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丝饼给我拿两个,那个是什么,对那个。炒锅巴,行,来一个。”
尉迟宝琪穿着一身短打在脏摊儿边上买着小吃,李世民则是鬼鬼祟祟看着衙门的方向。
“你鬼鬼祟祟干啥,正常一点好不好,搞得像个探子一样。”
李世民站直了身子,轻咳两声:“这不是第一次在长安以外的地方白龙鱼服吗?”
尉迟宝琪往李世民手里塞了个大鸭腿:“拿着。”
李世民愣住了,但还是接过了鸭腿:“朕....真不饿。”
尉迟宝琪翻了个白眼揽着李世民的肩膀:“如果你是官员,你会觉得拿着鸭腿在街上啃的人会是上面下来视察的吗?”
李世民顿觉有道理,但是手里拿着鸭腿还是感觉不自在。
“咚咚咚!”
李世民一把拉住尉迟宝琪:“有人击鼓鸣冤了!”
尉迟宝琪扒拉开李世民的手,咬了一口萝卜丝饼,萝卜本来就带着的甜味以及油炸的香气,在这初春十分难得。
“我又不是聋子,听得见,看看先。”
男子击鼓之后跪在衙门口声泪俱下:“求青天大老爷替草民伸张正义!”
只见一人从衙门走出,步履稳重,身穿深青色官服,头戴展脚幞头,腰间挂有一玄色鱼袋,想来内里装着铜制鱼符。
“本官乃是金陵县令,不知你有何冤去,起来说话。”
那男子爬起身来,对着县令叉手行礼:“大人!草民今日如往常一般出门找活计,直到中午回了家中,谁知家中妻子于正堂上吊了。”
“草民的妻子生性活泼,对事也是积极,从不会寻死觅活!草民求大人还草民一个真相。”
李世民捅了捅尉迟宝琪:“你怎么看?”
尉迟宝琪挠挠头:“我怎么看?我用眼睛看,未必脱了裤子用皮炎看嘛,都什么问题。”
李世民拽了一下尉迟宝琪:“你好好的,说正事儿呢。”
尉迟宝琪有些敷衍:“现场没看见,尸体没看见,附近的人没有走访调查,听他一个人在这里叭叭叭,就能知道怎么断案?我又不是神仙!”
金陵县令对着身后衙役和仵作吩咐几句:“将家住何处与差役们说了,他们现在就前去勘察情况,你且在此地等着。可还有什么你未曾透露的?”
那男子支支吾吾眼神闪躲,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
尉迟宝琪拉着李世民的胳膊:“快看,这小子有情况!”
那男子终于下定决心:“谢家三子觊觎我的妻子,我怀疑我的妻子就是被谢家三少爷逼死的!”
金陵县令瞳孔一缩,周围的百姓们也是突然从嘈杂转为安静,全都不出声看着县令和那男子。
“你若无证据,空口无凭污蔑他人可是要挨板子的,你可知道?”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谢家三少爷来了,直接冲入人群对着那男子就是一脚。
“素娘儿日日被你殴打,还要做引线养你,手上不知被刺了多少回,你这畜生、烂赌鬼、没种的玩意儿!”
尉迟宝琪一个后仰:“哟,有好戏喊了,这简直是纠葛之纠葛,简直是拧成麻花那种啊!”
李世民还在那儿掰手指捋呢,尉迟宝琪直接给他讲:“他爱上她,她无法逃离他,他恨他,哦哟哟。”
那男子抹了下鼻子里流出的鲜血:“谁不知道谢家三少爷背后就是金陵县令谢大人?谢家三少觊觎他人妻子,谁知素娘不愿,谢家三少就行凶杀人!”
李世民想看看这个情况这县令会如何处理,是秉公处理还是护着自己的那小辈。
金陵县令慢慢走回衙门,从案上取了惊堂木,又走回人群,将惊堂木直接拍在衙门口的柱子上。
“呔!肃静!本官且问你,你愿相信本官秉公办理否?若是不信,本官这就去信往州府,调派官员来为你伸冤!本官因家中侄子与本案有关,回避便是。”
尉迟宝琪点点头:“不错,目前都是按照标准流程在走,这个官员起码就官员这一事上无懈可击。”
那男子此时口鼻流血,眼神阴狠:“草民怎么知道州府下来的官员不会与谢大人官官相卫?谢三他打我可有人来帮我?”
谢大人直接手一挥:“谢意在无故动手打人,十板子!即刻行刑!”
这就有差役过去把谢三少爷按住,找了条长凳让他趴在上面,谢意在根本不需要人按,他自己就趴在长凳上了。
十下板子打的那叫一个皮开肉绽,谢大人让人把谢意在带去医馆上药,这时派去的差役和仵作抬着一架盖着白布的担架回来了。
“报告大人。死者女,年芳二十二,原姓许,单名素。周围的人都叫她素娘,于五年前嫁与此人,改姓张。”
仵作见差役把死者的生平说完了,赶紧接上:“我们前去之时,地上有一些杂乱的脚印。我们到时,死者还在房梁上挂着,并未被取下。死因判断为窒息而亡,这...”
谢大人直接眼睛一瞪:“可有什么说不得的事情?”
仵作战战兢兢:“不是吊死的,死者脖子上有明显的指印。”
那男子突然就要冲过来,被人拦住了:“胡说!我就是怕破坏现场找不到真凶,我才没把我妻子从房梁上取下,我当时怎么没看见指印。”
尉迟宝琪凑到李世民耳边:“凶手如果不是他,就是他回来的时候可能他妻子才刚刚遇害。”
李世民不太明白,带着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尉迟宝琪:“算出来的啊?”
尉迟宝琪一整个无语住了:“啧,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算命!人如果是被人掐死导致的机械性窒息,那么刚死的时候痕迹其实不会是明显的,直到人死了一段时间后,这些痕迹会显现出来。”
李世民装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早这么说朕不就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