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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江知晚叹了一口气,对玉春道:“玉春,念在你我主仆一场,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但是若东窗事发,我可保不了你了。”

玉春哭得泪雨涟涟,几欲断肠。

接下来的几天,江知晚又是提心吊胆,又是胆战心惊。

但是过了好几天,苏月倾都没有被寻回来。

眼见着秦宇晟的面容越来越憔悴,胡子拉碴的,江知晚就渐渐地忽略了自己的心情,转而担心起秦宇晟来。

这日,秦宇晟一回府,江知晚就命玉怜带着热茶和糕点,同她一起去找到秦宇晟。

“将军,公主还是没消息吗?”江知晚柔声问道。

秦宇晟摇头,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

“这怎么回事啊!都是第十日了!”江知晚急道,“上次她也是这样跑出去,也只不过三四日罢了!”

江知晚心中隐隐猜想苏月倾是被破庙的乞丐们凌辱致死了,亦或是不堪其辱自尽了……

总之,苏月倾活着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在秦宇晟面前,她不敢表露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上次……”秦宇晟呢喃道。

他突然睁眼,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江知晚。

江知晚瞬间心虚起来,双手颤抖着,眼神左瞟又瞟,没有落处。

“啊!将军,吃点东西吧……”江知晚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毕竟是这么大一件事,江知晚素来坏事做得不少,却还是止不住地心虚。

秦宇晟双眉蹙起,目光越来越阴冷。

“上次,苏月倾她是在被你打得奄奄一息之后跑出了将军府,那这次……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秦宇晟身体向江知晚倾去,眼神狠戾,让人不寒而栗。

江知晚手中的糕点应声落地,她跌跌撞撞地朝后退了几步,双眼泛红。

“将军,你居然怀疑我……”江知晚落下一滴珠泪,委屈至极道,“你别忘了,当日虐打苏月倾,你也有份!不,你才是主谋!”

江知晚双手抱在胸前,哀戚地抹着眼泪。

她悲伤地耸动着肩膀,掩饰住了因心虚而颤抖不止的身体。

“将军,你也不是没看到。”江知晚顿了顿,又道,“公主回来之后,变得蛮横霸道,将我欺负得那样惨,我又哪有那个本事对她做什么?她走失的那日,我明明一直都与你待在一起!

罢了罢了,将军怀疑我了,那我走了便是!

反正我在这世上孑然一身,已无留恋……”

江知晚这一通可歌可泣的哭诉成功地挑起了秦宇晟的愧疚心。

他走到了江知晚跟前,将她柔弱的身体搂进怀里。

“对不起,知晚,我只是太急太累了……纸包不住火,半月后,就要举办宫宴了。”秦宇晟语气里很是疲惫。

“将军,知晚理解你的苦衷,知晚不会怪你的。”江知晚伏在秦宇晟的胸口,娇柔道。

只有玉怜看见了,江知晚蓦地攥紧的拳头。

苏月倾在温府待了好几天,听小枝说,这些天,秦宇晟带队官兵,一直在找寻自己,都快找出城外了。

对此,苏月倾唯一的评价就是——“就让他找去吧。”

这几日,苏月倾在温府也没闲着。

自从凌思澈答应教她飞针之术后,苏月倾就每天都闹着要学。

而凌思澈似乎忙得很,每天都只能抽出一点时间来看望苏月倾,几乎都是天黑了的时候。

两人连话都说不上两句,更别提学习飞针了。

这日清晨,凌思澈居然破天荒地来到了温府。

苏月倾欣喜不已,连忙戴上面罩,迎了出去。

凌思澈身着一身翩然的白衣,微风轻拂,撩动她的发丝。

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美好画卷。

他还是那样的好看,可我已经是个丑八怪了,苏月倾不禁黯然神伤。

“公主,今日臣来,就是要教你飞针之术的。”凌思澈见到苏月倾,温柔一笑,开门见山道。

“太好了,总算可以学了,我等得花儿都谢了!”苏月倾故作轻松地说这俏皮话,“老师,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凌思澈自从见到苏月倾,眼里浓厚的笑意就没有化开过,

“伸手。”凌思澈道。

苏月倾老老实实地将双手摊在凌思澈面前,双眼懵懂地看向他。

“然后呢?”

凌思澈慢条斯理地往苏月倾的两只手上分别放了一块圆圆的石头,和一片洁白的羽毛。

“现在,将它们用力地掷出去,越远越好。”凌思澈又说道。

“搞什么嘛,不是学飞针吗……”苏月倾一边嘟囔着,一边照凌思澈的话来做。

她先扔的是石头。

苏月倾往后高举起手,卯足力气,用力往前一掷。

那块石头脱手之后,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远远地落在了园子的另一边。

苏月倾朝着凌思澈挑眉,那眼神得意得很。

凌思澈笑笑,不吝溢美之词,“月倾,想不到你的力气还挺大的。”

紧接着,苏月倾又朝空中掷出了那片羽毛。

羽毛飞向空中,随后像一只摇摆的小船,慢慢悠悠地荡了下来,落在了凌思澈的脚边。

凌思澈弯腰将羽毛捡起,看向苏月倾,眼神澄澈。

“月倾,你知道这是为何吗?”凌思澈笑着问。

“因为石头比较重,它所获得的的动量比较大,与空气阻力乡抵消后,仍然有更多的动量来支持它向前运动……”

初中物理知识,这可难不倒苏月倾。

凌思澈的神情愈加困惑。

虽然苏月倾的回答与他设想的相差甚远,但看着她那么自信笃定的眼神,侃侃而谈的态势,凌思澈只有以笑容应对。

况且,她说的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月倾,我今日只想告诉你,我们平日里用的针,就像这羽毛一般轻。蛮力是无法让它飞出去的。”凌思澈道。

“嗯嗯!”苏月倾认真地点头,“道理我都懂!凌太医你再提点一下我吧。”

她真诚的目光再次击中了凌思澈的心。

凌思澈连忙低下头,作势在寻找什么东西,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凌太医,你在害羞?”苏月倾看到他发红的耳根,忍不住探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