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那个安心的办案能力确实不错。”赵若丞弄了一杯水喝了几口,真的是太忙了,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安心?我倒是忘了,是我让她来京城找我治病的。现在我这个样子,肯定是要失约了。”林天昊这才想起来,自己和安心还有楚芊芊,似乎还有那么一个约定。可惜现在自己身受重伤,只能让这个约定暂时推迟一段时间了。
“这事儿你不用考虑了,我们都给你解决了,至少解决了一大部分。”赵若丞说着看向了吴雪。
“雪儿,这事儿还真的要谢谢你了,要不然的话,我就失信于人了。”对于吴雪的医术,林天昊还是非常了解的。
“我也没做什么。说起来,还是学艺不精,要不然她现在应该已经完全痊愈了。”吴雪很是谦虚。
“她这个病,只是用常规手段治疗的话,确实得一些时间才能够恢复,这不是着急的事儿。”如果只是用现有的医疗手段,哪怕是加上内力的治疗,想要把安心的病治好,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要想快速而不麻烦的解决这个病,只有一个办法,为安心从里到外,彻底的洗髓换骨。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明显不太现实。
“经过我的一些治疗,她现在的情况,基本上有了一个较好的改善。至少在较长一段时间里,大大减弱器官的衰退速度。”对于安心的情况,吴雪了若指掌。若不是她的同意,安心有怎么可能去工作呢。要知道,安心去的可不是其他地方,而是重案大队,工作重量连赵若丞都有些无法承受。
“那个混蛋肯定没有出事儿,做出这样的戏码,估计是为了牵引视线,好让他躲在暗处安心养伤。”田志江从宋丞国的小院儿回来以后,坐在书房里几乎沉默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轻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在整个京城,能够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收留那个家伙的人恐怕只有宋家的老头儿了。”这个结论,踏出宋家小院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得出,没有让田志江感到开心,反而更加难受了。袭击宋丞国住的地方,这事儿可是太大了,之前的事情就已经让国家安全部门盯上他了,若不是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再加上田家的力量干预。现在的他,估计早被看起来了。即便如此,还是被安全部门按照条例给带走仔细的询问,甄别了一番。现在要是再派人刺杀,估计他的背景就是再厉害,安全部门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了,更何况,要攻击的地方还是宋丞国住的地方。宋丞国那是什么人物?在军中的威望无人可及,他的住所要是让人袭击了,军方那帮人能轻易罢休才是怪事。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的放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是恨林天昊不假,做梦都想把林天昊杀掉。可是若要以他自己以及整个田家的安危为代价,田志江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太不值得了。田志江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派人潜入宋丞国的住处实行刺杀,就算是老爷子出面,估计保不了他,军方的怒火若是真的燃烧起来,没有人能够承担后果。
现在的老爷子,已经剩下一点儿虎威了。平时这些人或许还能给点儿面子,可若是真的发生了袭击宋丞国住所的事情,只怕老爷子仅剩的那点儿情义,也将荡然无存。到时候,田家可就真的危险了,别看田家势大,整个两江地区都是他们家的后花园。可是田志江心里明白,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老爷子的威风还有作用。亦或者说田家还有能力让两江地区的官员们依靠。一旦田家没有了这个力量,这些官员们是绝对不可能继续站在田家的战船上,或许那时候田家已经是一条破船了。豫让的忠义不是没有,不过更多的恐怕还是四个字:良禽择木。
“也罢,来日方长。”思绪万千后,田志江长出了一口气,来日方长,错过了这次机会,还有机会,不着急,不着急。
“什么?田志江来过这里?那咱们还不赶紧想办法组织防御要不干脆直接转移。”无意间的一句话,让赵若丞变得很急躁。田志江是什么人,虽然手段有些上不了台面,可是论脑子而言,谁能比得过他。他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这就很充分的说明他已经有把握林天昊躲藏在宋丞国这里了。以那个家伙对林天昊的仇恨值,不派人前来刺杀才怪呢。
“不用急,没事儿的。”和赵若丞的焦急相比,林天昊的表现可以说淡定太多了。
“他若是真的派人前来,那就说明,这人已经彻底没救了。有些人也不会让他这么做的。”吴雪看了赵若丞一眼后说道。
“是啊,若是他真的疯狂到这种程度,可就彻底没救了。”赵若丞也是一时心急,冷静下来的赵若丞,立马就想明白了这里边的弯弯绕。
“爸,我明白,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处理,您放心吧。”田志江神情复杂的放下了手机,他果然没有猜错啊。他这边刚刚下了决定,他爸的电话就来了。
“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放下电话后,田志江神情复杂的叹了一口气,低声念叨着这句有名的词句。
“但愿你们能够识趣一点,不要再逼我了。”田志江眼中冷芒闪烁。
其实这个电话的打出,也是事出无奈。若说对林天昊的恨意田志江的父亲无疑是要大于田志江的,大儿子的打击,小儿子的疯狂,老父亲的一病不起,甚至是自己这次的晋升,桩桩件件,哪一次没有林天昊的身影在作祟。
若不是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奔出来的小兔崽子俘虏了赵若丞的芳心,田赵两家现在没准儿已经是姻亲,田家的力量也必将再进一步。可这一切,都让这小子给搅合了,岂能心中无气。
若不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自己的小儿子也不会去找麻烦,要不是因为这口气,自己的老父亲也不会一病不起。若不是因为这个小兔崽子的缘故,赵家的那个混蛋又岂能成为下一届的二号,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自己的。林天昊甚至是猎魔大队的事情,虽然是绝密。但是田家是什么家族,绝密对他们而言,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一桩桩一件件,若不是杀了这个可恶的家伙,岂能削他心头之恨。可是这小子现在真的不能死,因为一二三号都给他打过招呼了。那话虽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白了,可那意思是表达的一清二楚。有了这三个电话,他就是有再大的恨意,也必须压下来,作为田家的老大他不能只考虑自己,还要考虑整个田家。
田家其他直系人员对他平日里已经是颇有忌讳了,谁让他是田家的老大呢。正所谓: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虽然现在是新时代了,有些旧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关键是,他在田家第二辈的兄弟们中,还是有实力,有手腕儿的。身份,实力都有了。自然也就成了其他对于家主位置有想法的眼中钉了,要是再不顾及田家的利益,一意孤行恐怕最先放不过他的,就是田家其他对于家主位置有想法的直系人员。
“老大家里的那个小兔崽子,还是挺有眼光,挺有手腕儿的。我们的一番举动,现在想想,貌似和跳梁小丑也没有什么区别。”刺杀林天昊的事情,可以说吸引了整个京城的目光,至少田家人的目光是死死的盯着的。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直白,就是抓住田志江参与此事的把柄,这样一来,田志江必将受到那些人的攻击,而老大也必将受到牵连。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这事儿田志江早有准备,绝对不可能把他自己给牵扯进去。可是就这么放弃?可能吗?于是,安全部门接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于是田志江被带走了。
手中的茶杯,桌面上摆放着的黑白纵横的棋局,外加那冉冉而起的熏香,无一不说明,这是一个文人雅士的游玩之地。喝喝茶,下下棋,聊聊天,倒也不失为一份天乐。
“诶,棋还没有下完,可我却在为自己的后手担心。和老大家的比起来,咱们家的,能成气候的实在是太少了。”这话说的,其实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整个田家第三代,人数不少,可是能够撑起局面的除了一个田志江,没有第二人了。剩下的那些家伙,大部分都是混吃等死的主儿。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可是在田家,若是没有了田志江,田家也就两代了。
“这盘棋就算再精妙,也有下完的那一天,当最后一子落下当胜负已分的时候,这局棋已经结束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这话的意思是现在胜负还没有分,考虑后边的事儿是不是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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