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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宝琪抖开李世民的手,一脸嫌弃的看着李世民。

“他们那边产一种作物,叫甘蔗。你可以把他认作一种水果,只是他的含糖量特别高。”

“含糖量又是什么?这难不成这苹果也能制糖?你当朕三岁小孩哄着呢?”李世民提高音量。

尉迟宝琪伸手将李世民的音量调低,有点不耐烦。

“含糖量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东西含有多少糖,还有出糖率就是一根甘蔗能弄出来多少糖。你是不是以为世界上只有饴糖这一种糖?”尉迟宝琪一脸鄙夷地看着李世民。

“这这这,你的意思是说,你能从这苹果,不对是甘蔗里面变出糖?”李世民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一个东西他只要是甜的,他就能做糖。只是出糖率低不划算而已,一百斤苹果出一斤糖划算还是一百斤甘蔗出三十斤糖划算?糖本身就存在,我又不是神仙我上哪里变出来?”尉迟宝琪抠着鼻子说道。

李世民沉默良久:“贵吗?”

“你刚刚用来擦手的绢帛可以买一百斤白糖,你要是在松叶城买还得送你二十斤。”尉迟宝琪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击穿了李世民幼小的心灵。

“王德!老狗!人呢?滚进来,帮朕把这绢帛去洗干净去!”李世民心疼的看着手里脏兮兮的绢帛。

“不过这是现在,以后绢帛就不值钱了。反正工厂都开了,不要多久大唐人人都穿得起好衣服。你说说你,堂堂皇帝陛下搞得这么穷酸。”尉迟宝琪翘着二郎腿手里掐着苹果核心里爽的飞起。

李世民显然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一切,整个人昏昏沉沉。

“吐蕃人穷,觉得是自己那块地不行。其实不然,吐蕃那边有大量的矿产资源,松叶城、锁阳城附近还有盐矿。反正路已经通了,到时候陆陆续续吐蕃的矿产、棉花、果脯,都会进到长安来。你就看着吧。”

见李世民不说话,尉迟宝琪自顾自地说道。

“哦,对了。我在那边筑了个城,叫落叶城。规模大抵是松叶城、锁阳城的十多倍,算是都城了。松赞干布是都督、仁措是城主,城中一切民生、经济由他节制。松赞干布打下手。程伯伯还在那边呢,军事主导还是他。仁措是挨过农奴的苦的,他面前是通往光明的路,我信任他。”

李世民点了点头:“你安排就行,到时候我发两份文书过去,给个身份的事情罢了。”

“哟,不端你那皇帝的架子啦?天天朕、朕、朕的,多捞哦。”尉迟宝琪笑着说道。

“那不是在人前说习惯了吗?突然让朕改,呸。突然让我改过来,还怪不习惯的。我想听你跟你爹差点死了那段。”李世民苍蝇搓手、目光炯炯地盯着尉迟宝琪。

“卧槽!你还挺期待!怕我回来娶你宝贝女儿是吧,老登?!”尉迟宝琪瞪着眼睛盯着李世民。

“没有没有,如此凶险。端的是惊险刺激,快说快说!不要娘们唧唧!”李世民急了。

“之前城内死守十不存一,松叶城需要人干活。禄东赞又压迫那些小贵族和百姓,你说怎会有这等好事,瞌睡了来枕头。”尉迟宝琪说罢有点悲伤。

李世民见他如此,轻拍着他的背说道:“当初我领军打仗,你爹、你程伯伯、秦叔护着我,看着那么多弟兄袍泽倒在我眼前,我也不是滋味。”

尉迟宝琪抹了抹脸说道:“那些吐蕃难民派人递信,告知我们在月牙湖等待我们接应。我知道他们是难民,禄东赞也知道。我们去接应难民,禄东赞带了足足两万人设伏,最后把我们一千余人围困在月牙湖南边的一个山坳里。”

“两万人围千余人?还是在草原上?一旦合围了饶是五千玄甲军齐出也无济于事啊!”李世民终于明白了这一仗的凶险。

“我爹铁了心要突围把我送出去,禄东赞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们的枪要弹药才能击发。禄东赞派了人夜里摸营地,消耗我们的弹药量、还有我们的精神。”

尉迟宝琪顿了顿又说道。

“我跟我爹说了,无法突围。我更懂新式武器,我来带队说不定能杀更多,我爹认了。修整以后,所有人把食物全部瓜分,做好最后的冲锋准备。收归的预备役在外围保护天威军,天威军在内里射击、投掷手雷。若是天威军受伤则最近的预备役需要接过武器、弹药继续射击、投掷。”

李世民听得愣了神,呆愣愣地等着下文。

“初期真感觉能冲出去,闪光弹、照明弹齐出,搞得吐蕃军队阵脚大乱。可是随着后续火力不足,吐蕃军队又再次合围了过来。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爹示意军队停下,我和我爹都下了马等死。”

“咳咳,干聊啊?搞点东西来喝,嘴都说干巴了。”尉迟宝琪抿了抿嘴唇。

李世民一愣,忙起身找茶壶和茶杯。找到一半,喊道:“王德!老狗!茶饮点心速去取来!”

“巨婴是吧,动不动就喊我王叔做事。我王叔真是惨,天天挨骂、罚钱,还得替你背锅。”尉迟宝琪有点生气。

“小国公啊,前朝我就当内侍了。朝代更替,我已经把脖子都伸进上吊那麻绳里了,是陛下救下了奴。为陛下分忧那是老奴该做的,莫要气、莫要气。”王德一边说着一边倒茶,先倒了李世民的才给尉迟宝琪倒。

“就是,这王德已经跟我家人、族人一般与我无法分离、割舍了,轮得到你说三道四。”李世民仿佛得胜一般炫耀着自己和王德的关系。

“还听不听,不想听我可以现在就回家看我娘。”尉迟宝琪也不惯着,拿起茶杯直接一气贯通。

李世民赶紧闭嘴,用眼神示意王德退下。

“当时下了马我知道我可能死不了,他禄东赞做梦都想知道怎么造枪。我就跟他说,我可以跟你走,我爹和千余天威军必须放任离开。结果那老狗还嘲讽起我了,说什么我没有谈判的资格,除了我和我爹其他的天威军袍泽都得死。那个时候我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了,我有一支短枪和天威军的不一样,我想着我死我也得拉禄东赞和他儿子垫背。”

李世民怒目圆睁:“这禄东赞着实该死!”

“天无绝人之路啊,尉迟山,我大山哥!牌面!带着新研制出来的迫击炮来了。大山哥看着这边剑拔弩张的样子,远远地就发了一发信号弹。还得是我脑子转得快,我当时就从马腹侧边袋子中抽出一根信号弹斜着拧开了。迫击炮弹倾泻而下,禄东赞往前走没被炸到只是波及到了,他儿子可惨了屁股都不见了。”

“这拍击炮又是什么东西?”李世民有些无法理解。

“子弹弹药里面不是火药和发射药吗?这你知道的对吧。投石车你也知道吧。迫击炮就是炮管子加上大号子弹,用抛射的方式发射炮弹。那一颗其实威力不算太大,架不住二三十门齐射,直接就给那两万人炸的人仰马翻。没被炸到的也跪在地上拜佛。”

“杀伤力如此巨大?”李世民抚摸着胡须。

“吃过我酒楼的毛血旺吗?当时那情况比那玩意儿的卖相好不了多少。”尉迟宝琪光回忆都要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