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秋宝想要扳倒的是整个姚家,而不只是原主的亲爹。
相信姚乐平一再让女儿联姻不光是出自他本意,背后少不了姚家大房、二房老一辈们的强硬。
姚家垮时,出嫁在外的女儿们要么明哲保身,要么在夫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想帮却有心无力。像姚玉菲这种对娘家落井下石的不是没有,她们母女正是典型例子。
姚玉菲是大房的人,秋莲和姚乐平离婚她没少在中间煽风点火,之前还想方设法把秋宝嫁给张家作同妻。
而如今,她们保住姚家大房本身就是跟秋宝作对。
身为漏网之鱼,不乖乖呆在家里闷声大发财,还到处跑四处散播姚家二房的谣言,今天撞到秋宝也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那天晚宴之后,姚家二女再次挑战首富的流言渐起,有幸灾乐祸搬凳看戏的,有笑骂她不知天高地厚整天招惹是非的,也有静观其变的。
这些流言不足为虑。
得知因由,张家仅仅是一笑置之,颇不以为然。
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可能为了外人一句话而责怪家里人,何况郑柔柔是张家小金孙的亲妈,自打耳光的事恕张家人做不来。
在大家心里,秋宝能扳倒姚家完全是她背后的靠山搞的鬼。不少人怀疑候家只是一道烟幕,真正掌控雪尖茶的是另有其人。
但是,那个靠山会一再为她四处树敌吗?
如果不,凭她一个女人的力量能对张家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大部分人乐于充当吃瓜群众。
而张家和某些权贵,更想趁这个机会揪出她背后真正的支撑者。
最好能把茶主挖出来,姓秋的就可以消失了。
凭她一个无知妇孺也想在安平市耀武扬威?不自量力。
……
旁人的算盘不重要,秋宝把意思传达出去后就啥也不管了,继续当甩手掌柜。
店员把她的话传给李海棠,李海棠上报候家总部,于是,后勤部门开始搜集与张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家族名单。
没过多久,一份热乎乎的名单便传到李海棠的手中,然后交给书吧经理们落实执行。
今年刚开春,雪尖茶到货才一个上午便已售罄,距离明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名单随时更新。
心存侥幸是人类的一个特性。
有一天中午,书吧里的一名熟客离开时经过茶店门口,例行公事地问一句,“今年的雪尖还有没有?别人退的、不要的我都要……对了,还是不能预定?这是病,得改。”
“明年的可以预定,您要报名?”
得到答复的客人笑了笑,正待离开时,忽而僵立原地。
“你刚才说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年的雪尖茶可以接受限量预定。”店员了然微笑。
惊喜来得太突然,砸得人们措手不及,很快,雪尖茶可以预定的消息传扬开去。
不幸的是,张家以及跟张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家不在预定名单内,哪怕登记了,事后查出一律删除。
店里没收订金,规则是老板说了算,不存在毁约纠纷。
很明显,这是为张家设定的一套游戏规则。
一场鸡蛋碰石头的较量又开始了。
众所周知,书吧吧主不接受任一方面的施压。
没办法,两位吧主胆小毫无抗压能力,动不动就关门,次数多了或许从此消失,或者将市场转为地下,外人求茶无门……
一天下课,秋宝在校园小径被许美佳拦住。
“秋宝,聊聊?”
秋宝微讶,自从跟姚家闹翻,候家又破产之后,许、杨两个姑娘好久没在她面前露过脸,难得今天还有话跟她讲。
跟许美佳来到一间酒店的豪华包间,意外发现在场的不仅有杨琪和两名女生,还有张贺等好几个男生,热闹非凡。
“秋宝,给你介绍一下……”
到了包间,许美佳依次介绍座上众人给她认识。能引起秋宝注意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那什么小雁子,一个是戴着眼镜的四眼男生,大家叫他强哥啥的。
那小雁子热情开朗,见秋宝进来立马伸手想握,被拒绝依然面不改色,具备出色的社交素养。
四眼男生不同,他很安静,在秋宝望来时仅仅是礼貌性地向她点点头,没吱声。长相平平,衣着并不出色,属于存在感超低的类型,搁角落里几分钟保准没人记得他。
正因为这种特性,秋宝反而多看他两眼。
人们的心情变化再怎么微妙,始终在她的掌握中。
“秋宝,我为上次郭盈的事向你道歉,真的,我以为没什么,都是朋友嘛。却忘了每个人对待事情的态度不一样,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啊!”一番客套开场白后,杨琪当场向秋宝道歉。
说完,她自罚五杯白酒以示惩罚。
这场道歉一早该来了,奈何变故太多,待一连串事件平息后,教会那边说秋宝不孝不仁没资格入教。
当时,众人连连称赞教会处事待人公平公正,百分百地真心拥戴。
结果没多久,又听说秋宝是雪尖茶的唯一代理商,与茶主有很深的交情。
雪尖茶代表什么?
健康,长寿,清热解毒万能一品茶,千金难求。
教会是一个公平公正的组织,如果拥有雪尖茶的话,日后谁家有困难组织一定施予援手,大家等于多了一重保障。
就这样,不必组织高层做大家的思想工作,众教徒为自身利益着想主动提出继续拉拢秋宝计划。
便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事情都过去了,还提来干嘛?”秋宝微笑道。
这是一笑泯恩仇的意思?爽快。
一群天真的年轻人欣喜万分,杨琪乐得一拍手掌,“你说的啊!大家从今往后还是好朋友。”接着又是一番道上的敬酒仪式,豪爽至极。
秋宝跟着举杯,浅抿一口放下。
正如杨琪刚才所说,大家看待事物的态度不一样,好朋友的定义在秋宝心里跟点头之交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她是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人,对方顶多算是和睦相处过的邻居,如今不来往许久,保持表面友好客套足矣。
这时,张贺笑嘻嘻地过来,一手拔开旁人坐下来,如今的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嗨,还记得我不?”
“当然。”秋宝眉一扬,笑道。
帮过她的人,哪怕是一张请柬也记忆犹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