乎疯狂,隔着铁栏都想冲出来杀了他。

“是你!都是你设的局!是你陷害了我!”丞相疯了般地叫嚣道。

凌思澈端然站立,云淡风轻,微微一笑道:“丞相,不可胡乱冤枉人啊。”

“凌思澈!你隐藏得太好了!我们所有人都被你骗了!”丞相摇着铁栏激动地吼道。

谁能想得到,一个太医,居然暗藏谋反之心呢!

凌思澈的眼神极其冷淡,看着已然蓬头垢面的丞相,轻飘飘道:“孟公公告诫过你不要乱动昏迷之中的陛下,你却不听。你害死了陛下,还要怪到我头上来?”

凌思澈是真的没有想到方丞相会那么莽,拔出了皇帝身上那根银针。

他原本只计划让皇帝昏睡而已。

而他,也真的是想得到丞相的支持。

丞相防备心太重,竟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酿成了这个结局。

无所谓,反正对于他们的大计来说,皇帝早点死,晚点死都一样。

最大的妨碍之一丞相也被打成了罪臣。

“呵呵呵呵呵呵呵……”牢房里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凌思澈转眼看去,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你们不会得逞的!”丞相大笑道,“苏月倾……苏月倾在我儿手里!没有我的准许,他是不会放了她的!等我儿得知我被陷害的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苏月倾!”

京城郊外一座民居内,苏月倾被捆着手脚,几个壮汉守着她。

她绝无一丝逃跑的可能。

然而,令方务正感到奇怪的事情是,苏月倾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也没有一丝要逃跑的意思。

不对!他暗想道,一定是苏月倾故意做出这种假象来迷惑他。

一旦自己放松了警惕,苏月倾就会找准机会……

方务正死死地盯着苏月倾,一刻都没有放松。

“你这样看我……觉得我很好看吗?”苏月倾浅笑着,故意说些惹人遐想的话。

“闭嘴!”方务正抽出长剑直指苏月倾,严肃地威胁道:“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你!”

苏月倾心里一惊,还是有些害怕这个暴怒莽撞的年轻人。

她举起被捆住的双手,将剑推开一些。

方务正一边盯着苏月倾,一边频频朝门外看去。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傍晚,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眼见方务正越来越焦头烂额,脾气越来越暴躁。

“你!回丞相府找我爹!”方务正指着一个壮汉命令道。

那个男人却不为所动,说道:“丞相有令,让我们几人必须死守着公主,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能让她脱离我们的视线!”

几人在这郊外小房子里,隔绝了与外界的消息,根本不知道丞相以谋杀皇帝的罪名关押起来了。

这几个人,守了这么久,也疲惫不堪,饥肠辘辘了。

苏月倾一直神经放松,状态居然比他们还要好许多。

她出声道:“方将军,不行的话,还是弄点吃的给这几个弟兄吧。”

方务正从前与苏月倾没多少交集,只从母亲或是姐姐那儿听过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现在他总算能够理解为何母亲和姐姐会那样讨厌她了。

得不到方务正回应,苏月倾便索性直接问道:“你爹方丞相,究竟想以我为筹码换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