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个少年,澹台潽微微扬首,沉声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极富磁性,很好听。语气却很严肃,倒是有几分中学时期教导主任的感觉。
“其实没什么,只是澹台涅多管闲事而已。”澹台玢先行开口,说着,目光别有深意的看澹台涅一眼,捎着一丝不屑。
那少年则是沉默,没有反对。他去到人字班门口的时候,便看见澹台玢搬起一张书桌砸向百里卿。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确不知道,也就不好开口了。
“还是我来说吧!”百里卿的声音在澹台潽身后响起,在场的三个男人皆是一愣。
那女子微微迈步,站在澹台潽的身边,冷道,“我在黄字班上课的时候,人字班响动很大,所以我就过去看看。在人字班门口,正好听见澹台玢羞辱新夫子君越,然后他给我扣上了多管闲事的‘罪名’搬起书案砸我。好在澹台潽及时赶到,救了我。”寥寥几句话,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
澹台玢在一旁瞪着眼,死死的盯着她,可是百里卿无视了。她只是面向前方,眼也不眨的对着澹台玢,唇角微抿,一脸严肃。
“身为学子,羞辱夫子,甚至企图殴打夫子,你说说,你该不该受罚?”澹台潽沉眸,凤目半眯,眼里泛着危险的光芒。
澹台玢被看得头皮发麻,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张了张嘴,眼里的恶意退去,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甘愿认罚。百里夫子!”澹台潽微微侧目,温润的目光落在百里卿的身上,他接着道,“依你之见,当如何罚?”
百里卿愣住,澹台玢也是一愣,就连澹台涅都愣住了。目光落在澹台潽身上,澹台涅咬唇,拧起了眉头。澹台潽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在维护百里卿,处处向着百里卿。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也喜欢、、、
“依我之见,还是交给院士处置吧!”毕竟她自己也参与了这次的斗殴事件,若是由她来处置,只怕会落人话柄。
澹台潽了然一笑,点头,“百里夫子说的也是,澹台玢怎么说也是当朝三皇子,又怎是我等能够随意处置的。”他说话时,目光缥缈的落在澹台玢的身上。虽然他嘴上那么说,可是那目光却给了澹台玢一种对他不屑一顾的感觉。
“那么,现在就去找院士领罚吧!”话语温沉,没有丝毫起伏。澹台潽说完,便扬手,朝着人字班门内的之音招了招。
那方的少年立马步出,会意的将澹台玢领了下去。
余下榕树下的三人,百里卿站在一旁,耳边只有轻灵的风声。殊不知澹台潽和澹台涅此刻正相互对视着,两人的眼里载着复杂的光芒,不是旁人能读懂的。
至少远处的君越没有读懂,他只是隐约觉得,澹台潽怒了。
傍晚时分,百里卿正坐在屋里喝茶。
门外便传来君越的声音,“请问,百里夫子在吗?”
刚刚出门的萃纱抬目看了眼前的清秀男子一眼,点头,“君夫子里边请。”她侧身让到一边,微微垂首。
随后,百里卿便听见君越进门的脚步声,萃纱则往门外去了。
看见那坐在桌边的白衣女子,君越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尔后垂首上前,拱手,“在下是来答谢百里夫子的,小小心意,还望接纳。”他说着,便将从家中带来的柿饼轻放在桌上。
百里卿眼瞎,不过凭味道她也猜出来了。
“君夫子客气了!”她启唇,浅浅一笑,没有拒绝,“君夫子请坐!”
君越垂首,尔后在她身旁坐下,只见那女子摸索着为他斟了一杯茶,慢慢推到他的面前,“君夫子请用。”
“多谢百里夫子。”
“君夫子找我还有别的事吗?”她扬眉,凭着女人的直觉,君越驾到,绝对不止答谢这么简单。
君越垂着的脑袋微抬,清秀的面上划过一抹红晕,他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其实,在下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百里夫子。”
百里卿微微扬首,蹙眉,“但说无妨!”
“敢问、敢问百里夫子与澹台夫子,是何关系?”君越话落,百里卿端着茶盏的手微顿,眼睫一颤,显然是惊住了。
片刻,她回神,而后将茶盏凑到唇边,浅酌了一口,问道,“君夫子为什么这么问?”
“据在下所知,澹台夫子一向谦恭守礼,与女子向来保持距离,可今日在下见他、、、握了你的手、、、”他的话说到后段,几乎无声了。
百里卿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茶盏放下,她扬唇,“君夫子也知道,我的眼睛不方便,澹台夫子只是出于好意扶我一把而已。”尽管她嘴上这么说,可是百里卿心里很清楚,她和澹台潽之间的关系,已经逐渐复杂化了。
不过——
“君夫子为何这般关注澹台夫子?莫非,君夫子与澹台夫子以前认识?”
“呃,我、在下、、、”君越有些紧张,小脸逐渐惨白,握着茶杯的手也不由得握紧。
百里卿拧眉,她心里腾升一股不好的预感,生出一种怀疑。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有些怀疑,君越的声音不如一般男子粗狂,而且他的身形似乎也比一般男子娇小一些。现在又如此的忸怩,就像是一个、、、女子!
这一想法才刚刚生出,便在百里卿心里扎了根。
她拧眉,微微伸手,一把揪住了君越的衣襟。
君越惊叫一声,显然被她吓了一跳,“百、百里夫子、、、你这是做什么?”那张清秀的脸涨得通红,显得格外羞怯。
百里卿却没有理他,只是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慢慢的摸上君越的肩膀,顺着他的锁骨滑下,摸到了他的胸上。
“啊——”君越怪叫了一声。
澹台潽正好从进到院子里,下意识的抬目往百里卿的屋里看了一眼,当即呆住了。
只见那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子,此刻正一手探进君越的衣襟里,在他胸上一阵乱摸。而君越则是压抑不住的怪叫,那场景叫他眼红,脸色也逐渐沉了下去。
好哇!这才一转眼的功夫,便又来一个觊觎百里卿的家伙!她还摸他!竟然摸他!她都没有摸过自己,竟然摸了别的男人!
------题外话------
澹台(脸黑):奴哥!你给我滚粗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娘子被你写得这么好色!
阿奴(打哈欠):冤枉!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是小卿卿自己乱摸的,不关我事儿!
百里:奴哥,你来了,我正好有事儿找你算账!你弄个女人女扮男装混进来做什么?你还让她仰慕我家男人,是不是活腻歪了!
阿奴(咬唇):这也不关我事儿!人家仰慕你男人,证明你男人姿色好,有吸引力!你应该自豪才对!再说了,人家只是仰慕而已!
君越:谁说的,我也要竞争的!好歹我也仰慕了十年了!
百里(抱臂):你真要跟我竞争?
君越(卖力的点头)
百里(扬眉):早知道,我应该让澹台玢把你扒光了挂院门口的!
梅潇(弱弱插嘴):奴哥,你这意思是,这跟我同居的,是一姑娘?能吃她豆腐不?
君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