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略作思考:“普通的坚城没有水泥的话就要用老法子,糯米砂浆加巨石的路数,加上夯土堆做骨,外面堆砌巨石,用糯米砂浆做黏合剂,然后再在外面做一层夯土墙。”
“如果用我们工兵的法子的话,就是水泥、砂石、糯米做永备工事的水泥砂浆,加上钢筋来浇筑。”
“说到底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推荐做,将军非要建坚城不可吗?”
尉迟敬德摇摇头,指了指石宽:“问他,我不建。”
石宽想听听徐平为什么不造坚城的理由,徐平指了指一片营帐区域:“有炮排,直瞄火力你什么坚城能顶得住啊,一发开不了,那十发打过去,十发不开就百发,更别提还能曲射城内,你整个城墙上的人都死完了,架梯子慢慢悠悠爬都能爬上去。”
石宽明白了,现在的“矛”比“盾”强悍了太多太多:“那徐工,现在你是对面的,无限经费、无限人手、无限物资,你会造什么工事出来?”
徐平一脸兴奋啊,自己每天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就在想,如何阻挡天威军的进攻,自己这个工兵营如果能研究出一套克制这个世界上最厉害军队天威军的东西出来,那可太酷了!
“首先,天威军的优势是什么,武器代差,如何用地利来抹平这个代差呢?一定是便于近身打白刃战的情况,大平地对射没有任何意义。那么我们的主体就应该是地堡,巨型的地堡,错综复杂的各种管线,天威军一旦进入,四面八方都要面对可能出现的火力点。”
“天威军需要抵达这个地堡还要途径各种的陷阱,我会去人工制作一片泥坑,机械化部队只能绕路,甚至弃车步行进攻,是不是又将载具代差缩小了一些。”
石宽听着徐平的喋喋不休:“好好好,我明白了,三个月时间搞个你说的那种地堡行不行?我的意思是对面,不是你去搞。”
徐平直接摇头:“他没水泥、钢筋这些东西,他地堡要塌陷的知道吧,就算他夯得实,用木头代替钢筋,大到能吞噬天威军的地堡造不出来的。”
石宽得到答案了:“行了,明白了徐工,回去干活吧。”
尉迟敬德摸着下巴:“你还真别说,这个泥地好像还真是不好搞。”
石宽倒是很乐观:“他们也出不来,攻不进去就攻不进去呗,以他们的国力和我们的后援补给来拼,兵不血刃就结束了。”
王彦那边处理完了,城中仅剩下的这些妇孺指认了绞刑架上的人就是弗兰奇爵士,刺杀是在弗兰奇和他的幕僚们精疲力尽的时候开始的,仅剩的三名女子用铁钎和锋利的石块将他们捅伤,再由负责接应的小组完成后面的事情。
弗兰奇爵士和他的幕僚们全身上下几乎都被刺穿,最后被带到广场上,在妇女们的齐心合力之下吊上了绞刑架。
完成了刺杀的不少女子都选择了自我了断,支持她们去刺杀的理由只有复仇二字,如今大仇得报,自己的女儿、妹妹、姐姐、母亲却都无法再回到自己的身边。
失去了活着的动力,她们带着笑用很随意的方式或是将自己的手腕割破,或是切开自己的喉咙就这样去寻找自己已故的家人。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剩下的妇孺们基本都呆在地窖里面,刺杀完成,告慰自己家人之后,她们就直接随着家人一起去了。
尉迟敬德听完王彦的描述,面色很沉重:“安抚好她们吧,留点人道主义物资给她们,明日一早我们就要继续出发了。”
休整一夜,尉迟敬德带着天威军再次开拔,经过的一个个村庄都死气沉沉,丝毫没有人烟的样子,王彦作为先头部队去检查了几个村落,发现这些人走的很急,基本只带了贵重的物品和生活必需品。
听完王彦的报告之后,尉迟敬德也大概能想到这些人不是逃难,就是被抓走充当壮丁了。
“继续前进。”
两天时间,天威军遇到的所有的村落、建筑、城邦、城堡全都没有任何人烟,就好像这些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直到三天后的下午,尉迟敬德从望远镜里看到了让他发笑的场景,一条高五米左右的城墙,绵延十分长远,看着就像长城一样。
下达停车就地扎营的命令之后,尉迟敬德拿着望远镜看:“石宽啊,你磐石营的名头给他们算了,还以为这些白皮子整了什么花活,就这?”
石宽指了指远处:“确实人造了泥地,不可大意啊将军。我怀疑那些墙厚度不一般,而且....我们不好近前。”
尉迟敬德眯了眯眼睛:“去把徐平叫过来!”
徐平正安排扎营呢,一听将军喊,一溜小跑就来了,尉迟敬德将望远镜塞到徐平怀里:“看看,有什么门道?”
徐平一眼望过去:“还不错啊,没水泥能造成这样真的不错了,陷车泥地也准备好了,越靠近这边越潮湿,陷进去就出不来。”
“那个城墙我怀疑里面是空心的,看到那些方型的空洞了吗?包是射击口,他们还把顶部修成了斜面,迫击炮如果不是空爆的话应该比较容易跳弹,真的不错。”
一听迫击炮怎么怎么样,一旁的老炮头嘬着他那根点不燃的烟杆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朝着城墙那边竖起大拇指:“仰角四五,修正,正负三,容易跳弹?那不是我炮排的兵!”
王彦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挑迷彩服了,选了一个偏黄的颜色,脸上涂满了黄泥一样的战术迷彩。
“怎么样怎么样,往那儿一趴看得见不?”
石宽一脸嫌弃看着王彦的傻样:“大哥,你是我亲哥,现在大白天的,看不到那才真是见鬼了。”
王彦从地上爬起来:“得再加点灰色,就差不多了,晚上跟我去不?”
石宽摇摇头:“再跟你出夜间任务我是你养的,上次睡着了半天喊不起来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