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离开了,潇洒的离开了。
雷霆手段、极其残忍,令众人生惧。
留给有众人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劫走了奄奄一息的盛皇。
应该是先被苏宁折磨的半死不活,变得奄奄一息,然后再被苏宁劫走………
这……他们这些反贼可什么都没干。
燕王刘宇愣在了原地,面色悲戚,苦胆破碎而苦水无处倾泻,全然灌进了那颗既绝望又惊栗的心脏之中。
只感觉头脑嗡鸣,灵魂出窍。
面色颓然,手足无措。
秦晓那帮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有种说不出口的难受,跟被人喂了屎般差不多。苏宁的下马威,着实是把他们恶心坏了。
秦晓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若是再不解决眼前的乱局,恐怕银刀客就要迎入其中。
当即就遣人将燕王刘宇控制住。以挟持与银刀客和解,达成某种微妙的平衡。
刘宇自知无力抵抗,只得束手就擒,以听从秦晓安排,而谋得暂时安稳。
而那些亲卫们亦看清了现实,不得不放弃抵抗。他们最大的把柄与依靠已经被苏宁劫走了,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的倚靠了。
银刀客们围在外侧,并没有着急忙慌的冲进宫内平定乱象。一方面,是因为宫门被死死占据,他们无可奈何,冲不进去。另一方面,因为牟同出示了他的将令,意在有人在宫平叛,而第三者不得入内!
他们知道,事出而无可挽回。现在进入其中,恐怕为时已晚。而宫内乱象,又有大将牟同做底承担,认定这事应会很快平息。
故而严肃紧迫的死死占据外侧,哪怕拼死,亦不能将叛贼放出宫门。
秦晓早就料到这情况,故而让叛出的牟同抵达汴京。借牟同之身誉,与银刀客周旋作保,将银刀客转化而收归己用!
截留的文官集团亦被放了出去,用作见证宫内乱象终结之用。为秦晓的说辞多些佐证之用,亦为刘宇增添些许的顾忌枷锁。
而刘宇将会被重兵围困监视,并在这段时间继承大统,成为燕家控制的傀儡皇帝。
刘宇聪明的话就必须配合!
不然的话。还有淮南王刘同……
还有其他的庶子!
他刘宇山穷水尽,别无选择。
太极殿内血流汩汩,那御供的红毯被血液浸透,透露出诡异的艳红之色。秦晓果决而狠厉,将除了自己能信得过的人,全部都杀死了,太极殿的侍卫与值守太监,燕王造反而携带的亲卫,统统被剁下了头颅。
魏德忠死,燕王亲卫死。
就连不着边的夏羽也死了。
秦晓思绪良久,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将这谋反的帽子,狠狠地扣到苏宁头上。
虽然风险很大,但这是最好的选择!
最初,杀兄、弑父夺位,同归于尽的戏码破产。从某种程度上,是因为苏宁的横空出世,因为刘宇的懦弱害怕,而导致了这次计划的破产。
可苏宁的出现,岂不是另有的机会?
秦晓本想将这顶谋反的帽子扣到东城门叛军守将夏羽头上。可夏羽的档次还是太低了,并不足以承担这种谋逆之罪。
他不太想舍弃把柄巨多的燕王。
苏宁的出现,无疑给了这件事转机。
令秦晓再度改变了谋划,转而将这顶弑君谋逆的帽子扣给苏宁。再亲自设计出萝莉线框,供有心人将之连起。
这个想法,是从那天在外宅院内见到苏宁时就有了的。就是警告燕王时,苏宁的突然出现,令秦晓改变了最初的谋算。
逻辑……线索。
被劫走的废太子刘彻。
再度攻回的夏羽、林莫西。
神秘出现的苏宁,伤害并劫走了盛皇。
这样一来,那绝对是成了!
苏宁不出现还好,最后时刻的出现。反而让这种逻辑,这种猜测成为了事实。即便苏宁让刘光世出现并澄清,那也没有用!
这样倒是正中了秦晓的下怀。
有些东西,向来都是越描越黑的,这样做。反倒是证实了劫帝之事,乃是事实。
苏宁,明显就是心虚。
秦晓很是期待苏宁的处理方式,这样的千古骂名,你苏宁能背负得了?
…………
太极殿的事迅速传开了,以极为夸张的速度传遍了汴京,甚至传遍了江南、江北。
人言道:
废太子携叛将林莫西、夏羽,伙同东城门新任守将李飞羽,携数千精兵利器入太极殿内,杀御前近侍魏德忠,杀值守太监若干名,杀百余殿前侍卫………试图逼迫盛皇传下退位诏书,实为谋逆大罪!
大将牟同、文士秦晓发现端倪,日夜奔赴汴京平定祸乱。却不料苏宁据诡异长枪乍现,贯穿盛皇胸膛,并挟持而退,实为冒犯天威,大逆不道之辈!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
由嫡长子燕王刘宇继承大统!
……………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无一不叫人震惊。
刘宇陷入了矛盾之中,心情复杂。就如同当时的刘彻那样………绝望而压抑。
这样的结果,并非他想要的。
可尘埃落定,无力回天,无法挽回。
阿帕奇上,刘光世痛的动弹不得。
龙袍被血液浸透,胸口与矛枪的贴合处已经被撑开了许多,用皮开肉绽形容,简直太合适不过了,更多的殷红血液渗出。
刘光世感觉自己很虚弱,贫血而无力。
两眼昏花,视线模糊。
痛感与虚弱感交替折磨重伤的躯体,这副躯体俨然不堪重负,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只觉得人生无望,希望只是在做梦。
他自认与苏宁并没有什么仇恨。怎么会遭到如此对待呢?自己可是皇帝啊!!
他颓然痛苦,艰难地倚靠起,撮了口铁锈味的鲜血,嗓子甜而抽,大口喘气而垂目咬牙,竭力挤出了几个字,“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这样折磨我,还不若将我杀了!”
“皇帝有皇帝死法,怎可刀剑加身?!”
冷气灌入其中,刺激要更胜一筹。
突然咳嗽而导致胸口起伏,救赎者的矛枪随之而颤动,倒刺又在肉中横跳。
额……啊!
苏宁靠在座椅上,平静地看向刘光世。
苏宁默不作声,仿若在看小丑。
刘光世忍痛尖啸,试图理论:“我可是皇帝,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会早遭受万民唾骂!”
“你会不得好死的啊!”
………
“放过我吧………”
………
“我流血好多,你放过我吧!”
………
苏宁冷冷瞪向刘光世,怒色翻腾,“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当然不会将矛枪舍弃,你的脏器会脱离身体,而你的躯体会摔成肉泥。”
他知道苏宁很有可能这样做。
刘光世果断闭嘴,没有继续说话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管你是不是皇帝?
想当年日服男枪,妥妥的狠人无敌。
苏宁家伙事更硬,底气更足,属于是降维打击式的,根本就无所畏惧。
所谓皇权,只不过是利益集团用以套在大多数人身上的枷锁。愚民而利己,传颂“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使得皇权看上去是那么的高大上,神圣而不可侵犯,其本质也不过是驱使天下之人,为少数人谋而利。
究其根本,强权而形成体制。
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与太多权力、军队形成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制定规矩就显得那么的得心应手,理所应当。
制度约束弱者的同时,也提供了保护。
但皇权制度的强者,倒显得有些肆意妄为了。土地兼并,天灾、人祸……
无疑造成了贫富差距的进一步扩大,由此掀起新的起义,推翻旧的王朝。
从而制定新的规矩,开创新的王朝。
除皇权之外,一人之下的权利,尚有相权、武将集群、外戚、阉党、藩王以及各派宗教势力。这些都不会退场,即便王朝更迭,却始终会再次出现。
权利就像是吊在毛驴面前的胡萝卜,人们的欲望被它激发,都乐此不疲的为之经营。爬上一层,仍又有一层。而那些既定的权利与地位,就是统治者掌控与压榨你的手段,用以钓鱼的诱饵。
左右逢源、人情世故、声名脸面就要比很多东西都要重要。当然,出身是最基本的,若没有好的出身,这世间的精彩,已与尔无缘了。
可苏宁的强大,已经不是所谓皇权、规则所能够束缚得了的。而且,他本就不属于封建王朝的体制之内,他是处在共产主义的体制内。他只是从高的层次维度,进而到了相对较低的层次维度。并且他有能力去脱离打破这个层级,而并非被世界同化。
因为苏宁实力强大,所以他是正确的。
那些声讨、诋毁又何加焉?
他要是掀桌子,没有人能吃到剩下的。
苏宁喜欢黄巢,大概是那句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世家?门阀?
且看我——
天街踏尽公卿骨,满城尽带黄金甲。
“我记得大盛属土德,你们不也是篡了前朝的位,才得了这个位置?我就算剁了你的龙坤,斩了你的气运。”
“令你做了那阉人,你又指望谁呢?”
刘光世发垂落眼前,蜷缩声颤,“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我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