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躲了一百多年了,最终还是躲不过。
威廉姆斯伸出有些颤抖的右手,紧紧地握着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后,将房门打开。
门开后,他甚至不曾抬眼看一眼来人,便转过身,垂着头走回了客厅。
“这就是你欢迎客人的态度?威廉姆斯。”来人语气嘲讽,淡淡开口。
他看向屋内,突然发现地毯上那群围着头看向他的动物,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突然一变,原本低沉的声音高了八个度:“你为了防我,养这么多狼?”
“嗷?”(狼?我长得像狼?)
“汪汪汪。”(我是狗你看不出来?)
“啊呜……”(嘿嘿,说我像狼,你看我给你coS一个狼。)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是狼?”
……
一时间,人类(吸血鬼)还没有开口,狗子们却叫了起来。
来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狗,他重新露出玩世不恭的笑脸,走向屋内。
一进客厅,便看见坐在沙发上,靠在一起的季清月和杨晓雪,他不屑地瞥了两人一眼,随后又看向威廉姆斯讥笑道:
“威廉姆斯,你可真有出息,一百多年前,你不愿意吸食人血,一百多年后,你居然已经开始与人类为伍。”
“这人谁啊?”季清月看着来人欠揍的语气,有点想对他进行德育教育。
“我是谁,威廉姆斯,不向他们介绍介绍我么?”
威廉姆斯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他气闷地叹了口气,正欲开口。
克里斯汀却在此时,打完了一局农药,她抬起头看向来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叫了声:“父亲。”
“乖女儿。”来人满意地冲克里斯汀笑了笑,想要过去捏一捏女儿肉唧唧的小脸,却被她歪头躲开。
克里斯汀直接变成蝙蝠,叼着手机溜走了。
那人不以为意,再次看向威廉姆斯:“克里斯汀叫我一声父亲,你说我是谁?”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只天天逼着我吸血的人渣吸血鬼。”威廉姆斯答得咬牙切齿。
那人彬彬有礼地走上前来,极其绅士地冲季清月两人行了个礼:“两位小姐晚上好,我叫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继续开口道:“既然威廉姆斯说我逼着他吸血,那我也不介意,再教导他一次,辛苦两位小姐配合我一下。”
说完话,他用那双蓝宝石一般摄人心魂的眼睛看向季清月和杨晓雪,眉梢眼角里全是深情。
杨晓雪原本忐忑不安的脸突然变得木然,她竟放开了季清月的手臂,呆呆地走向亚历山大,同时,扬起了自己白皙的脖子。
亚历山大满意地冲杨晓雪伸出了手,声音低沉充满蛊惑:“来吧,亲爱的,快过来。”
真不错,居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迷惑自己的姐妹儿……和自己。
季清月顿时生出一种被羞辱的愤怒,她一把将杨晓雪推到在沙发上。
随后向前一个闪身,移动到亚历山大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亚历山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的普通人类女孩,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速度和力量,他怔怔望着季清月。
“还是让我先教你做人吧。”季清月不待来人有何反应,身形一转,掐着亚历山大面对玻璃窗,然后飞起一脚,将亚历山大踢了出去。
亚历山大的身体一瞬间撞碎了玻璃,巨大的阻力让他跌落在地。
“玻璃我明天赔给你。”说完这话,季清月从碎掉的玻璃处跳了出去,拽过亚历山大的衣领向远处飞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这个暴力的女人,能不能做个淑女?”亚历山大挣脱不得,有些憋屈地吼道。
他们吸血鬼族打架,从来都是用意念,尽量避免肉搏,因为那样太不优雅了。
可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暴力,还无法被自己控制。
“走远点打,威廉姆斯家里家具都是古董,打烂了赔不起。”季清月用最冰冷的声音说出最怂蛋的话。
雅平境内多山,很快,季清月提溜着亚历山大飞到深山中。
找到一处开阔的打架圣地,季清月凌空便将亚历山大丢了下去,他赶紧变成蝙蝠落了地。
“你……你不是普通人类,你是威廉姆斯什么人?”亚历山大指着季清月质问道,风度尽失。
“要你管!今天算你运气好,我的鞭子断了。”季清月冷声说道:“既然威廉姆斯那么害怕你,我就好心帮他把你解决了。”
“你……”亚历山大气得指着季清月你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
老外吵架从来吵不过华夏人,更何况他们吸血鬼族还不能说脏话,太不优雅了。
所以他现在真的无话可说。
“废什么话,直接开打。”季清月撑开灵气防护盾,握起拳头便向亚历山大冲过去。
亚历山大半眯起眼睛,在季清月冲过去的一瞬间,闪现开来。
随后,又出现在季清月的背后,抬手想要拧断季清月的脖子。
修士的身体,除了迅速和强悍,还有无数次战斗历练出来的敏锐,几乎是同一瞬间,季清月纵身向上一跃,稳稳地踩在亚历山大的头上。
高贵的血族的头颅,怎么能被人肆意践踏?
亚历山大愤怒地举起手挥向头顶的季清月,季清月灵活地翻身下来,抬脚向亚历山大的膝盖攻去。
……
亚历山大作为活了千年的吸血鬼,速度与力量都与季清月不相上下。
苍翠的山林之中,骤雨疾风,天空一片灰黑,林间躲雨的鸟,早已被惊得扑腾着翅膀,飞向了远处。
只见两人身形如电,动作风驰电掣,甚至在空中打出一道道残影。
一时间,难分胜负。
这时,威廉姆斯和杀殿终于抵达了战场,杀殿见自家主人在干架,提起刀就往前冲。
威廉姆斯在一旁焦急的转圈圈,一边是他的恩人朋友,一边是亚历山大,他帮哪头都不是。
左右为难的他,最后只能蹲在地上,埋着头,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