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仿打车回到家,阿姨抱着闹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回来,阿姨赶紧站起身抱着小闹闹冲我说:“我给闹闹喂了点儿温开水,看看能不能出汗,要是出汗就没事了,这么小的孩子要是去医院,用钱不说主要是孩子要受苦。”
阿姨一脸心疼,闹闹出生后,大多数都是她在带,所以也又很深的感情了。
阿姨说闹闹可能是有点着凉了,还一直道歉说是她不该把窗户开的那么大。
阿姨也不容易,带着闹闹都是尽心尽力,我自然也不会怪她,连忙安慰道:“阿姨你别说了,小孩子生病难免的,你收拾收拾我们还是带去医院看看吧!”
阿姨点了点头说好。
我从阿姨手里接过闹闹,然后让宋仿帮我去卧室的抽屉里拿下银行卡,是之前叶寒声给我的,我一直都没有动过,但我身上没什么钱,带闹闹去医院肯定要用到,带着身上说不定用得到。
我又让宋仿回家拿车钥匙,开车去医院比打车方便,宋仿赶紧回去拿钥匙,然后提前下楼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我跟阿姨下楼的时候,宋仿已经开车楼下了。
去医院的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抱着跟火团一样的闹闹,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鼻子酸酸的我好想哭。
快到医院的时候,宋仿问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叶寒声?”
“不用了。”我犹豫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宋仿张了张嘴也没在问我了。
因为闹闹是发烧,所以我们只能看急诊,急诊的人又特别多,所以排队都排了好久,宋仿还差点跟一个护士吵起来,宋仿也是着急,想着能不能插个队,但是护士凶巴巴的说不行。
我抱着闹闹一点心情都没有,看着闹闹小嘴都烧红了,我特别难受,时不时用额头碰碰他的额头,就跟装着开水的玻璃杯一样热。
从我回家到现在,闹闹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睡觉,期间怎么喊都不醒,就连喂奶也不愿吃。
好不容易排到我们了,医生又拿了一根体温针让我们先量量,量了量体温闹闹都烧到将近三十九度五了。
医生提议先打针退烧针,然后在做详细的检查,护士在给闹闹打针的时候,闹闹连哭都不哭一下,可不知道为什么,闹闹这样子我就越发担心,我宁可他哭,至少我知道他难受。
小孩子不比大人,生病嘴巴也不会说,只能靠在大人的猜测跟观察。
护士给闹闹钢打完针不够一分钟,闹闹突然睁开眼睛了,瞪得大大的,我看着他的眼神都有点害怕,后来宋仿告诉我,她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看闹闹的眼睛,她说她害怕。
何止是她,我这个做妈的都害怕。
我抱着闹闹,小声叫喊着他的名字,可是闹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突然,他翻了翻白眼,两只小手紧紧握成拳头,脸色立刻变青了。
闹闹嘴里不断吐奶出来,都快淹没到他鼻子了,我下意识的将他立起来,然后整个人都慌了。
我被闹闹的情况吓住了,我一直轻轻拍着他,嘴里不断重复着:“闹闹.....闹闹你怎么了?宝贝你别吓我......”我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宋仿赶紧喊医生,听到喊声的医生从办公室跑出来,然后看了看闹闹,接着拿过我的手让我按住闹闹的人中。
医生喊我把闹闹抱到里头的检查床上,可是我双脚发软,差点都没站稳,幸好宋仿扶着我,然后从我手里结果闹闹,又用手替闹闹按着人中帮我把闹闹抱进去。
阿姨扶着我赶紧更上去,我整颗心都是悬着的。
检查室里,医生护士围了好几个,过了一会儿,医生不知道让护士给闹闹打了什么针,闹闹的情况稍微好转点儿了。
我赶紧拉开一个护士,然后走到闹闹旁边,相碰又不敢碰,生怕会碰坏的感觉。
医生给闹闹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说:“验个血,在做个全身检查。”
“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刚刚不是打了针的吗?不是应该能退烧了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我有些着急,所以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没注意。
不过医生也没有计较,只是耐心的解释了两句,他说:“高烧引起的抽搐,四岁以下的小孩子都会发生,尤其是像这么大的小孩,只要发烧到了一定的度数,就算打了退烧针也没那么快,所以以后必须注意,抽搐对孩子又一定的影响,所以先做一个全身检查,验个血,具体情况等检查出来再说。”
说完,医生就开了张单子递给我让我去交费,我从口袋里摸出卡连同单子一块交给宋仿让她替我去。
听了医生的话,我心里特别自责,我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母亲,我就不该天天往外跑,我就应该时时刻刻守在闹闹身边,不然他也不会发烧了。
闹闹躺在床上,额头上被护士打着吊针,整个圆圆的大脑袋都包裹着胶带,让人越看越心疼,心里特别的酸。
宋仿交完费用后,医生就让护士把我们安排在急诊的婴儿输液费。
然后我就让宋仿先回去,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可宋仿非不听,硬要留下来,我也不太说话,就没有勉强她。
我无力的爬在病床上,手一直轻轻握着闹闹的手,短短一个小时不到,闹闹似乎就瘦了一圈,原本胖嘟嘟的小脸一下子变得又瘦又苍白了。
在我发呆的看着闹闹时,我手机响了,担心吵到闹闹,我赶紧从里头退到外面,然后才摸出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那个对我连半点信任都没有的男人,我想也没想就直接给挂断了。
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忧伤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收好手机就往里头走,才迈出脚步手机又响了,我以为叶寒声打来是要跟我解释,所以我一咬牙就接了,还不等他说话,我便直接问:“你不是不信我吗?既然不相信又何必打电话给我?”
“你在哪里?”叶寒声没有理会我的话,他问我我也没出声,只听他问:“你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听得出叶寒声的声音有些着急跟担忧,我有点纳闷,叶寒声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仔细想了想,他给我的卡跟他的卡是连着的,我刚刚让宋仿拿去刷卡,他自然会收到信息,早知道我就应该让宋仿先帮我垫着,可现在这么想也来不及了。
我咬了咬牙,淡淡地对叶寒声说:“关你什么事?”
我的语气特别的不好,叶寒声听后沉默了一下,我以为他会挂电话,但他却耐心的重复了一边,他说:“到底怎么了??别让我担心好吗?告诉我在那个位子,我现在在医院附近。”
“不要你管。”
“沈惑.....我再问你一遍在哪里?”
“叶寒声你凶什么凶?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既然不信我,为什么又问我在哪里?”说完,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我抬起手抹了抹眼泪,然后不等叶寒声那头回应,我便先把电话给挂了。
我站在外面深吸了口气,然后才走进去。
闹闹已经醒了,阿姨正给他喝温开水,见我进来,就说:“应该可以吃点奶了,不吃哪里来的抵抗力,都饿了这么久,要是平时在家早就吃了。”
说着,阿姨就让我躺在闹闹旁边,然后给他多少喂点,我想着也是,所以就侧身躺上去了。
在我正给闹闹喂奶的时候,叶寒声不知道怎么找到我们的,突然就闯进来了,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住了,我扭过头看到是叶寒声立刻缩回头不想看他多一秒。
叶寒声大步走过来,看到病床上的闹闹,他问:“闹闹怎么了?”
我没说话,宋仿自然也不敢说话。
但是阿姨不一样,她说闹闹发烧,听到闹闹发烧,叶寒声就不淡定了,就看着我说:“沈惑,你真是够可以,闹闹发烧居然还瞒着我,你这是剥夺我做父亲应该知道的权利。”
“你还知道你是闹闹的父亲?敢情我以为你早忘了呢!”我用话隔音叶寒声,他听后微微皱了皱眉脸色特别的难看。
但他一直隐忍着没跟我发脾气,他说:“闹闹怎么样了?”
我没说话,阿姨应的,叶寒声走到另一边,蹲下身看着闹闹,宋仿估计是想给我们单独空间,所以就拉着阿姨先出去了。
等宋仿走出去后,叶寒声便对我说:“别跟我闹脾气了好吗?今天的事情我.....”
“我不想听,叶寒声,你觉得是我在闹脾气?那你对我有意思的信任吗?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
“你别让我为难好吗?陈洁是什么样子的人,你我不是不清楚,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陈洁没有找过我们麻烦,所以你叫我怎么去怀疑她?就连她最珍贵的手镯摔坏了她也没有怪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沈惑,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啊!”
“叶寒声,你说我不可理喻?你来如果是说这些话的,那么你也说了,可以走了吧?”
“我不走,我儿子在这里。”
“不是你的儿子。”
“你再说一遍!”
“不是你的儿子!”
“是谁的?”
“我的。”
“你自己能生?”叶寒声挑了挑眉,我白了他一眼懒得在搭理他,我心里堵着一口气,如果叶寒声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是怎么都憋不出来的。
叶寒声一直待在这里,我让宋仿宋仿送阿姨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反正叶寒声也开有车来,等闹闹打完吊针后,叶寒声又给闹闹抽血做了检查,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开了点儿药给我们便可以回家了。
不过我发现闹闹对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提不起兴趣,虽然还小,但是至少对声音跟环境有一定的好奇心吧?但是闹闹好像没有。
我跟叶寒声一同走去停车场,我突然停下来,我的举动让叶寒声愣了愣,他问我:“怎么了?”
“叶寒声,我觉得闹闹有问题。”
“什么问题?”叶寒声皱了皱眉毛,估计是以为闹闹还发烧或者别的对方不舒服。
他问完还不忘抬起手摸了摸闹闹的额头,我目光呆泄地看着他,我说:“你看,闹闹不管怎么叫他都不理我们,连点儿反应都没有,他可以呆呆地看着同一个地方好久,你说他......”
“别胡说,先回家。”叶寒声打断我的话,抬起手搭在我肩上,揽着我让停车场走。
可我心里还是越想越担心,回到家后,就立刻让叶寒声喊岑今过来一趟,岑今虽然是中医,但他好在也是医生,他听说闹闹发烧,开了点中药让我们熬给闹闹洗个澡。
然后我把闹闹的情况跟岑今说过后,岑今得出的结论就是:“症状有点类似自闭症。”
听到岑今说的话,我都傻了。
我说:“这么小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自闭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