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闲,季清月坐在书房里抄经。
之前承诺要给书法协会出字帖,自己一直有事耽误,现在终于想起来。
便一有空写写字,她打算将道家经典全部抄写一遍,供那群人临摹。
手机响了,是奕星打来的电话,季清月接起来:“奕星,怎么了。”
奕星语气有些焦急地说道:“师傅,你来劝劝胡哥吧,他这几天一口饭都没吃,天天只喝酒,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胡一笙那日洗完澡后,便吵着要回家。
季清月不太放心,便叫奕星跟着过去照顾他。杀殿得知奕星被叫走照顾胡一笙,还骂骂咧咧好几天。
“那我等会儿过来看看。”季清月说完放下电话,换好衣服出了门。
不一会儿,季清月便来到了胡一笙的家。
胡一笙正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喝酒。奕星坐在沙发上,一脸无奈地望着胡一笙。
好话歹话他都已经说尽了,可胡一笙现在的状态,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不吃饭,不说话,只知道抽烟、喝酒、默默流泪。
喝醉了便倒在地毯上,流着眼泪睡着。
季清月拧着眉头,看了看桌上满是烟头的烟灰缸,和摆得乱七八糟的酒瓶,有些无奈地说道:“老胡,看看你这几天过的什么日子。”
胡一笙听见季清月的声音,像是刚发现她一般,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望了她一眼:“乖乖,你来啦,坐,喝酒吧。”
“你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啦?第一经纪人不当啦?”
季清月有些生气,她看不了胡一笙颓废的样子。
记忆中的胡一笙,虽然又娘又浮夸,但一直是叽叽喳喳很有干劲的,如今的他却丧得不成样子。
胡一笙垂下的手抬起,扶住自己的额头哭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呜……我也……不想……喝那么多酒,可是……如果我……不喝醉,我……睡不着觉。
我闭上……眼睛……全是和……他的回忆,我脑子都要爆掉了!”
说完,他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腿间,呜呜地哭个不停。
“哎。”季清月重重叹了口气:“时间会让你忘掉的,过几天就会好了。”
“不会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好了,我会被初恋埋葬。呜呜呜……”
季清月见胡一笙如此难受,忍不住开口:“早知道你会那么痛苦,当初我就该告诉你。”
“你说什么?”胡一笙抬起来,有些诧异地盯着季清月,突然,他记起那天的事,眼睛猛地睁大,质问道:
“是不是那天你给我平安符就知道了?”
季清月坐在胡一笙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是的,当时我就知道你会有桃花劫,所以才会给你平安符。
然后在上面做了标记,一旦你发生危险,我就会知道,也好第一时间过来救你。”
胡一笙有些委屈地低下头:“难怪那天你那么及时的赶过来救我,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季清月靠着沙发,双手靠在沙发上,解释道:“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因为这是你命里的一劫,渡过了,你剩下的日子将会富贵滔天,万事如意。
我怕我告诉你,避过此劫,会改变你的命格。”
“哎。”季清月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早知道你会被伤得这么狠,拼着改变你的命格,我会提前告诉你。”
胡一笙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意思是我在渡劫,渡劫成功就飞升的那种?”
“差不多吧,不过你飞不起来,你最多飞黄腾达。”
“飞黄腾达?”胡一笙颓丧的眼里,突然多出了一抹光.
季清月点了点头。
胡一笙的眼睛被光填满了:“富贵滔天?”
季清月再一次点头。
胡一笙的嘴角已经难掩笑意:“我这算是渡劫成功了吧。”
季清月点头如捣蒜:“那必须的。”
“我好了,瞬间治愈了!哈哈哈哈哈。”胡一笙大笑起来,他站起来走到玄关的全身镜前,转了一圈,笑得更加开怀:
“这个劫渡得好,给我渡瘦了起码二十斤,早知道渡劫能瘦,我还减啥肥。”
他满意地看了一会儿瘦下来的自己,又雀跃地走到茶几前,开始收拾上面的啤酒瓶子:
“屋子怎么这么乱,好烦,这个地毯还得换一个。我还要多久才能富贵滔天?我想换房子。”
奕星坐在沙发上怀疑人生,胡哥这算是痊愈了?还是彻底疯了?他面带疑惑看着季清月。
季清月也很懵逼,她有些犹豫地问道:“老胡,你没事了?”
胡一笙神采飞扬,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笑,他一边翘着手指擦桌子,一边道:
“好了呀,我明天就去给你谈项目。你们先别走,我亲自做饭招待你们,庆祝我涅盘重生。”
季清月有些失笑,她也没想到,讲个命理这孩子心情就能好,揶揄道:“你不是被初恋埋葬了么?”
胡一笙拎着毛巾,转过头给了季清月一个鄙夷的眼神:“什么玩意儿?什么初恋?不过是我渡劫的工具人罢了。”
说完,将帕子丢回厨房,转头对奕星说:“我去换个衣服,梳洗一下。星星,等下陪我去买菜。乖乖,你在家里等着哦。”
奕星满头黑线:“好的胡哥。”
胡一笙初恋逝去的伤就这样被命理神奇治愈,第二天便又打了鸡血般回到工作室,疯狂地给季清月接活,美其名曰,早日助自己富贵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