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查士丁尼被强硬地带到了考文垂,五百名携带燧发枪的士兵组成的战团已经不是他能抵抗的,自从这场战争开始,国内的男子就已经被强行抽调去了陌生的国度,打一场与他们无关的战争。
威廉帝皇看着这个昔日故交,露出了近些日子鲜少露出的笑容,拉着查士丁尼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查士丁尼看着不停有各种珍馐被端上餐桌,但是他一点食欲都没有,心中的忐忑让他无所适从。
威廉帝皇亲自给他倒上一杯红酒,淡淡开口:“第一道防线告破了,我需要你的帮助,查士丁尼。”
查士丁尼心情复杂,看了看手边的红酒,又看了看昔日的好友,缓缓地摇头:“我没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威廉帝皇。”
威廉握着酒杯的手明显紧了一下,旋即又放松起来:“你在这里陪着我就算是帮助我了。”
接下来的对话都是威廉帝皇开始回忆自己和查士丁尼领主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查士丁尼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一点。
一顿宫宴几乎从白天吃到了黑夜,桌上的珍馐换了一次又一次,查士丁尼见威廉的心情不错,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
“和谈吧,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威廉看着查士丁尼许久:“小威廉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就算没有这场战争,这个国度我又能掌控多久。我没有合格的继承人,不如拼一把,打赢了...”
查士丁尼冷漠地打断了威廉:“打输了呢?整个国度给你陪葬吗?我的挚友威廉不是这样的人,也不是这样的君主。”
威廉轻轻喝了一口红酒:“人是会变的,查士丁尼。坐上这个位置的我才知道,真正的权力是多么的迷人,真正的强大是多么绚丽。”
查士丁尼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来:“那现在呢,真正的强大难道就是坐在这个如同笼子一般的皇宫里,等着敌方轻而易举的摧毁你所谓的防线?”
富丽堂皇、镶满珠宝的双开高门突然被打开,帕特里克走了进来,威廉帝皇眉头紧皱。
他知道帕特里克若是有事通报都会敲门的,可这次并没有,故作镇定的威廉帝皇轻咳两声:“我不过是与我的老朋友相谈两句,语气激烈了点,无需紧张。”
帕特里克摇了摇头,快步走到威廉帝皇耳边耳语几句,威廉帝皇的脸色直接变了,查士丁尼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收缩战线!动员民兵!女人!孩子!都可以拿起武器保卫国家!整个皇宫城堡戒严!让那些斯拉夫人开挖壕沟,建造工事抵御敌人!胜利属于帝国!”
听着威廉帝皇连续不断的命令,查士丁尼干笑两声:“事到如今了,威廉,和谈吧。”
一杯红酒直接泼到了查士丁尼的脸上,威廉帝皇怒目圆视:“你要本帝皇投降!?帕特里克!将这个无礼至极的肮脏蛆虫关押到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帝国是不可战胜的!”
查士丁尼连反抗都没有反抗,直接被帕特里克带走,押往水牢。
天威军一路行军,甚至没有遇上什么像样的抵抗,遇上的城堡大部分都只剩下了女人、孩子、老人,她们在城堡内凭借着仅剩的一些食品和水源艰难度日。
到了所谓的敌方第二条防线,尉迟敬德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大量的敌军尸体堆积如山,工事全都破破烂烂的,一片死寂。
“报告将军!就找到一个活口,状况不好,军医正在紧急救治。”
王彦挠头了:“将军,什么情况?我们没来谁打的?”
尉迟敬德下了车抓起地上的一小撮泥土在手中捻开,嗅了嗅:“大概一天之前,这里爆发了大规模的枪战,使用了一些爆破物但是威力不大,泥土里的硝烟味道介于浓淡之间。”
“事已至此,就地驻扎,哨位增派比平时多一倍,等那个唯一的活口能开口了再说。”
到了晚上,输血、肾上腺素、止痛药全都给上之后的那唯一活口总算是醒了过来,看着身穿不明军服的人员,露出了十分惊恐的神色。
“不要害怕,你是安全的,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你的胸口中弹了,失血量很大,还好我们来的及时,不然你现在已经失去了生命。”
在翻译缓慢的语速下,这个唯一的活口士兵终于冷静了下来:“这是哪里?”
“你在天威军的野战临时医院里面,这里的医生把你的伤做了简单的处理,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士兵掀开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包扎紧实的绷带,伤口被他的动作扯到,在止痛药的作用下只有轻微的痛感。
“我是清醒的,我有些饿,可以给我一些吃的东西吗?”
翻译传达完之后,石宽就出去了,直奔伙头营老段那儿,老段看到石宽朝着自己过来,直接摆手:“毛得饭七,不是通知了吗?自己吃干粮,不够去后勤部领。”
石宽拉着老段的胳膊:“不是不是,唯一那个活口伤员醒了,说是肚子饿,十三四岁的娃娃哩,左右一个病号饭你段老大怎么说也能弄出来啵?”
老段手里撕麻酥糖的动作慢了下来:“细伢子作孽哦,行,你给我打下手。”
石宽进厨房三分钟不到就被老段又轰出去了,忙是帮不上的,杀个鸡能把鸡剁烂但是鸡仍旧活蹦乱跳的,淘米把米洗的干干净净一盆清水大米的。
十分钟,老段端了餐盘出来,朝着石宽没好气的喊道:“拿走,再让我在厨房见到你一次,你小子以后吃饭包没筷子!”
石宽看着托盘上的病号餐,一个芙蓉鸡片,一碗鸡汤鸡丝粥,两个煎得刚刚好的荷包蛋,还淋了不少酱油在上面。
刚走没几步,石宽又被老段叫住:“筷子拿回来吧,白皮子不会用,拿勺子和叉子过去,给。”
石宽点点头:“段老大就是段老大,心思就是细,多谢了!问出有用的消息,算段老大一份功劳。”
老段骂骂咧咧的送走了石宽,叹了口气:“细伢子也拉壮丁上战场,我看可都是疯球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