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汝宁郡。
距离开封汴梁,不过400里之遥。
这天清晨,一匹快马,便疾驰而入,窜入了大门之内。
令两名城门看守,一脸懵逼。
都统府上。
一雄壮男子正手持双鞭,在庭院中演练。
这两条铁鞭,每一条,便重30斤!
可在这男子手中,却轻如无物,挥动间劲风四起,甚为骇人。
这时。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引起男子注意。
“汴京来信!”
男子眉头一皱,手中铁鞭猛然落在身前的假山之上。
只听轰的一声。
那半壁假山,便被这一鞭,生生抽的断裂开来。
随手将兵器一丢,一旁的陪练赶紧上来了四人。两人一组,吃力的将男子的兵器抬回。
又有侍从上前,拿来毛巾、衣帽。
男子随手擦了下脸上不存在的汗水,在婢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后,这才大步向正厅走去。
“本将呼延灼,是京都哪位大人来信啊!”
人未到,声先至。
呼延灼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吐字清晰。
那信使移目望去,只见来人虎步龙行,身着甲胄,挎着战盔,目光炯炯有神,似乎随时准备踏入战场。
端是英武不凡,军中大将!
“高太尉座下信使周庇,见过呼延将军!”周庇躬身作揖,态度十分谦逊。
“原来是高太尉派来的信使,哈哈哈,快坐快坐!”
闻听是高太尉的信使,呼延灼一改威严,热情的领信使入座。
没办法,高太尉乃是三公之一,统领北宋军权,权势不可谓不滔天,又是他呼延灼的顶头上司,怎可无礼?
二人入席后,待酒菜备齐。
呼延灼这才打探道“不知道高太尉传信在下,是因何事?”
连番赶路,周庇着实有些渴了。
连吃了几杯酒,感觉喉咙没那么干涩后,这才笑道“太尉之事,我如何敢打听。将军自行看过信件便是,不用问我。”
说着,周庇将信件交付给呼延灼,便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起来。
呼延灼也没有在意周庇的无礼。
接过信件后,向周庇做了个自便的手势后,便向后院书房而去。
待四下无人,他这才拆解信封,默默观看了起来。
良久,等呼延灼再次归座时。
桌上酒菜,已经少了大半。
没有谈起信件之事,呼延灼淡淡一笑“信使大人,这酒菜可是不够?若是不够吃,本将在命人备些。”
周庇打了个饱嗝,连连挥手笑道“一日奔波,水米未进,倒是让将军见笑了!酒菜就不必备了,既然信件已送入将军手中,小人便要赶紧回太尉府告命!”
说罢,周庇起身拱手,便要离去。
“不急不急。”呼延灼笑着拦住周庇,随后使给一旁管家一个眼色。
管家明悟后,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盘金银上前。
呼延灼满面笑容道“倒是辛苦信使大人不辞辛苦给本将送信,这点儿金银不成敬意。”
闻言,管家见势便将一盘金银端到周庇面前。
周庇没有拿,他笑吟吟的看着呼延灼道“大人可是有什么想要询问的?”
见周庇是个明白人。
呼延灼哈哈一笑,这才说道“太尉忽然招我会京,本将的确有些惶恐,这才.....”
话说到此,周庇哪里不明白。
他笑着说道“将军放心就是,虽然不知道太尉大人为何招将军回京述职。可小人接信时,可是看到太尉似乎心情不错,也没有多吩咐什么。想来只是想念将军,这才传将军回京一见。”
心情不错吗?
呼延灼目光微闪,默不作声。
他自问与高太尉无有交集,这次太尉传唤太过蹊跷,他不得不防。
这时,周庇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说了一句“对了,我记得先前听小衙内抱怨着说过一句话,原话是宋仁那厮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天天麻烦我爹,这次又让我爹请什么将军,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想的,还每次都听,呵呵,这高府干脆该成宋府算了!”
宋仁,这又是谁?
呼延灼听得满头雾水。
从小衙内的话中不难听出,这次邀请自己回京一事,便是出自这宋仁之手。
呼延灼左思右想,都想不起来同这叫宋仁的,有过什么仇怨,应当不是报仇。
所以,对方要见自己,应当是有别的事。
心里打定注意,呼延灼决定进京一探后,便感激的冲周庇抱拳道“多谢信使提点,本将这次赴京结束,返回是必然在请周兄好好一叙,倒是还有重谢!”
周庇客套一笑,瞥了眼盘中金银,眼中有着一抹贪婪。
呼延灼看在眼里,顿时哈哈大笑。
“周兄自便就是,无需客气!”
“既然如此,那周某就不和将军客套了啊!”周庇喜滋滋一笑,接过金银后,便向呼延灼告辞。
这次呼延灼在不阻拦,任由对方离去。
待周庇走远,他这才笑容收敛,皱眉沉声向管家吩咐道“福伯,三天后,老爷要赴京述职!在此之前,你派人去汴梁打探一番,查一查一个叫宋仁的人!”
管家躬身“是老爷,老奴这就去办!”
呼延灼点了点头,放任老管家离去。
他目光看向天空,隐隐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不由轻叹一声。
“也不知此行,是好是坏!”
......
汴梁城,成华街亨利赌坊。
周庇回返汴梁后,并未直接去太尉府复命,而是直接调转马头,来到了亨利赌坊。
轻车熟路的走入赌坊,门口武士并未阻拦。
看到柜台处的张三,周庇眼睛一亮,便迎上前去“张哥,我回来了!”
张三闻言抬头,一见是周庇,便笑着点头回应“对了,宋大哥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周庇闻言,脸色满是啧啧惊奇。
“宋大哥真是太厉害了,居然真的以书信骗过了那将军!张哥您倒是什么时候才给我引荐宋大哥啊,我真是太想见见他本人了!”
张三笑而不语。
骗吗?那信可是真的!
不过他也没有解释,一拍对方脑门道“行了,别贫了,赏钱还堵不住你的嘴?账房在哪你知道吧,不用我在给你引路了吧?”
“得嘞,我这就去。”
周庇笑嘻嘻的一溜烟,便跑个没影。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张三淡淡一笑。
随手拿出一个名簿,找到周庇的名字,缓缓打了个叉,并标有备注。
“为人不诚,贪财,不予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