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猗窝座答应得干脆。
他旁边的上岛成也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现在吗?”
话出口的那一瞬,他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包括站在高台上俯视众人的无惨。
“鬼只能夜间出没。”无惨梅红双目定定地,即使对这个事实感到屈辱,他也只能这么说。
上岛成也快速道:“那要找的东西万一只能白天出现呢?”
“……”
“在座的都是鬼,包括我现在也是。”他的嘴角提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样的话,可就没有人能在白天去寻找你要的东西。”
“所以将我变成鬼这件事,稍微有点急了呢,无惨……大人。”
“……”
如果晚一点,或者说不把他变成鬼,诚恳招安的话,要他在白天为自己去寻找青色彼岸花,岂不没什么太阳负担?
无惨不可能听不懂上岛成也话里的讥讽。
他没立刻接话。
诡异的沉寂之中,似乎有谁害怕而震惊地倒吸了口凉气。
半天狗还没见到过有鬼敢这么跟无惨大人说话。
竟然敢质疑无惨大人的做法!
无惨大人肯定要发怒了。
半天狗惧怕地抱住脑袋,老人形象的他颤颤巍巍的身体抖得更厉害。
黑死牟淡淡看了一眼童磨,那每个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人话少?
童磨:“……”
下一刻,在众鬼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无惨终于再次阴晦冷酷开口:
“白天的事不用你操心,况且我不相信人类。”
“也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花只在白天出现,那不可能。”
上岛成也又嘲弄勾了一下嘴角。
“是的,你什么都不相信。”
该你兜兜转转找1000年。
“……”
无惨的视线非常具有压迫感地落在上岛成也身上,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遭殃。
然而上岛成也刚好在这时刻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他甚至低下头,撤回了正在和无惨对视的视线。
眼神没有承接的目标后,无惨顿时感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梅红双眸一沉。
刹那间,整个无限城的气氛都凝结了起来,带有无数的冷意。
玉壶的几只小手臂紧张地捏起了拳头,无惨大人要发怒了吗?
对于这个一而再再而三驳自己话的家伙,无惨大人肯定是不能容忍的吧?
然而。
无惨没有发怒。
“就这样,散会。”
丢下几个字,无惨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高台之上。
“……”
沉默中,半天狗和玉壶都松了口气。
“鸣女小姐,晚一点传送。”童磨微笑出声道,“我想和大家再交流交流,增进一下同伴情谊。”
鸣女没有回答他,像是默认了。
童磨一扭头,就看见玉壶已经杵在了上岛成也的面前。
“你这家伙刚才说话真让人害怕。”玉壶心有余悸,“不过无惨大人居然没有直接冲你发火,是因为前几天的相处有点感情了吗?”
“没有的事。”上岛成也一口否认。
无惨那个屑怎么可能?
童磨笑眯眯挤进来,邀请道:“也子,去我那里玩吧,有很多美丽的东西~玉壶阁下送我的壶也在,我往上放了一个女人的头颅,装饰了一下,很漂亮哦。”
“……不。”上岛成也果断拒绝,“想想就掉san值。”
童磨:“诶?”
玉壶抗议道:“这可要把话说清楚啊!你是不喜欢我的壶,还是不喜欢女人的头颅?”
上岛成也低头看了看正在不满挥舞几只小手臂的玉壶,唔了一声:“嗯,你的壶跟你一样,很艺术。”
玉壶一时没听出来这是夸还是贬,不过有艺术两个字,怎么都不会差的吧?
“没想到你这家伙说话还挺中听的嘛,难得有你这么有欣赏细胞的人,你等着吧,下次我把新做的壶送给你。”
上岛成也:“……”
并不是很想要。
童磨还在耳边不断邀请他去教会玩的事。
“无惨大人给我们派了任务。”猗窝座这时不耐烦开口,金眸不悦地看着童磨,“可不像你这么悠闲。”
“猗窝座阁下怎么能说这么伤人的话,不过这说明我们的感情好些了对不对?”
“……没有的事。”
猗窝座发出和上岛成也一样的感受,随即看向后者,冷漠的嗓音柔和了一点:
“走吧,成也。”
上岛成也点头,跟猗窝座一起行动,怎么着都比和童磨这个扰人精一起的好,否则他的脑子要被童磨给念叨裂开。
刚迈出几步,他的脚底下踩到了一个硬物。
上岛成也低头一看,发现那正是被无惨当面扔掉的葫芦挂坠。
……
他静静看了几秒,突然小幅度抬起脚,一脚踢开了挡路的它。
这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没引起别的注意。
下一刻,鸣女抚动琵琶,将他和猗窝座一起传送离开了无限城。
没达成目的的童磨也准备走。
“黑死牟阁下,玉壶阁下,下次再见。”
眼角余光一闪,童磨突然顿住脚步。
捡起那条葫芦挂坠,七彩虹眸眨了眨,嗯……这不是也子送给无惨大人戴的那条么?
“童磨。”
这时,无惨阴郁的嗓音出现在童磨背后。
没察觉到无惨原来还在的玉壶吓得抱紧自己。
一直感觉到无惨没走的黑死牟反应相比较淡定一些。
无惨:“给我。”
一听这话,童磨当即微笑双手奉上那挂坠,“无惨大人,我就知道您一定是不小心将它掉了。”
至于事实如何,无惨当然清楚。
梅红双眸静默而直直地盯了童磨一会儿,他才伸手拿回挂坠。
“多嘴。”
虽然声音不愉快,但无惨也没再说什么。
角落存在感低得不行的半天狗瑟瑟发抖:“可怕……还好无惨大人没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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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雾山。
炭治郎和竹雄一起分工做好了晚饭,招呼鳞泷左近次和累过来吃饭。
饭桌上,心细的炭治郎一下就注意到了累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
“累,你怎么了?”
“我训练用的木刀无故断了。”累微微皱眉,不光如此,他还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
“明天再做一把就行了啊。”竹雄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何苦闷闷不乐。
鳞泷左近次认同颔首,:“累,你的身体素质比炭治郎和竹雄要差一些,剑技的磨炼不用那么着急,先将体能锻炼上来,打好基础。”
炭治郎露出温柔的笑容:“说起来,不知道我们托锖兔先生送给上岛先生的信,上岛先生看了没有。”
一提起上岛成也,竹雄火速把目光转向累。
“我都磨了你好多天了,只是想让你讲讲那家伙……呃,成也哥过去的事,你今天不会又想耍赖吧?”
累还是那句话敷衍:“没什么好讲的。”
竹雄:“……”
自私的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