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茗,要不我们先下去,等人休整好,再聊正事。”另一个女声温温柔柔,听着就要顺耳多了。
而且薛绵还觉得有点耳熟。
花未茗神色很不好:“嗯……嗯嗯。”显然有些丢魂落魄。
“真不好意思,初次见面,我是秦之柔,等之后有机会,我们再正式的介绍吧。”
薛绵身体更僵硬了。
果然,有男主的地方,大概率也存在女主。
不过现在人家初次见面,她在男主的床上算什么事?
估计说出前因后果,还不如说她见色起意,更有可信度。
凌逸尘眯了眯眼,有几分好奇,视线落在秦之柔身上,发出鼻音:“嗯。”
他手指没有错过,她听见秦之柔的名字后,脉搏跳动更快了。
外面安静了一瞬,薛绵侧耳倾听,是走了吗?
高跟鞋的声音向外远去。
又突然“哒哒哒”过来。
被子开始从薛绵身上滑落。
她心里一紧,率先调整姿势,紧紧抱住凌逸尘胳膊,头死死埋在凌逸尘身上。
天啊,这要是被女主逮个正着,她还怎么猥琐发育啊?
薛绵打定主意,死都不能被发现正脸!
被子向下掉趋势停住,只露出了薛绵的头发。
凌逸尘伸出完好的左胳膊扯住被子。
花未茗眼里开始滑落泪水,也不管是不是有其他人在,十分委屈:“我还是不甘心,你告诉我,她是谁?”
“未茗,我们先走好不好?”秦之柔在一边耐心劝,“如果是……朋友,我相信会介绍给大家的,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话里的隐含意味,无疑将被子里的人归为某种见不得光的群体,可听起来却不粗俗露骨。
凌逸尘瞧了秦之柔,没有出声。
花未茗像是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握住秦之柔的手,给自己信心:“对,你说的没错,你说的没错。”
秦之柔扶着花未茗离开,回头给凌逸尘一个宽慰似的笑容。
保镖在人离开后,尽职尽责的将卧室门关上,完全不好奇房内多出来的人。
听见门合上的声音,薛绵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感受到身边的人彻底放松,凌逸尘将被子掀开,他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出来。”
薛绵头一抬,坐起身,大口大口呼吸,小脸被憋得通红,她真的差点吓死了。
凌逸尘看向薛绵胸前,刚刚因为她抱得过紧,自己伤口又流出不少血,她的裙子上也沾染了他的血。
现在她松手了,他的血液流速似乎依旧在加快,有什么因子异常活跃的错觉。
他离她越来越近。
等薛绵察觉到不妥时,她又一次被凌逸尘搭住了脖子。
就像是老中医把脉似的那种搭法。
薛绵又开始紧张,他既然装残疾,必然有他的目的。
而她不小心知道了他的秘密,说不定还目睹了他的行凶现场,说不定还是手染人命的两个现场。
不过没有直接弄死她,说明还有得聊,对吧?
“我保证,我什么都没有看……”她一下噎住了。
窗户在薛绵背后,也就是说,现在的角度,她能将凌逸尘看得一清二楚。
凌逸尘本身皮肤偏白,一点点不一样的颜色,就十分明显。
他似乎也迷醉了,脸色开始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眼里光华灼灼,甚至可以用热切形容,眼角眉梢也带着奇异的、餍足的笑意。
他认真注视薛绵,薛绵甚至能清晰地从他眼眸中看见目光惊惧的自己。
“你在紧张吗?”凌逸尘仔细感受手指下充满生命力的跳动。
薛绵肾上腺素正在飙升。
“哦,是在害怕我?”
凌逸尘的食指轻轻在薛绵脖颈点出节奏,指尖有些滚烫,似乎在和她的脉搏相互应和,保持同频。
“真不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醉在诡异危险的氛围中,五指慢慢聚拢,一点一点收紧。
薛绵手脚并用,极力挣扎。
但她的力道对于凌逸尘来说,和小猫差不多。
他阖上眼眸,嘴角越翘越高,体温越来越烫,即便他现在正在做这样的事,也透露出一种纯粹的微妙感。
薛绵能感受到自己意识正在流逝,她的时间和肺里的空气一样,所剩无几。
双手不再尝试掰开凌逸尘的手指,而是顺着手指,手背,手腕,手臂,一寸寸摸寻过去,到达他手臂上依旧流血不止的伤口。
薛绵十指使尽最后的力气,死命往他伤口里抠去。
她将窒息的痛苦全部发泄。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凌逸尘终于松开了手。
薛绵瘫倒在床上,整个人脱力后,犹如从水里捞出来。
薛绵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我好像……”凌逸尘似乎在思索用什么词,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很奇妙的感觉,过度兴奋?”
薛绵无力说话,这个人兴奋了就伤害别人吗?怎么不伤害自己?
有病就去治啊!
他很诚挚的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算了,她真的没有力气吐槽了。
凌逸尘捏起薛绵手腕,软软的,放在耳边。
他发问:“你认识秦之柔?”
薛绵怔住了,怎么扯到了秦之柔身上?
“最好不要骗我哦,”他对薛绵比了个“嘘”的手势,“如果回到刚刚的状态,你应该没有办法逃脱第二次。”
“不过我也不确定,毕竟你是第一个在这种状态下还接近我的人。”
接近个p!
薛绵真的忍不住想说点粗鄙之语,明明你掳回来的好不好?!
然而她一张嘴出气,喉咙就火辣辣的痛。
更想骂了怎么办?
似乎不满她的走神,凌逸尘摇了摇她的手。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薛绵很想翻白眼,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算回答“是”。
凌逸尘很开心的轻轻捏捏她的手腕。
薛绵渐渐恢复了些力气,抽回了手。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指甲里全是血,根据手指残留的血线来看,她当时至少没入了一个指节的深度。
薛绵目光瞟向他的右手臂。
灰白的衣袖彻底染红,还有血滴向床铺,她不仅胸前有他的血,身下床单也是他的斑斑血迹。
如果在电影里,这场面要不会删减,要不会打码吧。
凌逸尘没有再次握回她的手腕,完全像个正常人似的下床,身姿挺拔,开始脱掉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