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为神,我的创造者,我的『母亲』,其为力量所左右,舍弃无用的我。”
“其二为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其为恐惧所困惑,视我为可憎恶之物。”
“其三为同类,我的期盼,羽翼尚未丰满的鸟雀,其为寿险所控制,违背与我的约定。”
“人绝不可信,神亦令我憎恨。”
“……”
随着一个个画面如幻影灯一般在众人面前闪过,大家也稍微从中了解了些许『散兵』的过去。
在幻影灯画面后,进入真正的剧情展开。
从海芭夏开始,一步一步说明了『散兵』在须弥的计划,一个宏伟的『造神』计划,其中关于『教令院』学者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讲述得明明白白。
“学者们视智慧之神为信仰,所以才能一边敬畏,一边实施造神计划。”
这是多么讽刺,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众人也在这一幕幕画面中,见证了成为伪神的『散兵』,也逐渐了解了『散兵』的登神之路。
利用从雷神那里得来的『神之心』,在『愚人众』的执行官第二席『博士』和众多『教令院』学者的帮助下,造出了这『正机之神』的躯壳,拥有了货真价实的『神明』力量。
将『散兵』原本身为『机械人偶』的概念极致化的躯体,又有来自『神之心』源源不断的能量输送,这便是神明『正机之神』。
若是再被灌输神明罐装知识,那便拥有了神明的智慧,成为真正的神明,但这都是在『教令院』和『博士』猜测正确的前提下。
『散兵』为了成为神明,任由『博士』摆布,摒弃掉了人的情感,做好了成为再也不是自己的准备。
只是旅行者和小吉祥草王的到来,打乱了这『成神』计划。
而之后便是『净琉璃工坊』的画面,也就是这场试炼的由来。
众人都以为记忆重现到这里便结束了,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纷纷从复杂委婉的故事里回过神来。
“原来这就是『散兵』的成神之路吗?所以那副机甲真得是神明级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的智慧结晶。”
“很难想象须弥的技术,居然能做出这么一个巨型高达,甚至力量层次还达到了神明级,如果我们也能做出就好了。”
“从各个层面分析,提瓦特世界实在有些神奇,在很多技术,都是我们难以想象的,但他们又和我们的发展方向不太一样,如果可以得到这项技术的详细资料就好了。”
“最令我好奇的是,为何提瓦特各国的发展都十分特色化,很多技术都没有互通,特别是在民用上,这地域到底有多大,才会导致这种隔离现象的发生。”
“不清楚,反正就须弥而言,其掌握的技术有些离谱,特别是罐装知识,直接将知识注入脑子,这是多么奢侈的事啊,若我们有那玩意儿,我都不想学习了。啊,好想要知道知识自动进入大脑的感觉啊。”
“就没有人心疼『散兵』吗?这三度背叛到底让他有多伤心才会让他想要舍弃人的情感,甚至是自我。”
在一个明亮而干净的监狱中,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看着头顶电视上的直播画面,眼中光芒乍现。
此人正是已经被捕的『救世会』的『教授』。
“真是厉害的须弥『教令院』,这等技术简直不可思议,以人类的智慧却创造了真正的神明,他们做到了!做到了!可是……”
随后他的目光又黯淡了下来。
“难道我的方式是错误的?”
他缓缓坐回床边,神情有些黯然。
……
但众人都没想到,画面还在继续。
人们也第一次见到小吉祥草王的出手,纳西妲的梦境权能给了人们另类震撼。
当纳西妲将『神之心』从『正机之神』身上抽离时,大家看到了一向高傲自大,极致嘴臭的『散兵』却露出了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大家很难想象,也无法理解。
在直播间观众们的印象里,『散兵』哪怕是落败了,也应该如同高傲的天鹅一般,死都不会低下高傲的脑袋。
甚至会对着纳西妲一阵嘲讽,说些“布耶尔,你可真是一个卑劣的神啊,利用凡人取得的胜利这又算是什么?”等等之类的话语。
但结果却和大家所想相差甚远。
随后画面依旧没有停止,人们逐渐了解了曾经作为神明的『散兵』那被操控的命运。
『散兵』作为雷神追求永恒时制造出来的精致人偶,是作为『神之心』的容器,成为代理雷神在外的存在。
但雷神认为『散兵』太过脆弱了,无论是作为器物,还是人类。
八重神子曾经建议过雷神应将其处理掉,但雷神不愿对自己创造之物动手,于是便将其遗弃在『借景之馆』中。
这便是三度遭到背叛的其一,为神。
之后,从『借景之馆』醒来的『散兵』,来到了踏鞴砂。
犹如白纸一般的『散兵』,在这里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以及人类特有的情感。
那时的『散兵』还叫做『倾奇者』。
一个名为丹羽的刀匠更是将其当做了家人一样对待。
“你不是人偶,而是人类啊,最多也就是少了颗心。”这一句话深埋于『散兵』的内心深处。
也许从那时开始,木偶便有了“心”。
直至有外来工匠提供新技术进入踏鞴砂后,踏鞴砂的一切都变了。
那个外来赞助商名为『埃舍尔』。
踏鞴砂的锻造熔炉出现了不知名的危机,『散兵』便挺身而出,用那根雷神留给他的身份凭证前往天守阁寻求雷神的帮助。
只是那时的雷神已然进入『一心净土』,不问世事。
『散兵』注定无功而返。
当他回来时,一切都变了。
那个名为『埃舍尔』的外来工匠告诉他,踏鞴砂的所有人都希望『散兵』能带着装置进入炉心去吸收所有的冶炼导致的污秽,哪怕结果会死。
而对他最为特殊的丹羽,则畏罪潜逃了。
甚至在最后,那个工匠还告诉他,那装置里是丹羽留给他最渴望的东西,是从一名无辜的随从身上取来的。
那是一颗枯萎的心脏。
愤怒又悲伤的『散兵』将那颗心脏狠狠地摔在地上,毅然离开了踏鞴砂。
这便是三度遭到背叛的其二,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