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脑子抽了?怎么会没想起来。
崔桑宁看着才完成了一半的任务,不确定道:“你确定?”
谢九安:“小意思。”
说着他一脸笑意的凑过去道:“刚刚阿音和你说什么了?”
崔桑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忽然变脸了。
一脸了然,道:“没聊什么,问我要不要出去吃饭。”
谢九安手上动作不停,试探道:“她这两天心情怎么样?”
崔桑宁:“就正常呀。”
谢九安听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崔桑宁在沙发上坐着,谢九安又不让她帮忙,她道:“就这么坐着,我有点无聊。”
谢九安殷勤的转身把电视打开,还把遥控递到她手里:“你看电视,玩手机。”
崔桑宁看着手里的遥控,有些好笑:“行吧。”
权御他们三人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个场景。
电视开着,崔桑宁和周菩瑶凑在一起,翻看着前几天刚拍的婚纱照。
两人兴致勃勃的聊着,一个说话,一个打字,毫无障碍。
原本怨气冲天的谢九安此刻一脸任劳任怨的窝在角落里干活。
苏暮白觉得稀奇:“这是怎么了?”
谢九安立马道:“这点活我一个人就能干,让她们歇着。”
段琼宇看破不说破,只是嘲讽道:“你这幡然醒悟的有点晚啊。”
说完他看向崔桑宁道:“权御说你写的一手好的瘦金体?”
崔桑宁抬头,因为关系熟,所以也没有谦虚,笑道:“怎么了吗?”
苏暮白解释道:“四哥想让你帮忙写请帖。”
段琼宇又道:“不多,就邀请了一些熟悉的人。”
崔桑宁点头:“我的荣幸。”
说完她看了一眼凌乱的四周:“在哪写?”
段琼宇道:“书房,工具都准备好了。”
苏暮白正想说他带她过去。
段琼宇却忽然对他道:“暮白,你来帮我们看看礼单。”
说着他对沙发上的周菩瑶道:“瑶瑶,你过来。”
周菩瑶走到他的身边,段琼宇微微揽着她的肩膀,
对苏暮白道:“我还想从你那里挑两个玉雕,你帮我选选。”
说着三人朝一旁走去。
崔桑宁起身,一旁的权御道:“我带你去。”
苏暮白听见了,也没有多想,看着段琼宇那份礼单,一边道:“玉雕你想送谁?”
段琼宇道:“我岳父岳母。”
崔桑宁跟着权御进了书房。
她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红色的喜帖翻看:“四哥怎么会想让我帮忙写请帖?”
权御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站在她身旁,一手撑着书桌道:“他原本想让我帮他写的。”
崔桑宁瞪着眼睛,扭过身子看着他,大有他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就没完的架势。
权御把毛笔舔了墨后递给她,道:“但我跟他说,我得留着以后我结婚的时候写。”
“而且,他家里的长辈也喜欢瘦金。”
崔桑宁听后嘴角上扬,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好吧,这个理由勉强接受。”
说着她照着段琼宇准备好的模板,在一份请帖上写下“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权御撑着书桌,一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意有所指道:“我就给我姐写过结婚的请帖。”
“除了我们的,不想再写别的了。”
崔桑宁将写好的请帖放在一边,扭头看着他,问了他一进来她就想问的问题:“你今天不开心吗?”
一看见他,她就察觉到他情绪不高,眉宇间还有尚未消散的戾气和郁色,尽管他已经竭力掩饰。
权御看她仰头看着自己,片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家里有点事。”
崔桑宁没有多问,抬手落在他的眉宇间:“权先生。”
轻声道:“我在呢。”
权御沉默的看着她,然后把人从坐椅上拉了起来抱在怀里,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崔桑宁听见他沉声道:“桑桑,我的家庭很复杂。”
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暮白就说过,她家里人希望她嫁一个简单的人。
可是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权家都不简单。
以前他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他却越来越怕这样复杂的家庭会让她不自在,更怕委屈了她。
说白了,他有些自卑,以至于现在权野的一点举动都能惹怒他。
崔桑宁伸手环住他,手落在他的后背轻轻的拍着,柔声道:“所以你不要我了?”
这句话一出,抱着他的人忽然用力,像是要把她勒紧身体里一样:“要。”
权御抱紧怀里的人,这种话,他听都听不得。
没在一起时,暮白聊起这个话题,他都恼的不行,想到她会别人在一起他就浑身难受,
没有人配得上她,因为他私心里觉得,好像除了自己,谁也不可以。
今天看见那张照片,他连别人用爱慕的眼光看着她都觉得不高兴。
心里的占有欲在不受控制的作祟,愈演愈烈。
归根结底还是不自信。
她所处的家庭太好了,苏家现在是暮白说了算,崔家,宋家,都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
除了小时候苏青华那档子事,她真的没受过委屈。
权御总想,到底要什么样的家庭才能配得上她。
对她来说才不算下嫁。
他总怕,他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崔桑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她声音柔和:“那不就好了。”
“我哥今天也说要家庭简单的。”
“但是他还说,最重要的是要我喜欢。”
从他怀里起身,崔桑宁捧着他的脸:“我喜欢你,你就什么都不用怕。”
她笑的轻柔,肯定道:“而且,你一定会把我保护的特别特别好的。”
权御重新把人抱紧怀里,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却保证道,会的,只要他在,就不会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打扰到她。
崔桑宁回抱住他,别人羡慕权家的权势和雄厚的资产,别人趋之若鹜挤破脑袋想往里钻,而他却怕委屈了她。
他从来不觉得权家有多了不得,也没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她认识的权御不是这样的,她心疼他,也舍不得,
她半开玩笑的语气轻声道:“爱情不是我生命的全部,它占我人生的百分之二十。”
“但这百分之二十的爱情里,百分之百是你。”
她故作惊喜,笑道:“三叔,你有我百分百的偏爱哎!”
“你应该有恃无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