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心里是不是还在想,你一个小小的律师,凭什么口出狂言要占有姚氏的股份?呵呵……三天前的姚氏股价,或许是支前景无限的资优股。”
“可是,在您被拘留的这48小时内,相信以您在商界的关系,即便被暂时限制了人身自由,也不难打听到,姚氏的股份已经跌到什么程度。”
“现在的姚氏已被黎氏财团视作眼中钉,没有人会伸出援手。姚夫人是要坐等破产倒闭,还是让渡20%股份给我,作为我救活姚氏的酬劳呢?蠹”
“……”
车子行至姚家在阳明山顶占地上千平米的豪宅大院,姚夫人看着眼前熟悉的红墙绿瓦,却并没有推开车门下车髹。
反而紧锁着眉头,一遍又一遍地在回想,刚才苏维延在路上跟她说的话。
他说的话很有逻辑性,有依有据的,倒是并无失实的地方,却也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而她有一种感觉,苏维延真正志在必得的,并不是区区的20%姚氏股份?
安静而昏暗的车厢里,苏维延只在车子停下的那一秒,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姚夫人,再会。”
便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冷淡的目光越过前车厢的挡风玻璃,平直地投注在车子前方,冷漠而又透出十足的距离感。
仿佛是在无声地告诫她:他苏维延不是跟她在同一个等次的人,肯对姚氏伸出援手,已经对她施予了大恩大德。
这种目中无人又倨傲自负的神情,姚夫人曾经在黎皓远的身上见识过一次。
身为香江第一龙头霸业继承人,黎皓远自然是有资本睥睨天下的。
可,苏维延不过区区一介替有钱人跑腿打杂的小律师,竟敢在她面前放肆,到底又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姚夫人收回推开车门的动作,重又扭过头来,轻蔑地笑了笑,“苏律师说得头头是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华尔街资深威望的金融名家呢!”
苏维延平直的目光微微一滞,“……”
突然,嘴角就扯出一丝鄙薄的冷笑,取出手机,登上互联网,输入了一个叫David-Sue的英文名。
随后,将搜索出来的信息资料,递到了姚夫人面前——
姚夫人猜到这个David-Sue就是苏维延的英文名,他不过是想在自己面前,证明他有多优秀能干而已。
始初,她并不以为然,可,只看了短短两行之后,她就彻底惊愕了!
这个苏维延,竟然是美国常春藤商学院全优奖学金获得者!!!
并且,他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被美国华尔街聘为商业整合专家的。
从业五年来,经他手拆分并购的企业无数,就连许多看似坚不可摧的国际连锁企业,不少也栽在了苏维延冷酷而血腥的手段里。
商场上,David-Sue的名号几乎令人人闻风丧胆。
饶是她如此精明,也对这个名字颇为忌惮,就惟恐哪一天遇上了这个可怕的对手!
没想到,这个人早就已经潜伏在自己的周围,而她却毫无察觉!
……
姚夫人也从来没有想到,苏维延的主攻专业竟然不是民事法律,而是资产重组!
将手机还给苏维延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苏律师这样一个金融界的天之骄子,却在沈氏只做处理合同官司的工作,岂不是太屈才了?”
苏维延的脸上冷漠依旧,收起手机,眉眼也不过只轻轻挑了一下,“你我非亲非故的,屈不屈才,这就不是姚夫人可以关心的范围了。”
姚夫人被他这么不冷不热地反将一军,脸色不觉又变了变,“……”
苏维延也不管她什么态度,甚至,也不管她到底要不要下车,只是眉峰聚拢着,沉默地继续抽烟。
姚夫人有注意到,他的烟瘾似乎挺大的,一路上前前后后已抽了三四支烟。
眉头深锁的样子,像是大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高速运转中?
姚夫人陷入了沉思中……
或许,有苏维延这样的顶尖高手相助,姚氏真的能在黎氏财团的重重打压之下,闯出一条血路呢?
现在给出的20%股,他日也可以再伺机夺回来……
可她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响,耳边又响起了苏维延寡淡的嗓音,“姚夫人,其实我还有一个选择,改投唐安妮的阵营,我也可以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这样说好像也不太对,那也是你们一直处心积虑要独占的宝物……”
姚夫人顿即大惊失色!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还知道什么!!”
苏维延却已经命令司机重新发动引擎,扭头,毫不客气地对姚夫人下了逐客令,
“姚夫人还是早点回家去去晦气,再好好想清楚:现在到底是保住姚氏重要,还是夺取仙尊一号的秘方重要?”
语气冷漠至极,甚至挟着一种晦暗不明的恨意?
姚夫人却不知道,自己是曾几何时得罪过他?
他居然狠到要么毁了姚氏,要么抢走姚氏最孜孜以求的新秘独门秘方!!
原来,他费尽心思救她出来免于刑罚,并不是在帮她,而是要给她出一道鱼与熊掌的抉择题。
因为,无论放弃哪一样,都会让她心痛如刀割。
车上的男人却连多一秒的考虑时间也吝啬于给她,冷声命人,强行将她推出了车厢外。
姚夫人踉跄着下了车,勉强站稳身子,
黑色的玛莎拉蒂总裁却是“唰”地一下快速擦过身旁,车子尾气混合着飞扬的尘土,喷了她一个灰头土脸。
姚宅门外。
苏维延的车子早就已经走远了,再也觅不见踪迹。
姚夫人却是久久地伫在原地,目光呆滞:“……”
……
黑色的玛莎拉蒂总裁快速地驶下阳明山,又飞快地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沈馨的病房里,沈钧良和沈夫人轮番照顾着受惊又失婚的女儿,
姚时辉因为于心有愧,也是寸步不离地随侍在一旁。
苏维延到的时候,沈馨正一脸病恹恹地任由沈夫人喂着午饭。
嘴里的饭一直没有咽下去,沈夫人再喂进去的饭,就全裹在了嘴里,倒是一张苍白的脸孔格外的鼓胀。
沈夫人见她怎么也不肯好好吃饭,急得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馨儿,妈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不吃饭,你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沈钧良夫妇膝下就只生了沈馨这么一个女儿,平时那都是极尽所能地宠着、惯着的,
现在见女儿被折腾得不像样子,心里想必已经急坏了。
苏维延在病房门口稍作停滞,缓去几分脸上的冷漠,这才伸手推开/房门——
沈馨原本暗沉无光的眸子,在触及门口走进来的那道高大冷峻的身影时,却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也躲开了沈夫人正要喂过去的那一口饭。
沈夫人眼看又要伤心流泪,
苏维延却殷勤地走了上前,微微弯腰,接下沈夫人手里的饭盒,“伯母,我来试试吧!”
因为之前曾经跟沈馨交往过一段时间,私底下,苏维延仍维持着以往对沈夫人那声“伯母”的称呼。
沈夫人已经被女儿的消极态度急得心神俱碎,将手里的匙羹也塞进苏维延手里,暗暗落泪,
“嗯,你好好劝劝她,强拧的瓜不甜,天下的男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沈馨闻言,双眸蓦地惊怔地瞪大,又连连摇头,只可惜嘴里塞了饭,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苏维延的嘴角却是微微地勾起一记别有深意的笑容,对病房里的其余众人道,“我正要跟沈小姐谈到离婚的相关事宜,请各位暂时回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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