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辰的推移,两位表小姐的眼眸盈盈似水起来,里面开始泛起一小朵的桃花。两人瞧向院子门方向,那种心驰神往的神情,瞧得闻春意在一边暗自叹息不已,又满脸无奈神情。男色是如此的惑人,以至于让两位娇柔小姐露出这么明显的马脚。
申时将就,院子门外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闻春意端正坐起来,吩咐方成家的气死风灯早早的挂了起来,以免在院子里用着餐,渐渐的就瞧不见桌上的菜色。钟池春和两位表少爷行了进来,他扫一眼院子里摆放好的桌椅板凳,他眼光笑瞧一眼闻春意,冲着她轻轻点头后,就直接带着两位表少爷往那一处行去。两位表少爷匆匆忙忙跟闻春意行礼招呼说:“表嫂好。”闻春意对两位表少爷是有些好感的,觉得钟家三夫人的娘家人,至少有些上得了台面的人。
这两人在池南小城里呆的这些日子,偶尔遇见什么新鲜的东西,总会让人送来几份给闻春意尝新鲜。按方成家的话,虽说都不是什么值钱的吃食,可是两位表少爷这般有心做法,还是把闻春意当成表嫂来对待。闻春意初时是为了亲戚来往的礼节,会主动让送一些荦菜去客栈。当她接收到两位表少爷回馈的心意后,渐渐觉得有些象亲戚间的来往,圆周煮安城的菜食时,她主动让多煮上两份送过客栈给两位表少爷品尝。
至于两位表少姐入了池南小城之后,她们一直非常的繁忙,忙着认识这个城市,忙着让这个城市的人,知晓来了这么两位娇美天真烂漫的安城小姐。有钟池春的名声在。她们认识了一些人,与她们开始相交起来。同时有关她们的亲事是否缘定,就如同在云雾里面一样让人不知深浅。有人专门通过邻居妇人来跟闻春意打听过消息,闻春意自是坦然相向,她是真的不了解两位表小姐的任何事情。
闻春意瞧着两位表小姐如春水烂漫一般的小眼神,一直紧跟住钟池春身影不曾放松片刻,她们这般在人前释放着对钟池春倾慕的神情。让闻春意有些狐疑起来。她在心里暗忖着。这些时日里,两位表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们由最初端着不放的姿态。转变成就差直接扑上去的态度。钟池春是一眼都不曾落在两位表小姐的面上,他只当没有瞧见这两人一样,忽视两位表小姐站起来娇柔的招呼声音,头也不曾回的带着两位表少爷在空桌处坐下。
方成家的立时在两张桌子的中间处立起屏风。两位表小姐含着春水的眼睛。这时才有空回头望一望闻春意,直接瞧见她的脸上淡然的神情。两人都有种被闻春意识破了真相的窘态。不过,转眼间,她们两人就收拾起面上的情绪,两人用娇柔的嗓子跟闻春意说:“表嫂。我们瞧着表哥这些日子瘦了许多,他如今在家,可要费心补一补。我们记得我们家里有一些专为男子补食方子。一会我们留下来写给你用。”
闻春意被她们独有的噪音惊了一惊,再听她们两人的话。她轻轻一笑,说:“多谢两位表小姐的心意,因着是两位表小姐家传下来的方子,两位表小姐还是自行收好,我们家爷如今还年青着,用不着现时就要用补食。”两位表小姐很是有些羞怒的瞧着闻春意,年长那一位娇声说:“表嫂,我们这些日子在城里,听得最多的话语,就是说表嫂很不体贴自家的夫婿。”闻春意听她的话,淡淡的笑起来瞧着她,瞧见她眼里得意的眼神。
闻春意在心里叹息一声,轻淡的说:“表小姐,未婚女子的名声,还需自行珍重。我不问你们父母长辈为何会让你们专程来一趟池南小城,只是你们顶着是我家爷家里表小姐的名声,在外面行事说话还请多加注意,别坏了我家爷别的表姐妹的名声。”闻春意实在不耐烦应付这两位别有用心的表小姐,她也不会为了一个贤良的名声,来委屈自已容忍两个格外没有眼色的人。
‘呜,呜’年长表小姐立时就小声音的哭泣起来,年轻表小姐在一边哄劝说:“姐姐,表嫂是无心的,我让表嫂跟你解释。”她的眼神直接盯着闻春意,还特别往屏风处望去,提醒闻春意注意钟池春还在场。闻春意闲闲的瞧着这对姐妹扮演,见到方成家的一脸为难神情,她冲着她摆一摆手,说:“开餐吧。天色已晚,别误了爷们的正事。”方成家的退下去,直接准备上菜事情,至于表小姐爱哭的事情,她一个下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年长的表小姐呜咽一会,换来得就是这般无水花掀起动静,她当下拿帕子擦拭干净脸上泪痕,对闻春意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表嫂,如今才知,人离了家门,处处难这样的事实。原以为来投奔的是嫡亲的表兄嫂,会瞧在我们两个弱女子的身份下,多加照顾一些,却不想表兄嫂各有各的难处啊。”闻春意瞧着她们,一脸不解的问:“两位表小姐,我其实很好奇你们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被家人这般狼狈赶出家门?
你们说我们家爷是你们嫡亲的表兄,可他在此之前都不曾见过你们家的人。说实话,别说我们爷先发话让你们居住在外面,就是由我来安排,也只能让你们居外面,谁家会留两个说不明白来历的客人?”“啊,表嫂,你这般坏我们的名声,我们不想活了,表哥啊。”两位表小姐起身直接扑向屏风那一头去,钟池春冷着脸瞧着扑过来的人,他直接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把水撒泼在扑在前面年长表小姐的脸上,见到她缓下脚步来。
钟池春立时又拿了表少爷面前的茶水,把水撒泼在年轻表小姐的脸上,见到两位表小姐都停下脚步。钟池春冷笑一声跟院子门边候着的人,说:“叫百随过来,把这两人给我从那里带过来,直接送那里去。”院子门口候着的人,赶紧往外院行去,一边跑一边抹着头上冒出来的汗水。百随今日也跟着来了,只不过是服侍两位幕僚先生在外院里说话。百随听见小子的话,他的脸色大变起来,有些神色慌张的瞧着两位幕僚先生。
瞧得年长那位冲着他点头说:“你还是早些送两位表小姐回去吧,我们家爷的脸面,都快被这两人丢尽了。如果三老爷三夫夫要责怪于你,你直接把实情通报过去。”百随神情稍稍好看起来,他又听见年青轻的那位笑着说:“如果你是在安城城外见到两位表小姐,你回去时,就直接把她们放在那个地方。她们有本事来这里,自然有本事归家。”两位幕僚对钟家三老爷夫妻的行事,心里也是分外的恼火不已,好名声建立不易,损起来却快得眨眼之间。
两位幕僚先后书信给钟家老太爷,言明钟池春闻春意夫妻虽说年轻,两人行事却算得稳妥,只不过添乱的人,顶着长辈的名声让人防不胜防。如今钟池春发话出来,两位幕僚示意院子里的小厮赶紧跟过去,一定要早早帮着百随把两位祸殃清出去。两位表小姐没有想过瞧着温雅俊美的表兄,沉下脸来竟然这般的吓人,听他直接吩咐百随:“你赶紧把人给我送走,直接跟三老爷三夫人说,下一次再弄这般不知所谓的人过来,我直接把人交由官府审查来历。”
百随连连点头,示意跟自已同来的两个小厮拉扯着两位表小姐往外去。而两位表小姐此时也醒过神来,她们怒眼瞪着闻春意说:“闻氏,你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挑拨表兄如此冷待我们。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跟姑姑说明原因。你心肠这般狠毒,迟早会有恶报。”钟池春的脸色变了变,闻春意有了身子之后,他一直有些紧张。闻春意听两位表小姐的话,她一脸好笑神情瞧着她们,轻摇头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从来不曾对两位表小姐有任何不当的举措,反而你们在池南小城的日子里,我还让人多加照顾你们,这大约就是经典的恩将仇报。你们好自为之吧,一路平安。”两位表小姐吵吵嚷嚷的拉扯着离开,后来听不见动静,闻春意还是有些不放心,让人跟上去照顾一二。两位表少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瞧着钟池春和闻春意脸红着说:“同在一处客栈里面,我们为了避嫌,从来不曾出面约束过她们的言行。”
钟池春不在意的摆手跟他们说:“你们做得对,这样的女子,要是给沾上,只怕轻易甩不开去,你们这样应对的不错。也不知我父亲母亲从那里寻来的这样的人,我们这般避开去,还是被她们在外面的言行举止拖累了一些名声。等到她们离开之后,你们搬到外院来住,可以专心在学业方面,不能荒废日子。”两位表少爷惊讶的瞧着钟池春,再望一眼温和笑着的闻春意,两人立时向他们夫妻行礼说:“日后要打扰表哥和表嫂的安静,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兄嫂多加指点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