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是答应我不用恋爱,可以直接结婚了是吗?”沈羽淮看着尚柔问。
此刻,他们正坐在松花江边的小店里,透过玻璃看着江面上滑冰、玩雪、放烟花的人。
“我真的想不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尚柔看着沈羽淮说,\\\"你就不想对我再考察一下吗?”她想了一下又说,“你觉得我这个人能适合结婚吗?”
“为什么不能?”沈羽淮认真的说,“我觉得我们明天就应该去领证。”他掏出手机,在上面鼓捣了半天,然后对尚柔说,“下个月14号是情人节,民政局下午四点半还有一个空缺的位置可以预约,你有时间吗?”
尚柔双手按住沈羽淮的手,“停,停!大哥,停!”
沈羽淮无奈的看着她,“还有什么要求吗?”
“你不怕自己后悔吗?”尚柔咬着桌上饮料瓶里的吸管,好奇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那个。。。。。救世主情结?”
“那我怎么不娶流浪猫呢?”沈羽淮看着尚柔问。
“那的人家流浪猫喜欢你才行啊!”尚柔笑着说,“人家流浪猫要求高着呢,可比我难伺候多了。”
沈羽淮含笑的低着头,尚柔说的没错,她是真的没比流浪猫好到哪里去。
在沈羽淮认识尚柔之后的一年,那家鞋店关门大吉,尚柔又失业了。她去找了很多家工作,但不得不承认,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她,找工作的路走得很艰难。
尚柔曾经找到了一个卖内衣的工作,结果那个老板娘一天能给服务员开五次会,搞得尚柔干了三天愤而离职。后来她又去卖衣服,结果被事多的顾客折腾了一上午,由于她一个不耐烦,还把她投诉了,她觉得这个工作也不适合她。后来她又去卖化妆品,三个月后因为跟超市管理打架,被辞退了。
折腾了半年,没挣到什么钱,她有些心灰意冷。在家呆了一个星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审视自己乖张的性格,她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这辈子就完了。结果她还没觉得这辈子完 了,她妈妈先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
那时候尚柔他后爸的工厂迎来了下岗潮,很明显她酗酒成性的后爹第一批下了岗。被下岗的那天,喝了一整瓶白酒,喝醉了就和她妈妈打仗。尚柔在屋里躺着,听到声音疲惫的出了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她妈妈看到尚柔这个样子,本就没占上风的她奔着尚柔就过来了。
她拿着手里的扫帚,对着尚柔的后背,一边打一边骂,无非就是一些没出息、造孽了、这辈子都完了的说辞。
她后爸一看她妈的目标转移了,又赶紧过来添了一把火,“没见过谁家女孩像你这个德行,跟你妈没一个好东西!”
尚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身上的某一个开关被打开了。她突然挣脱了她妈的手,冲进屋拿出了自己的那个木质的高脚椅,对着她后爸就砸了过去。
她妈妈吓傻了,直愣愣的站在一旁半天没有反应。她后爸回身就拿着拖布杆和尚柔互殴,那一仗打到昏天暗地,最后是尚柔将桌子上一杯刚到的热水扬到了她后爸的胳膊上,她亲眼看着她后爸那胳膊上,瞬间卷起来一层皮,然后他后爸痛苦的叫了一声,不顾她妈的劝阻,直接拨打了110.
警察来的时候他,她妈坐在地上哭,屋里一片狼藉,尚柔的身上也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警察最后以家庭纠纷结案,谁也没捞着便宜,但是吸引了隔壁楼的人都过来围观。
警察叔叔记录的笔还没有收起来,尚柔无所谓的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来看见她后爸还在瞪着她,她嘴欠,又骂了一句脏话。尚柔她妈--孙淑芬女士,一个高就蹦了过来,直接一个嘴巴子,并对着尚柔吼了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滚。
尚柔没有哭没有闹,平静的回到屋里收拾了出了一个行李箱,在月色沉沉的时候出了家门。没有人拦她,也没有人劝她妈。所有人围观群众自觉的为尚柔让出了一条路,默默对她行着注目礼。
尚柔一个人拎着行李走在A城午夜的大街上,还好是七月份,没有想象中那么凄凉。街边的路边摊大排档释放着漫漫的多巴胺,尚柔把行李箱放在身旁,坐在了马上边。
她翻了一下钱包,只有五百块钱。还是在鞋店打工的时候攒的,平时神吃俭用没舍得花,现在居然成了保命钱。
她拿出手机,思来想去,给沈羽淮拨了一个电话。这是她一路走、一路思考的结果。
沈羽淮当时正在家里,他刚刚解决了吴夏的问题,最近心情超好。他在家里哼着歌,刚洗完了澡正准备美美的睡下,就接到了尚柔的电话。
“我妈把我撵出来了。”尚柔痞里痞气的说,“今天晚上要睡大街了。哥们儿能不能救济一下。”
沈羽淮开着他那辆二手的小破夏利十几分钟后,一溜烟就停到了尚柔的面前。
“还真离家出走啊!”沈羽淮一边把箱子帮尚柔搬上后备箱,一边说,“有啥大不了的事?”
尚柔适时的打断了他,“不是离家出走,”尚柔说,“是我被赶出来了。”
“你别总和你妈干仗,她也不容易。”沈羽淮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给那个男的打起来了。”尚柔小声说。
“啊?我艹,那你没吃亏吧?”沈羽淮紧张得看了她一眼。
“我扬了一杯开水,给他烫坏了。”尚柔更小声的说。
“啊,那你别总跟老人干仗。”沈羽淮的神色恢复了平静,“他们也不容易。”
“别废话了,这是领我去哪。”尚柔不耐烦的问。
“给你找个住的地方啊。”沈羽淮说,“我家还有一个老房子,我爸偶尔回去住,就是条件不好,别嫌弃。”
尚柔激动的看了一眼沈羽淮:“哥们儿,我尚柔以后对你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行了。”沈羽淮打断他,“我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