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新来的那只小鬼便被吓得尿了裤子:“我跟你走。”
而另外四只可没有那么好打发,他们冲过来,想要“以多欺少”,将季清月赶走。
季清月无奈地抄起鞭子,给了每只小鬼一鞭爱的教育。
趁着小鬼们捂着pi股在地上打滚,季清月拿出收魂符,一个个将小鬼收了进去。
收好四只后,第五只突然起身暴怒:“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和妈妈分开!”
顾莺莺也感应到小鬼的话,她流泪喊了句:“团团。”
叫团团的小鬼看见妈妈哭了,一时间煞气和怨气激增,原本黑洞洞的眼睛已经泛着红光:“该死,谁要将我和妈妈分开,谁就死!”
团团不管不顾地向季清月冲过来,对于小鬼这种无辜生灵,季清月一向不习惯下死手。
她只是用鞭子,将团团牢牢捆住。小鬼自知不敌,却也毫不屈服。
他恶狠狠看着季清月:“你为什么要分开我和妈妈?”
“你妈妈让我来送你们走的。”季清月答道。
“不可能,我妈妈绝对不可能离开我。她最爱团团,怎么可能舍得团团走!”小鬼歇斯底里地吼道。
顾莺莺听着季清月和小鬼的对话,突然泣不成声。
正常情况下,小鬼不可能对供养者产生如此深的情感,而供养者舍不得钱、舍不得名,也不会舍不得小鬼本身。
季清月这才恍然大悟:“顾老师,你和这只小鬼有亲缘吧。”
顾莺莺捂住脸,泣不成声:“他是我未出世的孩子,我之前手术做太多伤了身体,医生说他是我最后一个孩子。
可我却保不住他,怀到8个多月的时候出了意外。
医生把他递给我看,他小小一只,身体都是紫色,我舍不得医院处理,就把他带回了家。
我把他冻在冰箱里,天天看着他哭,我真的舍不得埋他。
后来,一个朋友告诉我,可以把他做成古曼童。这样,我不仅可以养着他,感应他,他还能保佑我。
我便把他带到暹罗国,找师傅帮我做成了小鬼。
他真的很贴心,很照顾我,我的事业也突飞猛进。
后来,我不满足他的能量,又陆续请回来几只。
但团团是最特别的那只,他是我的亲儿子。”
季清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歌颂母爱的伟大,还是该心惊顾莺莺畸形的占有欲。
她不顾一切地将小鬼留在身边,到底是爱他还是利用他,可能到最后,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团团在一旁哭得厉害,他流出的都是血泪。
“可不可以把团团留给我,他不会害我的。”顾莺莺突然拉住季清月的腿,哭喊道。
季清月摇了摇头:“他不会害你,但他身上的阴气终会伤了你,你强留着他,也是抹灭了属于他的生机。如果你和他真的羁绊深沉,以后总会再遇到,现在强留只会伤人伤己。”
顾莺莺的手慢慢放了下去,她颓然跪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那麻烦大师帮我送走他吧,团团,是妈妈对不起你,你乖乖听话,下辈子再来找妈妈,好么?”
团团尖声哭了起来:“妈妈,你不要我了,你不爱我了,我走就是了。”
季清月抿唇将团团收进符纸里,顾莺莺再感应不到团团,她趴在地上,开始崩溃大哭。
季清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缘分,你如果真的和他有很深的羁绊,他会回来找你的。”
顾莺莺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已经肿成一条缝:“他真的能回来么?”
季清月深深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走出房间,将李立华叫进来陪着顾莺莺,自己去了机场,坐着飞机去了晋省云渺市,她要去给正炁托儿所送新学员。
张三一默默收下前辈送来的“新年礼物”,又将季清月请进屋内叙话。
季清月刚坐下,便接到陆辰的电话。
电话里的陆辰语气惊慌失措:“季老师,麻烦你来一趟京城,晓雪出事了。”
“晓雪怎么了?”季清月一听晓雪有事,不禁音调也上扬起来。
“她从老家回来就开始生病,我以为她感冒了,可这两天已经高烧,昏迷不醒。我带她去了医院,可医生什么都查不出来……”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季清月责怪道。
“生病不是应该先去医院,实在行不通了,再走你这条法子呀。”
季清月:……
待问清了地方,季清月便瞬移到了京城。这世道,当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辰带着季清月来到杨晓雪的房间,只见她双目紧闭,眼珠在眼皮下不安地乱动,整张脸被烧得通红。
杨晓雪的妈妈不停地端来凉水,给她擦拭。
“阿姨好。”季清月冲杨晓雪的妈妈打了个招呼。
“清月吧,晓雪她经常向我提起你,今天招呼不周,你多见谅。”杨晓雪的妈妈眼睛通红,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
陆辰扶着未来丈母娘坐下,对季清月说道:“退烧药都吃过了,可就是退不下来。”
季清月走过去,轻轻掀开杨晓雪的被脚,拉过她脖子上的红绳,扯出来,是一尊种色俱佳的翡翠无事牌。
“这是谁送的?之前怎么没见她带过?”季清月拿起无事牌,一边端详,一边问道。
陆辰不疑有他,只开口说道:“这是回老家是我二奶奶送她的,我家里都是干玉石的,所以第一次见晚辈也喜欢送玉。”
季清月将杨晓雪的头微微抬起,将这块无事牌从她的脖子上取了下来:“你二奶奶跟你家有仇么?这块玉有问题。”
“什么?我看看。”陆辰伸手,想要将玉拿过来细看,却被季清月阻止了。
“你别再碰这块玉,这应该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只是晓雪先受其害。”季清月淡淡说道。
杨母在一旁听得捂住嘴直哭,女儿已经烧了两天,再这样下去,就算救回来也会烧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