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遒劲有力的大手恶狠狠地捏住了沈馨的下巴,森冷的眸鄙薄地盯着她,唇边噙了一抹狰狞的笑意,
“你在挑衅我吗?”
他指的是那句,“再敢骂一个脏字,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当着他们的面做了你!撄”
而她明知他的耐心有限,居然还敢不知死活地骂他“禽/兽不如”!!
沈馨当然知道,跟苏维延硬碰硬的下场,必定更加伤痕累偿累
只倔强地拧开了小脸,“……”
白皙的粉颈在冰凉的空气中划过一道迷人的弧度。
苏维延以为她是屈服了。
冷峻的嘴角勾起一记浅笑,大手扣紧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更亲密地勒进怀里,
又缓缓俯唇压下来,温柔地抵上她光洁的额,“馨儿……”
沈馨再次挣扎了过来,
“苏维延,你不要脸我管不着,可是,我没你这么无耻!”
“放开我!我是振宇哥的妻子,除了振宇哥,我不会陪任何的男人睡觉!”
“……”
混乱之中,她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
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可以看到一道清晰的血痕从他的眼角下方,一路延伸至他坚毅的下巴处,
让他原本就冷峻深刻的五官更多了几分阴鸷狰狞的意味。
尤其,他凌厉的眸光如刀子一般锋利地剐在她脸上时,沈馨莫名地颤抖了一下,连声音也异样地发颤,
“你放……放开……我……”
哪知,苏维延阴恻恻地冷笑一声,竟然血眸腥红地一把拽了她就往外间去!
……
沈馨被他宛如地狱撒旦般的残暴举止吓得尖叫了一声,“啊……”
苏维延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不顾她的拳打脚踢,硬生生将她拖进了客厅,重重地扔到沙发上!
沈馨被扔得眼冒金星,伸手拨了一把凌乱披散开来的发丝,额前却覆下一片浓重的黑影——
苏维延一身萧煞之气地伫在沙发前,面目扭曲地俯瞰在她头顶,
一只大手发狠地摁住她的身体,力气之大,直叫她痛得几乎整个人都绻缩起来!
苏维延却置若罔闻。
又用另一只手近乎粗鲁地撕扯着身上的领带与衬衫,嘴角噙着嗜血的冷笑,
“你是姚振宇的妻子,对不对?那你就叫他来救你啊!大点儿声,有多大声就叫多大声!”
他愠怒的话音落下,颈间的领带也被他“唰”地一下,抽了下来!
用力地摔在地板上,发出“啪”地一记脆响!
沈馨又惊又怒,强忍着男人施加在她身上的疼痛,尖叫出声,
“苏维延,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外面的那些保镖……他们都在看着……”
男人冗长的身躯却骤然俯压而下!
沉沉地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大手攫住她削尖的下颌,便将自己滚烫的唇贴了上去,
连同他沸腾而熊熊燃烧中的心脏,
“对!我就是疯了!沈馨,别装得自己有多无辜……”
“那天你走的时候,我就说过,离开那个房间,我和你就恩断义绝!”
“你现在觉得我在羞辱你,可,你转身嫁给姚振宇的时候,又有想过,我受到的羞辱吗?”
“你现在还要拿什么来求我?别忘了,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
他恶狠狠地说着,又恶狠狠地噬/咬着她娇/嫩的唇瓣,一遍又一遍地,重重辗压过!
“你是不是以为,我苏维延是那种用完就可以随手扔掉的垃圾,随得你沈大小姐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
“我告诉你,沈馨,没有人——没有人可以看不起我!!”
“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小男孩了,我是苏维延……”
“是可以一手摧毁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上流富豪资产、让你们变成一文不值的魔鬼并购师,也是能在法庭上亲手将你们送上断头台的致命律师!”
“谁敢背叛我、伤害我、看不起我,我都会让他付诸惨痛的代价!!”
“……”
他怒不可遏。
面目狰狞地嘶孔着,噬/咬她唇瓣的动作,也是越来越粗暴凶狠!
嘴唇被他咬破了,潺潺地流着血,沿着唇角一点一点地滑下来……
沈馨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任由心底的疼痛肆意地蔓延开来……
“我没有看不起你……苏维延,其实,在知道你外面还有女人之前,我曾经想过,要不要忘了振宇哥?”
“就这样,和你过一辈子,哪怕,我明明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还是曾经奢望过,你的心里,会不会也会有那么一点点我的位置?”
“……”
苏维延心头一震,正在解皮带的动作顿住了:“……”
沈馨感觉到身上男人的重量有所减缓,轻颤着,睁开一双水眸:
就见男人幽深如墨的瞳眸怔怔地凝视着她,冷峻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悲伤,“……”
沈馨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只白着脸,一手攥紧自己胸前被他扯坏的衣服,一手又去推他,
“可——我错了!你在外面还有许多像我沈馨一样,跟你维持着性/关系的女人。”
“你不爱她们,也不爱我,你需要的,不过就是在我们这些女人发/泄你男人的yu望而已!”
“苏维延,没有人看不起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心理作崇!”
“……”
客厅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下,男人挽起的袖口下臂腕间的筋脉清晰饱满,
身上的衬衫纽扣已经被悉数解开,黑色面料的燕尾摆从皮带下滑了出来,凌乱地散落在男人健硕的身躯两侧,
伴随着他俯压而下嚯嚯生风的气势,颇有一种暴风雨来临的危险前奏。
“你还想说什么?!是不是还想说,安妮之所以不接受我,全都是我自己作的,是我活该?!”
尾音是震怒上扬的!
因为这高亢激烈的话语,他脸上被划破的伤口上有泱红的血珠子飞溅了开来,有几滴,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温温的,黏黏的,还透着一股腥腻可怕的味道。
沈馨伸手去抹,
男人却腥红着双眸抓住她的手指送进嘴里,狠狠地吮/吸着她青葱的手指,吮/吸着那血腥的味道:
“没错!你说对了,是我作的!所以,我活该眼睁睁看着黎皓远抱着她上了车,眼睁睁地看着黎皓远要了她……”
“沈馨,你骂的好!我特么就是个该死的混蛋!我明知她有危险,却为了报自己的仇,硬生生地将她推进了黎亭候那个王八蛋的怀里!”
“……”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昂!
话语间,另一只大手已骤然长驱直下,一下子划开了她胸前的衣服!
沈馨的小脸瞬即苍白无血,低叫尖叫,“苏维延,你——”
男人充满血腥味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声音,
“可是,安妮,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安妮,我想你,想了你很久、很久……”
男人的吻,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绵密。
仿若不知道这是不适当的场合,他沉浸在自己忧伤与愤怒的情绪,无法自拔!
沈馨被这种公然的羞辱气得红了眼,双手胡乱地袭向男人的脸、颈、胸、臂……
男人也不躲开,只默默地忍受着她施加在身上密如雨下的粉拳。
温热的舌尖反而强势地侵袭着她的唇,企图撬开她坚固的贝齿,进入她的口腔,采撷独属于她的甜美滋味。
沈馨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双唇,唇破血流,濡进了彼此的口腔里,腥腻恶心的感觉越来越浓郁……
她终于忍不住,剧烈地干呕起来……
呕得胃里的酸水几乎都要倾巢而出,苏维延才犹豫着放开了她,“你怎么了?”
沈馨只拼命地摇头,“放开我,不要这样……”
苏维延怔怔地看着她泪流不止的小脸,“……”
在她感觉好一点之后,才又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紧紧地贴着他温热的心脏。
沉稳有力的心跳,微乱。
男人冷冽的嗓音也异样地夹了一丝深重的颓败,
“嘘——就今晚……今晚不要推开我……”
“馨儿,这个世上就只有你最懂我,你知道吗,今晚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你结婚的那一晚,我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你离开了我,安妮也变成了别人的……”
“……”
偌大的客厅里,除了苏维延低沉忧伤的述说,竟是一片难得而又诡谲的宁静。
苏维延拥着沈馨,在沙发上一.夜坐到了天亮……
相识多年,也争斗多年的两人,好像又回到最初那段甜蜜的时光,
他搂她,肩并着肩,亲昵地挨着坐在一起。
只不过,从前都是沈馨在他耳边吱吱喳喳地说个没完。
而这一回,却换成了苏维延低沉冷冽的嗓音,在静静地回忆着往昔那段痛苦又自责的往事……
凌晨的时候,沈馨似乎是再也捱不住,
黑悠悠的小脑袋微微倾斜,枕在苏维延宽厚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维延还在低低地叙说着,黎亭候觊觎安妮的那付嘴脸有多么险恶而恶心,
肩上冷不防压下一份突兀的重量,他蓦地一怔,“……”
待看到肩上那张疲惫而安恬的小脸,郁沉压抑的神色却是渐渐地变得柔和起来——
抬手,以温热的指腹轻轻地触上她白皙的脸颊,
不知是他覆了薄茧略显粗砺的触感让她不适,还是深夜的寒凉让她心生颤瑟,
竟是头一偏,直接栽进了他温厚的胸膛里!
男人停在她颊边的手指一滞,“……”
深邃的眸在灰白的光线里迷离不清,眸底却是满满地盛载着肩上某张熟悉的小脸。
苏维延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拾起之前被他扔在地上的燕尾服,轻轻地盖到了沈馨身上。
一手撑住她在沉睡中不断倾斜的娇/躯,他高大的身躯也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弯腰,抱起绻缩成一团的女子,他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向房间。
而他冷峻的面容上,缠夹着一抹不自知的温柔。
甚至,他忘了那一刻,怏怏吞进腹中的话,
“馨儿,我在犹豫……我不知道,该不该让安妮夹在黎皓远与黎亭候之间……”
“可是,只有她,才可以快速地激化黎亭候与黎皓远之间的矛盾,恶化他们的关系……”
“甚至,因为安妮,我还可以借黎皓远的手除掉黎亭候……”
“你说我是不是太混蛋?明知安妮是无辜的,我却仍然想要下完这局棋……”
“……”
凌晨。
天色将白未白的时分。
黑色的宝马X6,像支离弦之箭般,飞快地穿入浓郁的雾色里。
紧随其后的,是一众七八辆清一色的黑色面包车。
拥挤的车厢里,满满地,全是刻着刺青的镖壮男子。
每个人都拿着崭新锃亮又致命的凶器,领头的几个,腰间上还插着一把黑洞洞的短枪。
甚至,还有配备精良的美产最新式阻击枪。
深重的晨雾里,许强回头,意外地看见身后尽显杀气的众车——
醉得迷迷糊糊的脑袋,这才似乎有了些许清醒。
也隐隐约约地想起:
半夜的时候,在屿湾别墅出发之前,二爷一脸凛冽萧煞地说,
“既然事情注定要败露,不如先下手为强。你们要是不愿意跟随我,现在也可以退出!”
……
他重重地摇晃了一记沉重的脑袋,又抬起手肘,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旁边在开车的阿威,
“喂,我们到底要去哪?”
正好途经十字路口的红灯,阿威踩下刹车的同时,
又回头,略有忌讳地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冷峻男人:
黎亭候双手环胸,双腿交叠着,轻轻靠在椅背上。
阔挺的后背浑厚有力,微微地在真皮的座椅压下一层凹陷的痕迹。
暗淡的车厢光线里,男人的脸孔面无表情,似是睡着了,又似在闭目养神?
黎亭候一动不动地靠在后座上,连一丝表情也没有泄露出来。
只是,紧蹙的眉峰,却一直也没有能松开来。
他一直在想阿威的话:
“二爷,请恕我无能,失败了……唐小姐有可能会记得你对她做过什么”
“能记起来多少?”
“说不好。有实例的临床证明,患者在遭受重大刺激后,也有可能把所有的催眠过程记忆起来……”
“……”
混乱不清的思绪里,他又似乎看见了,
那一刻,黎皓远仿若不惜背弃全世界,也要守护唐安妮的腥红可怕的模样。
那一记记,直欲将对方打趴下的致命拳头,
狠狠地咂在许强身上,也狠狠地咂在他的心上!
即便,他没有能亲眼所见,可是,耳边许强那一声声凄厉如哀嚎般的惨叫,却在他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象!
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如果黎皓远从唐安妮的口中,得知背后的一切都是他这个二叔在主使,
势必会不顾一切地来找他拼命!
这还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老爷子的态度。
如果老爷子认定是他的错,决心不饶过他,亲手送他进监狱的话,他甚至连硬碰硬的资格都没有!
黎皓远的父亲黎亭震手下可是握有十万兵权,想要灭掉他精心建立起来的社团,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他,堂堂一个威震香江的社团老大,又怎能甘心因为玩/弄区区一个女人,而被强行送进监狱里?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叫底下三千兄弟笑掉大牙?
……
前面主驾座的阿威从后座男人冷峻的面容上收回视线,又刻意压低了音量,对旁边副座的许强道,“去南山,黎家祖宅。”
许强怔了怔,“……”
又抬手,扳过阿威腕间的手表看了一眼:四点二十三分。
“这么早,去跟老爷子喝早茶吗?”
“……”
“那也不对啊!只是喝个早茶,兄弟们全都带上家伙什干什么?”
“……”
大概是为了防止许强聒躁的声音,惊醒了后座上的男人,
阿威伸手捂住了许强的嘴巴,又以眼神冷冷地警告他闭嘴。
见许强作出明白和配合的动作,这才松开他的嘴,低低地道来,
“我猜,以二爷过人的智商,必定已经想到了,想要先下手为强制住孙少爷的话,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绑/架黎老爷子!”
后座。
黎亭候的眉心重重地跳了跳,面上仍不动声色。
许强却是吓了一大跳!
刻意瞅了一眼后座上的男人,低叫道,
“你疯了吧?!二爷可是老爷子一手拉拔长大的,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阿威却是胸有成竹地解释道,
“一来,可以阻止孙少爷去跟老爷子告状;”
“二来,真要对抗起来,有老爷子在手上作筹码,黎军长不敢轻举妄动;”
“三来,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二爷也可以在师公的香炉前手刃仇人、替父报仇,一起同归于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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