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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凌太医来!”苏月倾喊道,“到时候究竟谁是谁非,自有分晓!就算你不信我,兴许凌太医能妙手回春,抱住你的……孩子呢?”

秦宇晟微微一怔,心里一凛。

在那一瞬间,他有些动摇了怀疑苏月倾的心。

不过,为了能保住江知晚腹中孩子的一线机会,他立马转身,马不停蹄地去请凌太医。

凌太医到了将军府后,直奔主院而去。

房间内,江知晚一直哎呦哎呦地叫着,哭哭啼啼。

她叫嚣着那狗是苏月倾特意训练出来针对她的,要让苏月倾血债血偿!

苏月倾肩膀上的伤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她冷着脸在门外候着,她自然听到了江知晚喊的话。

血债血偿?呵,那我就叫你血债血偿。

她见凌思澈来了,一并跟了进去。

屋里,已经有了一个大夫,正是这个大夫诊断出江知晚有孕,今日也诊断了江知晚的小产。

“知晚莫怕!”秦宇晟冲进去跪到江知晚床边安慰道,“我去请了凌太医来,他医术高明,没准能保住孩子!”

听到这话,江知晚神色一僵,双手用力地抓紧了被子,冷汗直冒。

缓了一会儿,她拼命挣扎叫嚷道:“不!不!他跟苏月倾是一伙的!他存心要害我!”

此时恰巧凌思澈进来了。

他虽然还尚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方才分明见到苏月倾肩背上绑着纱布,满眼杀意。就猜想到定是这江氏害的。

他见江知晚动得厉害,便用银针封住了她的穴位,叫她不能再乱动了。

江知晚僵直地躺在床上,满脸惊恐之色。

她不敢让凌思澈为自己把脉,到时候自己的谎言就被戳穿了。

秦宇晟在一旁看着,很是心疼。

可是他知道,凌思澈虽是倾向公主的人,但他为人正直,医者仁心,应当不会对江知晚不利。

他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凌思澈黑着脸为江知晚完成了诊脉。

他站起身后,环视屋内,面色铁青,眼底泛起杀意。

“凌太医,知晚她如何了?”秦宇晟急切地问道。

凌思澈眼神一暗,冷冷地回答道:“小夫人……并没有怀孕的迹象,也并没有滑胎之脉。”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唯独苏月倾,露出了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

“不!不可能!”江知晚身体不能动了,嘴巴还在疯狂地叫嚣着,“他骗人!将军,我就说他和苏月倾是一伙的,他骗人!”

秦宇晟皱起眉头,怒视着凌思澈。

“凌太医!”秦宇晟怒道,“你偏心苏月倾就罢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满口胡言,胡说八道!”

“啊对对对!”一旁的民间大夫连忙帮腔道,“江小夫人就是喜脉,今日被一只狗吓得小产了!那么多血,还能有假?”

凌思澈一直盯着那个大夫,直到他心虚地移开了眼神。

“秦大将军,我凌某人学医二十几年,不至于连滑胎的脉象都诊不出来。”凌思澈冷声道,“今日小夫人的脉象确实很平稳,没有任何小产的迹象。我愿以我的声誉为誓。”

“够了!”秦宇晟听不得这话,凌思澈越是笃定,他就越不安。

秦宇晟转向苏月倾,狠声道:“一定是你,收买了凌太医!你这个毒妇!”

凌思澈眼神一冽,眉梢扬起,脸上闪过一丝阴暗的煞气。

他目光直视着秦宇晟,袖中的银针已经滑落在指缝之中。

“呵,秦大将军担忧得并不无道理。”苏月倾冷笑一声后开口道,“那这样如何?我们将全太医院的太医请来为江知晚诊脉。你若觉得太医院的人会包庇我,那我们就将全京城的大夫请来。若还是不行,就去京城外请大夫……我苏月倾总不可能收买这么多人吧?”

苏月倾缓慢地走到秦宇晟跟前,直视着他棕黑色的眼瞳,一字一句坚定道:“若有一人,诊出了江知晚滑胎之脉,我苏月倾立马自刎,不麻烦你亲自动手!”

“公主!”凌思澈忍不住轻唤一声。

眼见这样的局面,凌思澈更加坚信了他的猜想。

“若是……她故意演这一场戏陷害我,那就……血债血偿!”

苏月倾眼里的寒凉让秦宇晟不敢直视,移开眼神退了一步。

她都能说出这样的狠话了,秦宇晟不得不重新考量起来。

会不会……

他扭头看向床上躺得僵直的江知晚,眼里泛出一丝怀疑。

“将军!你要相信知晚啊!你不能听信他人的谗言……”江知晚哭得泪雨涟涟,心底全是悔恨与懊恼。

计划明明进行得那么顺利,怎会演变成如此局面!

“吴管家!”苏月倾大喝一声。

吴厚保立刻弓腰低头走上前来,“公主……公主有何吩咐?”

“将这庸医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苏月倾厉声道。

她如今浑身都是煞气,气势强硬,几乎要将秦宇晟盖了过去。

吴厚保不敢拒绝,叫人将那民间大夫押了出去。

很快,外头就传出了哭喊求饶的声音。

吴厚保满头大汗地跑回来,心惊胆战地汇报道:“他……他说,是有人给了他一两黄金,叫他配合……”

虽然吴厚保没有明说那人是谁,但在场之人无不心知肚明的。

秦宇晟脸色越来越黑,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江知晚此时却还想做垂死挣扎,大喊道,“将军,知晚什么都不知道!将军,求求你信我这一次吧……”

江知晚哭得肝肠寸断,凄凄惨惨。

毕竟是爱了那么的女人,秦宇晟虽然愤怒,却还是抱着一丝期待。

“知晚,你老实说,是不是骗了我?”秦宇晟声音颤抖,眼泛泪花。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喉头哽咽。

“不——”江知晚撕心裂肺地喊道,“不是的!不是我!”

苏月倾已经受够了江知晚聒噪的声音,旁若无人地走到江知晚的床前,冷冷地看着她,道:“不是你?用一两黄金收买大夫,费这么大心思陷害我的狗……出手这么大方又这么愚蠢的人,不是你……难道是玉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