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接手了项家。
就得为项家活着……
项御天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前方,只见安城抱着江唯一朝他走过来,一双眼漠然地望向他……
项御天握紧了拳头,深眸死死地瞪着安城抱着江唯一的手上。
蓦地,安城转过身,朝一部警车走去,小心翼翼地将江唯一放到车座上,用毯子将她的身体盖好。
“……”
然后,安城站直了身体,回头望向项御天,温和的五官有些冷漠,抬起脚走过来。
刚出一步,江唯一闭着眼睛忽然昵喃了一句什么。
隔得太远,项御天没有听清楚,但安城停住了脚步……
下一刻,安城转回头去。
江唯一有些苍白的手从毯子下伸了出来,无力地伸手抓住安城垂在那里的手。
项御天的视力很好,清楚地望着江唯一的眼睛仍旧闭着,手却紧紧地抓住了安城,指尖用力……
一切都像是无声的电影。
红蓝暴闪灯在闪烁,警笛声失去了声音。
项御天站得远远的,孤鹰跪在他面前……
安城低眸漠然地望了项御天一眼,眼中有着愤恨,而后挣开江唯一的手让她坐好,关上车门,转身从另一侧上车……
警车扬长而去。
“少主。”孤鹰望着警车离开,份外小心地看向项御天。
“走!”
项御天沉着脸在那站了许久,转身就走,朝自己的跑车走过去。
孤鹰胆战心惊地跟在他身后,拿起手机,“少主,你想怎么对付那瞎子?我马上集合兄弟去警察局闹他一场!”
“砰——”
项御天一脚踹向跑车。
跑车立刻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孤鹰吓得点手机都掉了下去。
“死瞎子救了她。”
项御天瞪着面前的跑车,声音低沉,脸色铁青,一双眼睛泛着充血的红,猛地又抬起长腿狠狠地踹向跑车车门。
项御天发出低哑的嘶吼。
他的周身散发着歇斯底里的狂燥。
只差一步。
她被安城救走了,不是被他……
注定的。
老天真他妈什么都是注定的!
他项御天做错什么了?什么都不给他,什么都不给他,凭什么!凭什么?
项御天疯狂地踹着车门,将一身的燥意全部发泄在跑车上。
“……”
孤鹰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项御天把跑车车门踢成了凹形。
他突然觉得,刚刚还不如让项少上去把瞎子的头给拧下来……
这样的项少更让人难以接受。
蓦地,孤鹰望过去,只见项御天的脸上落下了泪,深色的眸中一片深邃,有着……认输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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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色的病房里——
江唯一穿着白色的病号服站在窗前,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纱布,那是她昨天晚上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刺了自己……
就在那时候,安城来了。
如神降临。
就像那一年,她被妈妈打,也是安城护住了她,总是出现得那么及时。
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欠着安城,安城比她更了解她姐姐,比她更想为她姐姐报仇,比她更常去陵园看望她家人,也比她自己更会照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