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陈洁家,她抱着闹闹跟叶子三人在客厅看电视,闹闹在她怀里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看,整个画面让我看得特别不书房。
见我来了,陈洁淡淡地笑着,她说:“看你急的,就好像我要把闹闹怎么样似得。”
我不理会她,走过去将闹闹从她怀里抱过来。
然后不想多待直接准备转身走,便听到陈洁说:“沈惑,你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陈洁,我不想跟你废话,你今天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把闹闹抱走,你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凭什么把你放在眼里?”我白了一眼陈洁说道。
然后没有说完就往外走了。
走出陈洁家,我这才仔细看了看闹闹,我注意闹闹的腿跟屁股,有没有红印或者被捏过,因为我不相信陈洁,我生怕她会因为报复我对闹闹不好。
索性没有,不然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我抱着闹闹走出小区,阿姨的电话打过来,阿姨在电话里说陈洁把闹闹的奶瓶也拿走了,提醒我一并带回去,挂掉电话后,我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吧?
可我又怕换新的闹闹用不习惯,所以想着要不还是掉头去拿回来吧?
我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闹闹,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珠特别的水灵,小孩子的眼睛不像大人,他们的世界里特别的纯净,所以没有大人们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眼睛都看得出来。
闹闹越大就越可爱,同时也越来越像叶寒声。
即使都是单眼皮,但他的眼睛比叶寒声要大,他俩睡在一起的画面让我特温馨。
我抱着闹闹折头回去陈洁家,一路上都自言自语跟闹闹说话,到了陈洁家门口,门没有关上,应该是我刚走了没人锁里面,所以我便推门走进去了。
我在门口都听到陈洁的声音,她的语气似乎很严厉,她说:“你这个废物,你可以做什么?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学习成绩倒退这么多,你都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如死了算了。”
闹闹听着声音在我怀里动了动,我低下头看了看他,他也瞪着眼睛盯着我,我冲他笑了笑,但他没什么反应,特别淡定的看着我。
我连鞋子都没有换,就直接往里走,我听着微弱的抽泣声,是叶子在哭。
我放慢脚步,走到客厅门口,叶子跪在地板上,陈洁背着对我,我站在门口,抬起手对着嘴巴,冲闹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闹闹只是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挺配合。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厨房在做饭的阿姨,阿姨似乎对着一幕并没有多大反应,连阻拦都没有。
我听着陈洁继续说:“我当初就不应该要你这个东西,一点用都没有,你都不配活着,你为什么不死掉啊?你有什么资格哭?给我停下,不许在哭了,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我让你不许在哭了,给我停下来。”
陈洁越说情绪就越来越激动,她虽然说是坐在轮椅上的,但是她的手一直拽着叶子,因为她背着对我,我根本看不清楚她在对叶子做什么,似乎在推搡着。
也许是太用力了,叶子突然放声大哭出来,嘴里还在一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妈妈我错了,不要在捏我了,我好痛,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定听话,我肯定会让爸爸爱我,我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
听到叶子说痛,但始终都不敢反抗,叶子已经十多岁了,可面对陈洁所做的一切,她只能求饶不能反抗。
她说好痛,不要在捏了,我便想起之前在叶子身上看到的那些痕迹,我还记得我当初问过叶子,叶子似乎在逃避这个话题,还害怕我告诉叶寒声,因此我用这个威胁叶子,每一次只要提到这个话题她就特别听我的话。
我不知道这跟陈洁有什么关系?
但我心里对陈洁真的是有些寒心了。
教育小孩我不反对,但是这样是虐待了。
我抱着闹闹走进去,我大声制止道:“陈洁你做什么?你住手!”
听到我的制止声,陈洁这才停了下来,她跟叶子俩都震惊住了,应该没有料到我会突然掉头回来。
陈洁眼神中有慌乱,我抱着闹闹把叶子从地上拉起来,刚开始叶子还不愿意,眼神一直看着陈洁,注意到陈洁没有看她,她这才敢从地上起来。
我看着陈洁,我说:“陈洁,你为人母,一点儿都不配,想不到你居然这样对待叶子,你这么不想要她,还希望她去死,那么我问你,像你这样的女人又为什么配活着?如果你不喜欢她可以说啊!你跟叶寒声提出来啊,我想叶寒声不会逼着你承认他的女儿吧?”
“你胡说什么啊?”陈洁很慌乱,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我拉着叶子坐在沙发上。
我问叶子:“你妈妈是不是捏你了?嗯?跟阿姨说,阿姨保护你,我跟你爸爸说,你爸爸知道以后肯定不会让你妈妈这样对待你了。叶子乖,你身上这些捏痕,还有之前那些淤青都是你妈弄的是吗?”
我轻声询问叶子,可叶子的眼神一直看向陈洁,我不知道叶子心里在想什么?她是不是很害怕陈洁啊?
我轻轻拍了拍叶子的肩膀,我说:“叶子你说句话,别害怕。”
“沈惑,我在教育小孩,你能不能别插嘴?”陈洁打断我,然后喊叶子回房间,叶子听到陈洁的声音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回了房间。
看着叶子的背影,我心里有点隐隐作痛。
我看向陈洁,我说:“陈洁,你这是在教育小孩吗?说得好听是教育,可事实你就是在虐待,你没看到叶子有多怕你吗?你为什么不敢让她实话实说?难道你在害怕什么吗?还是说,你害怕叶子说出你虐待她的过程,害怕叶寒声来质问你吗?”
我紧紧逼退陈洁,问的她无话可说。
陈洁眼神躲闪,看向电视,不敢跟我对视。
可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是来火,陈洁嘴巴特别紧,想要从她嘴里套点话出来,真的比什么都困难。
不过没事,我有的是时间跟她耗下去。
陈洁突然冷笑了声,我注意到她咬了咬牙,她扭过头看着我,她眼神中带着讽刺,她说:“沈惑,你凭什么来质问我这些啊?就像你说的,闹闹是你生的,是你的孩子,我不能没有经过你觉得允许带他去玩,那么叶子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多管闲事啊?你还是好好管管自己吧!”
“我是这样说的没错,但我不会像你这样虐待孩子。”
“我在提醒你一句,我不是在虐待,我是在教育孩子,叶子在过去你们那边住的时间也不短,你管过她的学习成绩吗?如果不是老师打电话到我这里来,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一段时间叶子的叶子的成绩下降这么多,沈惑,我不奢望你对叶子有多好,但我希望你能够将心比心,我对闹闹,可以说比叶子还要好,但是你呢?自从闹闹出生后,你有真正搭理过叶子吗?不管是你还是叶寒声,你们都没有资格来说教我教育叶子有错,我的孩子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跟你们无关!”
“陈洁你说这话未免太无理取闹了吧?我怎么没有管叶子了,你说我的叶子不好,你拍拍自己的良心,我要怎么对?”我没想到在陈洁眼里我是这样,我可以摸着良心说,我对叶子从来就没有不好过,我一直告诉自己,既然我选择了叶寒声,那么我就肯定要接受叶子,如果不能接受,打从知道他有叶子的存在那刻,我就不应该继续跟叶寒声纠缠。
如今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更加不能够对叶子不好,只是叶子到现在没能够接受我,这个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
电视演的不都是用心对待,终究可以像亲母女那样么?
可我跟叶子似乎一直都不能,我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叶子的原因?
但我现在不纠结这个,叶子接受我也好,不接受我也罢,但我还是希望她好好的。
所以在看到陈洁对她又捏又打的时候,我心里就特别难受,说句难听的,跟个宠物相处久了也有感情,更何况是个人呢?
我深吸了口气,我说:“陈洁,你不用拿这些来作为借口,我看到你对叶子做了什么,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
“随你便。”陈洁瞥了我一眼,她说:“你可以去叶寒声面前添油加醋,甚至把今天发生的都告诉他,刚好我先跟叶寒声讨论讨论,如果在这么下去,叶子这辈子就毁了,如果没有文化,什么都做不了,就不配融入这个社会,你是不是希望叶子跟你一样?去夜总会做卖酒啊?然后攀上有家庭的男人,缠着人家不放?然后给人家生个孩子依靠男人生活一辈子?”
陈洁的话越说越难听,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刺刀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没有想到她看似温和的外表,说的话确实这般的伤人,是,确实,我如同她说的那般,我没有文化,我只是在夜总会卖酒的而已,我攀上了叶寒声这个有家庭的男人,还为他生了个孩子,可那样怎么样?至少我努力过,我没有文化又怎么样?我靠自己的双手养活了自己!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
我想,陈洁一定认为,我听了她说的这些话肯定会难受,或许会对她老羞成怒,但我并没有。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说:“陈洁,你很久没有出入社会了吧?”说着,我看了一眼她,她眼中带着不屑,但我不在乎,我继续说:“你都跟社会脱轨了,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有文化跟没有文化的区别呢?陈洁,我说你心胸狭窄你也别不承认,我知道你高智商高文化,可还不是一样等着人伺候吗?你也别否认我说的话,你也别说这一切都是叶寒声的责任,命运这东西你也别不相信,生下来就注定了,就算我沈惑在没有文化,至少我心地善良知恩图报有情有义,不会像某些人,心是黑的,颠倒黑白,只会演戏!”
“你.....”
“我还没有说完呢!陈洁,你是不是不承认啊?可事实就是如此,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都摆在眼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又何必还假装隐藏呢?你以为叶寒声对你的所作所为真的一无所知吗?你认为你的智商能有叶寒声高吗?
我告诉你陈洁,别把自己想的太完美了,你以为整个世界都要围着你转吗?其实并不是,对你好不代表因为在乎你,而是瞧得起你,别把别人对你的瞧得起当做你为所欲为的理由,今天如果不是我碰到,这些话我绝对不会说,因为浪费口水,你根本不配让我说这么多,你我心里都心知肚明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事实是怎么样的,你不承认我不逼你,我只希望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垫高枕头好好想想,也许在某个时间,或者某一天,你会被同样的方法伤害!”
我一口气说完,没有给陈洁说话的机会,说完后,我不等陈洁回应,我便拿起茶几上闹闹的奶瓶,抱着闹闹往外走。
经过叶子房门口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听到叶子房间里传出来的哭泣声。
我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我很想开门带走叶子,但是想了想,我没什么资格,也许就像陈洁说的那样,我的多管闲事反而害了叶子被陈洁打骂,还是让叶寒声来吧!
从陈洁家里出来,我心里特别乱。
陈洁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是有些话不是不对,我不想以后依靠叶寒声生活一辈子,无论叶寒声有多爱我,时间长了,我想也会腻吧?
我不想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想工作,我想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即使没有多高的工资,但至少有属于自己的朋友圈子,也算是给自己一点信心,不像现在这样,我对叶寒声随时都有危机感,这种恐慌让我好不适应。
女人嘛,独立一点儿总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