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响起,老怪物的袖子瞬间被撕碎,眼见着落到地上的食人鱼还要跳起来往他这里袭来,老怪物迅速后退,躲开食人鱼的同时,将锁链打了过去。
铛地一声,锁链被挡了回来,食人鱼顿了一下,估计老怪物不太好对付,所以跳着想要往河那边回去。老怪物吃了大亏,自然不会让食人鱼轻易回去,将衣下摆挑起,从大腿上取下那把尖锐细小的匕首,朝食人鱼刺了过去。
这把匕首的其实名为血琥珀,其中有着非一般的意味,所以顾盼儿在看到这把匕首的时候,才会露出那么古怪的神情。
匕首不但有着非一般的意味,还十分的锋利,老怪物用力一刺,直接将此食人鱼刺穿,然后挑起来移至面前。
此食人鱼乍一看时,感觉挺好看的,可当看清其獠牙时,哪里还有半点美丽可言,直接就头皮发麻了。
从未见过长出如此多獠牙的鱼,比野兽还要恐怖。
挑起来的鱼的嘴巴还一张一合,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老怪物,一副狠不得将老怪物撕碎吃了的样子。
掂量了一下这条鱼,足有三十多斤的样子。
本是不太相信顾盼儿说这鱼没有鱼油鱼血的,现在看到这鱼,老怪物不得不承认,顾盼儿是真的没有骗他。这条鱼看起来晶莹剔透,连它那简单的内脏都基本能够看得清楚,自然也能看到它身上的血液,至于肥油……这样的鱼哪来的肥肉,浑身都是甲鳞,连软一点的肉都没有。
如此一来,想要炼出鱼油或者是鱼血,不是一般的困难。
不过鱼油困难,鱼血老怪物还是能轻易将之抽出来,于是又再开始钓起鱼来。
等到顾盼儿来到的时候,老怪物已经钓起来百来条鱼,每条都是用匕首一击毙命,之后直接将鱼血抽取出来,流入一个木瓶子当中。
如此一来,等到顾盼来到的时候,地上已经堆了一大堆的食人鱼残骸,而瓶中的鱼血也有了半斤多点那样。
到底是大鱼,每一条都能有两三克的鱼血,还是挺不错的。
顾盼儿看到之后就是瞪大眼睛,哈喇子差点没流下来,对老怪物说道:“要不咱们先原地驻守在这里?有这条河横在这里,这里绝逼的安全,怪兽们都不敢跑到这里来的。”
老怪物扭头瞥向顾盼儿,问道:“你想作甚?”
顾盼儿嘻嘻笑道:“没啥,就是想弄个浴桶出来,让你给我弄一个浴桶的鱼血出来,我把它给炼了,然后拿来跟孩子们一起洗澡。”
“浴桶?”老怪物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又想像了一下浴桶,嘴角一抽,吐言:“你做梦!”
顾盼儿却是不死心,盯向老怪物手中的匕首,说道:“别介,有这匕首帮忙,你肯定很容易就弄到了。一桶洗澡水也不过才四五百斤,这鱼血可是比水还要轻一点的,肯定用不了多用就能弄到。”
老怪物依旧不理顾盼儿,这就打算收工了,因为老怪物觉得有半斤多的鱼血足够了。
却又听顾盼儿说道:“别不吭声啊,像你这样的又不急着回家,在这里多待些时日也无妨,你就帮这个忙呗。”
老怪物听完之后才有所反应,若有所思地盯着顾盼儿看,突然柔声问道:“你不是急着要回家?”
顾盼儿嘿嘿笑道:“我自然是急着回家,可这出来也有近两年的时间了吧,也不差这点时间了,就凭着你这速度,想来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就能……”
“本尊亦是要休息。”不等顾盼儿说完,老怪物就开口提醒了一下。
顾盼儿顿了一下,讪讪道:“一天休息三个时辰就行啦,你那么牛掰不是?”
老怪物不说话,又逗着三个小人儿玩儿,一脸的温柔。
老二似乎对食人鱼很是好奇,正拿着小树枝一个劲地戳着那堆残骸,甚至用小手去扒鱼嘴来看。顾盼儿见那些食人鱼都死得不能再死,也就没在管,让小人儿自己去玩。
在二大人恍神的瞬间,老二手腕上的蛇印红光一闪,那堆残骸瞬间化成了灰土。
老二也似乎没有察觉,一下子戳了个空,一脑袋扎了下去。
而在老二扎下去的瞬间,顾盼儿余光是瞥见了,却是愣了一下,正因为愣了这一下才没有去扶住老二,这才使得老二扎了个正着,整个人趴到一层灰土上面,满头满脸都是鱼灰。
老二嗷地一声就不干了,扯着嗓子嗷了起来,似哭非哭。
顾盼儿对这食人鱼没有多了解,虽然对其消失有所疑惑,却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这食人鱼的存在也是够可疑的了。
别看它们那么牛掰,刀枪不入地,可它们怕火,火一烧就基本要完蛋,火力大一点就有可能会化成灰。
现在它们被抽取了血液而死,说不准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才化成飞灰的。
而且顾盼儿也没有理由去怀疑老二,毕竟人还那么的小,就是想做点什么也很困难,更别说把这食人鱼给全弄成灰。
见老二还在那里嗷嗷叫,顾盼儿将她拎了起来,从牛背那里取出一罐水,照着老二的头就倒了下去,边倒边帮她搓洗。这一搓洗老二就老实了,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让洗,却依旧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堆灰土。
顾盼儿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所以也没太在意,给她洗完以后就让她去晒太阳去。
这当娘的,也不给换身衣服,就这么湿着。
老怪物正在想着事情,没注意顾盼儿没给孩子换衣服。小人儿可怜兮兮地站在阳光底下,自己拧着草布上的水。
幸好这草布不怎么吸水,只晒了一会儿就没觉得有多凉了。
最终老怪物虽没说答应,也没说反应,几乎没有停歇地采集鱼血。
顾盼儿也没有懒着,老怪物杀鱼她就钓鱼,很是勤快地配合着老怪物,如此一来速度更是快了不少,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将鱼血给采够。这也得益于老怪物的吸血大法,否则让顾盼儿自己来弄,别说是一个月了,就是一年也弄不出来。
这喝习惯血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因为没有炉的原因,这一年多来顾盼儿炼药都是用现制的石炉来炼,而石炉因为太沉重的原因,顾盼基本上是用一个扔一个,很少将之带走的时候。如今想要将这鱼血炼出来,依旧要重新做一个炉子出来。
见到鱼血已差不多足够,顾盼儿便不再钓鱼,做制作石炉去了。
在杀鱼取血的期间,那些残骸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大多时候老二都在跟前,可有时候老二也离着有十多米远,按理来说应该与老二无关,所以两个大人都没有太过在意,反而觉得这食人鱼更加的神奇了。
而虽然两大人都没有注意到,老二自己却是注意到了,每一次食人鱼残骸消失的时候,她手腕上的蛇印都会红光一闪,然后就会多出一点点绿出来。
老二人小鬼大,将此事隐瞒了下来,谁都没有告知。
这鱼钓得多了,老三就吵着要吃鱼,就算看着那满嘴的獠牙也不怕,一心就是想吃鱼,并且还是这食人鱼。
可这鱼人鱼根本就吃不了,顾盼儿只得架了一条没有抽取鱼血的鱼在那里用凡火烧着,忽悠老三说烤熟了就能吃了。
在凡火的炙烤下,食人鱼渐渐软化,眼见着就有了要融化的迹象,一直盯着看的老三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不知她哪来的力气,愣是将一条三十斤的鱼给抬了起来,放到嘴边就嘎吱嘎吱地吃了起来。
此时的顾盼儿在做石炉,老怪怪在钓鱼取血,都没怎么注意老三的动作,等听到嘎吱嘎吱声才看过去,顿时二人都是一脸的错愕。
“还真有你娘当年的风范!”只是这食人鱼真能吃还是怎么着?顾盼儿抽搐,赶紧丢下石炉跑上去看了看,三个小人都吃过蛇兰丸,应该是不会怕毒,只是顾盼儿仍旧不太放心,探了探老三的身体情况,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
又戳了戳那鱼,还挺松软的,捏了一块放到嘴里尝了尝,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直接弹了老三一脑崩:“一点都不好吃,你还吃得那么欢快,还真是个小傻子。吃吧吃吧吃吧,爱吃就多吃一点,这玩意吃了有好处,元宝就很爱吃。”
元宝是什么,老三不知,只知道啃着鱼吃。
心里面觉得好吃,它就好吃,老三心里头就是觉得它鱼好吃,所以吃得很欢快。
老大盯着巨鱼看了又看,跑过来捏了一块尝尝,之后一口吐了出来,扭头又一旁玩儿去了。
老二只是看了看,并没有过来的打算,之后又趴在草地上发呆了。
老怪物依旧是盯着老三看,直到顾盼儿又要自己忙碌起来,老怪物才说道:“这鱼有三十斤重,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顾盼儿怔了一下,说道:“有什么不对?”
老怪物指出:“月月还不到一岁半。”
顾盼儿就‘哦’了一声,说道:“可能是天生神力吧,这孩子一直就挺能吃的,力气大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想当年我还小的时候,天天吃不饱饭,还不照样力大如牛,在家里头被当成牛来使。”
老怪物就道:“那是你出生的时候脸先着地,摔的!”
顾盼儿:“……”
不过听到顾盼儿解释说是天生神力,老怪物只是皱眉看了一会儿之后便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就如顾盼儿所说,顾盼儿自身就是个天生神力的,生出来的孩子遗传了她的神力,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是不知老二与老大有没有遗传到……
刚向老大看过去,就见老大正与一块二十斤左右的石头较劲,于是老怪物知道,老大并没有遗传到顾盼儿的天生神力。顿时这眉头就是一皱,这小子估计是像顾清比较多一点,还真让人讨厌,便不再看老大而是看向老二。
这小乖乖又睡着了,趴在那里睡得跟小猪似的,也不怕地上会有虫子。
不急着知道老二如何,再且老二再无用,在老怪物的眼中还是最好的,因为老二长得最像顾盼儿。
然而老怪物却是不知,老二虽然长得最像顾盼儿,这性子却是与顾清最像。
等到石炉制作好,老怪物也停止了取鱼血,一个月以来的不停地杀鱼取血,老怪物略显疲惫,停止之后就到一边休息,也不管顾盼儿之后会怎么做。
顾盼儿试了试石炉,确定不会有任何问题,并且了解其岩石结构之后,就开始炼起鱼血来。分成了四部份来炼,先是给孩子们一份份炼好,每炼好一份都会让孩子先泡进去。
最先泡进去的是老三,先先老三闻到这香味还以为是什么好喝的,张口就要喝,听到顾盼儿说是不能喝只能用来洗澡的还不干,愣是喝了两三口才消停。
顾盼儿看着着实担心,这玩意是炼来外用的,可不是内服的,不知喝这两三口会不会有事。好在注意看了好一会儿,小人儿并没有任何事情,顾盼儿才放心下来。
这要泡上三天三夜,其中的精华才会被吸收干净,顾盼儿在确定孩子没有任何问题,这才继续炼下一份。
之后连老二与老大都泡了进去,三个孩子桶对着桶,瞪着眼睛互相看着。
好在还算挺乖的,都没怎么闹。
在众人没有看到的地方,就是老二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手腕上的红色印记颤了又颤,良久才停了下来,看起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确定三个孩子都在好好吸收着,顾盼儿就开始炼起自己的那一份,自己的那一份要比孩子们的复杂,顾盼儿花费了近三天的时间才炼好。等炼好以后,孩子们也泡好了,纷纷破桶而出,看起来更加的嫩白,让人看着有种想要一口咬下去的冲动。
确定孩子们都得到了偌大的好处,顾盼儿这才放心下来,将孩子们交给老怪物看着,自己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除衣泡了进去。
相比起孩子们的温和,顾盼儿泡着的显然就没有那般的温和了,刚整个人躺进液体里面顾盼儿就满脸的扭曲,痛得浑身颤抖起来。这种感觉犹如扒皮抽筋,让人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可饶是再难受顾盼儿也只得生生忍住,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再有下一次就没有这一次那么好的效果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上的疼痛在慢慢消失,最后归于平静之时,顾盼儿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此时液体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又一层的死皮与一些黏黏糊糊的黑色东西,有种臭臭的味道。
顾盼儿的运气很好,寻到了十多颗洗髓果,只给孩子每人用了一颗,剩余的都让她给用上了,所以才有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从如同棺材般的水槽中起身,顾盼儿迅速找了个地方洗澡,等洗干净之后,顾盼和终于有了一种浑身一轻的感觉,连走路的步子都显得轻松了不少。再看自己的灵力,竟然已经从地阶初阶变成了地阶初阶巅峰期,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够突破。
真是好东西啊!顾盼儿啧啧了好久。
再次回到河岸边时,老怪物看到顾盼儿就是一怔,良久才移开视线,喃喃地说了一句:“越来越像了。”
顾盼儿听着有些莫名其妙,没太在乎,兴高采烈地说道:“这果然是好东西,你应该也弄点才是!到时候咱们沿着这条路回去的时候,你时不时也收集一点,到时候我给你炼出来,你也泡上一下。”
老怪物柔柔地应了一声:“好。”
顾盼儿这才发现,在她炼药的这几天里,老怪物又收集了半桶的鱼血,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收集够,顿时这嘴角就是一抽。这老怪物果然不是那么伟大的,说不定正拿她与孩子们作实践,等他们泡过后看到效果,这才自己泡呢!
对于自己如此自私小气的想法,顾盼儿丝毫也不觉得脸红就是了。
“那就启程吧,早点启程能早点回家!”顾盼儿一脸兴奋,不等老怪物答应,这就去收拾东西,等东西收拾好了以后,再把孩子一个个挂在大黑牛身上的安全带上,这就打算走了。
老怪物看了一眼那石炉,柔声道:“这个,你不带上?”
顾盼儿本想说不带的,可想了想又将重达一千五百斤的石炉也搬了起来,将之放到牛背上,边捆紧边道:“还是带上吧,反正过不了几天又要用!要不然到时候想用的时候还得去整一个,太麻烦了。”
“我告诉你呀,你这是第一次用鱼血,效果可是比我的好多了,到时候你多弄一点,我再给你弄点草药进去,说不准你身上的暗伤就会完全好了。这失去的精气元气也能恢复了……”顾盼儿叨叨絮絮,就连已经上路了,也还在叽叽喳喳地,一直说个没停。
老怪物一直就是那么一副柔柔的样子,从不打断顾盼儿的叨絮,也从不嫌顾盼儿啰嗦,如同一个很好的听客一般,认真地听着。
蓝河岸边之上,顾盼儿等人都不敢太靠近,通常要离蓝河十米远那样。而在蓝河边上,要么就不出现有怪物,一出现怪物就是十分利害的怪物,遇到那样利害的怪物,就是顾盼儿再强硬,也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顾盼儿还记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孩子们在跟前,所以心有些放不开。
好在三眼毒兽终于舍得出手,每次都是顾盼儿在将要失败的时候,三眼毒兽才不情不愿地伸出它的爪子。
不过饶是如此,顾盼儿也放心了。
人只要不死,那就有希望!哪怕是受了重伤,她也能把自己救回来,再且……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
顾盼儿早就断定这条路会充满荆棘,不是那么好走的。
……
转眼七天过去,此日正是一年之中的八月节,蛇岛消失的那个湖底之下,那扇顾盼儿与老怪物一直想办法都打不开的门,突然就缓缓地开启,露出一个光幕来,里面一个人影渐渐地从光幕中漂移了出来,之后落入湖中。
此人身上有个气泡,落入湖中的时候,也并没有被湖水侵蚀。
然而全身落入湖中不到十息,此人睁开了茫然的双眼,在双眼完全睁开的一瞬间,那气泡突然‘啵’地一声破了开来。水从四百八方涌了过来,瞬间就填满了之前被气泡占据的空间,甚至从此人的嘴鼻灌了进去。
此人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过来,猛地朝上游了上去,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门正在缓缓关闭,最后沉入湖底当中,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
很快此人便浮上水面,露出一张精致如玉般的面容,如星月般梦幻。
“这是哪里?”此人从水中游至岸上,茫然四顾,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地寻觅了起来,嘴里喃喃道:“这是不是所谓的蛇岛,疯婆娘又到哪去了?为什么这里跟疯婆娘形容的不一样……”
原来此人正是顾清,进入通道之后竟然一年半才出来。
不知其在通道中经历了什么,看起来力量变得强大了不少,体外星月之力若隐若现,还不能收发自如,从其看来力量应该比较强大,说不好能与楚陌还有千殇等人不上相下。
不过从其反应能看得出来,这力量并不是顾清一步一个脚印修炼而来,而是类似一种灌顶的方式而来,以至于顾清暂时还不能随意支配与控制这个力量,需要时间来习惯才可以。
在岸边上奔跑了整整一圈,顾清看不出这片看不到边际的森林哪里像个岛,这个湖倒像顾盼儿所形容的一般,只是湖中并没有所谓的小岛存在。难不成疯婆娘又忽悠他玩了?除了这个可能,顾清想不到其它。
不由得再次在岸边走动了起来,这一次并没有如同之前一般快速奔跑,而是慢慢地走着,边走边注意着四周。
这个湖很大,走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走了一半的地方,也这也可能与顾清走得慢有关。
而走到这里,顾清也停了下来,看向左侧森林的一处树底下。
那里一片狼藉,地面上堆放着一堆化石,还有骨头与火堆残骸等物,由此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地方曾经有人来过。
顾清赶紧跑了过去,细心地观察了起来,心底下期盼儿这是顾盼儿留下来的。
然而顾清找遍了也没找到有关于顾盼儿的半点痕迹,倒是发现了类似于大黑牛的脚印,除此以外还有三眼毒兽的爪印,特别是在化石上面,顾清能够找到大量与三眼毒兽相似的痕迹。
再三确定之后,顾清觉得这就是大黑牛与三眼毒兽的痕迹,顾盼儿很有可能在这里逗留过。
可是之后又去了哪里?
顾清茫然四看,不知从何找起,只顺着大黑牛那到处都是的脚印四处寻找了起来。
阅历少的顾清根本无法从那些痕迹中猜出顾盼儿等人离开有多久,只能猜测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而顺着大黑牛的脚印,顾清又找了很久很久。
在顾盼儿待在这里的那几个月里,大黑牛一直到处乱跑,随着这些脚印去找可不是一般的艰难。其间也遇到了不少的野兽,顾清从开始的手忙脚乱,心慈不愿杀生,到最后提剑与野兽争斗,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这丛林里的生活。
如此寻找,一直寻两个多月的时间,顾清才从蛛丝马迹中寻到了顾盼儿曾经待过的山洞。由此可见顾清对寻踪实在是生疏得很,以至于不过是半日的路程,愣是寻了两个多才寻到那里去。
到了山洞那里,山洞早就人去洞空,里面除了一堆垃圾以外,再无其它。
但由此也能证明,顾盼儿是真有在这里待过,顾清甚至闻到了顾盼儿的气息,可是顾盼儿到底能去哪里?顾清依旧是一脸茫然。
坐在洞口那里发着呆,一直到三天之后,顾清才有所发现。
有一道大黑牛的脚印,比其它的脚印要深上一些,由此脚印可以看得出来,大黑牛应该是驮了比较重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重的东西,顾清根本不去想,下意识就顺着这脚印追了下去。
一路上与顾盼儿一样,遇到不少的野兽,并且一次比一次利害。
开始的时候顾清还能对付,到了后面的时候遇到就只能逃掉,并且还要小心亦亦不让对方发现了。实在没有办法避开的时候,顾清就只能守在原地,等怪兽离开之后才继续赶路。
如此一来,速度反而比顾盼儿的速度还要慢一些,再加上与顾盼儿离开的时间差上近一年,不知能否追得上顾盼儿了。
……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
云族所在之地已然确定,云族所在之地在东南方向,不过并没有在东南陆地上,而是在离东南极远的一个岛屿上。
如此也乖不得找不到云族,如此的一个海岛之上,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地方。
海岛与东南的海边都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东南人出海多次都不曾有人知道有那么一个岛的存在。
对于云笙是怎么从那么远的一个岛上来到平南的,谁也不知道,也无从去猜测。但云族之人之所以能够那么快就离开,估计是从水下离开无疑了。也只有从水下离开,才会不留下任何痕迹。
也是这么一发现,使得千殇等人更加确定,顾清是被云族掳走了。
晗王来信,说猜测离云族所在的岛屿最近的,应该就是海城。
再加上海城作为一个连朝庭都不怎么管的地方,估计与云族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暂时还没有得到证实,还需仔细探察。
并且想要找到云族,还需打造一艘巨大的船才可以,普通的渔船根本撑不了多远。如此一来,又要花上许多时间,让人不免担心安思等人的安危,然而就在众人担心之时,安思又一次来信,依旧是报平安的信。
再次收到信,众人的心这才算是淡定了一些。
可大伙淡定了,楚陌与千殇却不太淡定,如今城堡都修建到了一半,可顾盼儿却依旧不见踪影。
无论是顾留儿还是长青道长等‘神棍’,都说顾盼儿还活着。
可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二人担心顾盼儿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回不来,正等着人去救。
然而他们再着急也没用,禁河底下通道不现,药谷的湖泊也是一片沉寂,任谁都找不到去蛇岛的办法。
这个时候又传来晗王要与顾来儿大婚的消息,让大伙都去京城那里喝喜酒,大伙未免就有些恼。这人被掳的掳,失踪的失踪,这么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办法,这人还有心思去办喜酒。
可晗王一句有有关于云族的消息,必须等他们来亲自告诉他们,终还是让这些人尽数到了京城。
得知顾来儿要嫁人,嫁的还是王爷,张氏这心里头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耳边传来顾大河那高兴的声音,张氏又忍不住拿着瓢子揍了顾大河一顿。
现在的顾大河就是个厚脸皮的,不管张氏怎么打他,他都是笑着一张脸,忍不住这疼痛就躲,等张氏消停了还会腆着脸回来。
张氏对此也没有办法,就说道:“你倒是挺高兴,这下可是当了王爷的老丈人,是不是感觉特有面子?”
顾大河嘿嘿笑道:“那是必须的啊,咱们往外一站,可不知羡煞多少人咧。”
张氏就道:“那你赶紧往外站着去,别老在这里头晃悠。”
直到这会,张氏都还在秘境里头,若不是顾来儿要成亲,张氏都还没打算出去。
这里面有多少东西,张氏都拿了个本子记着,什么东西什么时候成熟,张氏都在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让千殇给画了一张大地图。
没有果子成熟,不需要酿果酒的时候,张氏就刨地种点粮食什么的。
如今这稻子已经割了有五茬,菜干也晒了不少,就想着等顾盼儿回来好好尝尝,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顾盼儿回来。
再加上这次顾来儿成亲,张氏就打算出去问一下情况。
见到顾大河一副臭屁的样子,张氏实在有些看不过眼,可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小豆芽也到了可以参加州试的年龄了。
一转眼,小豆芽就已经十三岁,长得依旧细细瘦瘦白白的,很是符合现在大楚皇朝的审美观,加上家庭条件,与其读书的成绩,所以来议亲的人几乎要踏平了门槛。
而其实小豆芽对这一次州试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是想去试考一下,看看这州试是什么样子的。真正要考的话,至少还要再等三年,可也不知外界怎么传的,竟然传说小豆芽这一次很有把握能考到举人。
这若是能考上也就罢了,可若是考不上呢?
好在现在还只是春天,还不需要去考虑秋天的时候的事情。
顾来儿要成亲,嫁的还是王爷,娘家这边自然要大摆酒席,这也算是对皇家的尊敬。张氏现在不差钱,顾盼儿给她的东西,随便一样拿出去都能换钱,再不然就是秘境里的一根草,那也不是什么凡物。
给顾来儿大摆酒席,自然就不能寒酸了。
指挥着帮工们干着活,渐渐地张氏这心头就泛起酸来,很不是滋味。
自个的两个大闺女,最大的那个一块红布裹着出嫁,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请,等于是卖了三百文钱,嫁妆却是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二女儿是跟人家私奔的,她那种情况,让她再与孙言成一次亲,她也不愿意,打算就这么过了。
最让张氏担心的莫过于,这两闺女到现在都没有生孩子,也不知是不是身体有毛病。
若真的有什么毛病,要怪也只能怪她这个娘,是她这个当娘的没好好照顾好孩子。
想到两个大女儿,张氏又担忧起顾来儿,担心顾来儿也不好生育。
却不料顾来儿此刻是挺着大肚子,想从王府里溜出来都困难,不得已才咬牙切齿地嫁给晗王。
其实不是顾来儿不情愿,而是顾来儿不想在还没找到顾盼儿的情况下成亲,心底下是希望顾盼儿能看着她成亲的。
可惜这点小心思晗王也不能满足她,竟然往她肚子里塞了块肉。
一醉酒误终身,顾来儿可是悔到肠子都绿了。
晗王却是得意无比,就是要趁着顾盼儿不在的时候把这婚事给办了,若是顾盼儿在的话,这婚事能否如此顺利,还真是个未知数。
皇帝自是不愿意晗王娶如此出身的一个女子,可当千殇代表着开山宗来送亲的时候,皇帝就不淡定了。觉得晗王是自己给自己找苦吃,找了这么一个王妃,以后还想要纳妾不?
要是纳了妾让顾盼儿那疯女人知道,还不得把他给废了?
可这人不娶都娶回来了,皇帝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再加上顾来儿已经挺了个大肚子。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抱过孙子的皇帝就更加不管了,不过要求晗王把孙子留在皇宫里,并还有意要把皇位传给长孙。
晗王表面上没有说什么,私底下已经打好带着顾来儿回顾家村生孩子的打算,要不然留在京城这里,还得等孩子再大点才能走,还不得天天被这个老头子给烦死。
应顾来儿的要求,这婚礼办得有些低调,然而却难掩其奢华。
酒席上晗王但笑不语,对于那些想将自家女儿塞到王府来的,从不予以回应,只随便应付了一下,便离开了酒席,与千殇等人坐到了一块去。
“这云族是皇室中的一个禁词,曾在一百五十多年前,也就是旱灾发生的前一年,有一位云姓女子嫁入了皇宫。之后皇宫中出现了怪事,皇帝的妃子接二连三地死去,很多人都以为是皇宫发生了瘟疫,将大半个后宫都封了起来,没过多久那被封起来的大个后宫妃子尽数而亡,连带着死去的还有那些稍微有点姿色的宫女,而长得平凡的则活得好好地……”
“本来谁也没注意到这一细节,后来另外的妃子也出现了情况,就连皇后也似乎感染上了瘟疫,宫内人心惶惶。皇后觉得其中定然有猫腻,派人去查,最终发现整个后宫中除了云妃以外,但凡有点姿色的女子都会得上‘瘟疫’。”
“皇后正欲将此事与皇帝一说,皇帝这才醒悟,不料子嗣中也发生了‘瘟疫’,而云妃不知所踪,最后得了瘟疫的皇子皇女尽亡。”
晗王说到这就停了下来,后面的卖了个关子,让千殇与楚陌自己去猜。
皇宫发生那么大一件事,本来应该传得沸沸扬扬才是,可偏偏旱灾这时候发生了,民不聊生时谁还会去在意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灾难结束之一,对于十年前的那一场‘瘟疫’,直接就传为宫变,后妃皆亡,最终是一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取得了胜利,其子于后来登上了皇位。
若非查看了一下秘史,就连晗王都不曾知道这等秘辛。
见二人没有反应,晗王这才说道:“虽说秘辛中不曾提过云妃是用何种手段杀死这些宫妃的,但本王猜测,其与蛊一定脱不了关系。死去的不管是妃子还是皇子皇女,都保持着生前的面容不变,其身上渐渐地会长出一株株如同人参一样的东西出来,而生人不能靠近,否则会被吸干鲜血而亡。皇帝本欲命人放火烧掉,却不料这火把还没烧起来,所有的死尸皆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恐引起百姓恐慌,皇宫下了禁令,暗底下彻查此事。”
“只是此事遭遇了旱灾,最终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直到现在成了秘辛。”
千殇与楚陌对望一眼,听着晗王的话,他们就想起了一个人。
感觉何其的相似,只是那人是个男的!
“如何?你们想到了什么?”晗王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们,那个样子看起来有些欠揍,让人忍不住在他大婚的时候揍他一顿。
毫无疑问,晗王在幸灾乐祸,又或者心底下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