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着其他的小东西,她拿出两包果脯蜜饯,不确定道:“这个好像是南南给我的。”
权御抽空看了一眼,确实,他在家里茶几上见过。
看她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权御道:“这么开心?”
崔桑宁愉悦的晃了晃脑袋:“我放假了。”
她现在手里是完全没有工作了。
想想就好开心。
权御忽然问道:“今年过年要回苏州吗?”
崔桑宁点头:“嗯,和哥哥一起。”
她要是敢食言的话,外公和姐姐能直接杀到京城把她五花大绑的带回去。
她问:“南南过年回去吗?”
权御点头,是要回去的。
崔桑宁蹙眉:“那家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回老宅吃顿饭,祭祖过后一般我就回我住这边了。”
权御平静的说着。
其实从自己搬出来住开始他就很少回老宅了,更别提住那里。
崔桑宁蹙了蹙眉,太清冷了。
“过年你怎么能一个人呢?”
权御没觉得有什么:“没什么差别。”
“可是你现在有我了。”崔桑宁认真的看着他
恰好等红灯,权御扭头看向她,笑着道:“那你心疼心疼我,留下来陪我?”
崔桑宁愣了两秒,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权御…………
他可真是太高兴了。
…………
段琼宇家里。
一早段母就过来给自己独居的儿子送了一些家里刚炖的汤。
饭桌上,段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家儿子的神色。
被她盯烦了,段琼宇抬头:“妈,你有什么事直说。”
段母用笑来掩饰:“我能有什么事。”
停顿了一会又道:“儿子,你在学校待的怎么样?”
他去学校的事情,她和他爸都知道,见他好不容易愿意出去动动了,他们心里宽心了不少。
“挺好的。”段琼宇头都没抬
耐心的等着他妈后面的话。
段母一听,笑了笑:“你打算在那里待多久?”
“不知道。”重新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看了一眼段母空了的碗
他问了一句:“你还要汤吗?”
段母一喜,这是要给她盛的意思,原本已经饱了的胃口忽然又起来了,道:“喝。”
段琼宇没说什么,端过她的碗给她盛汤。
段母心不在焉的喝着汤,犹豫了好一会,试探道:“儿子,妈把你玉佩摔坏了这事过去了没?”
段琼宇夹菜的手一顿,很快重新把菜夹到碗里,平常语气:“暮白已经帮我修好了。”
虽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段母一听,即刻松了一口气,她又道:“那你还生妈的气吗?”
段琼宇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要是足够小心,又怎么会让它磕着碰着。
段母一听顿时两眼放光:“那相亲的事……
对上自家儿子凉凉的脸色,段母话说一半就紧急打住了。
立马改口:“不急不急,我和你爸都不急。”
见段琼宇不再看她,才悄声道:“不急,顶多就是我们老段家三代单传绝了后吗,多大点事。”
她声音再小段琼宇也听见了,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这些话他年轻那会就听的多了。
当时他不在意,更别提现在了。
他心里有人,除了她,其他的他谁也不要。
放下碗筷,他起身道:“妈,你慢慢吃,我去学校了。”
独身走在校园里,他早上没什么事,所以来的有些晚。
忽然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知道来人是谁,段琼宇连头都没有回。
下一秒身后有人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哥!”
张明礼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费劲的掂起脚尖,试图和段琼宇勾肩搭背。
“你今天不是没有课吗?”张明礼问道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早就和段琼宇熟的不行了。
段琼宇被挂在身上的重量拉扯的皱眉,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李老师身体不舒服,让我帮忙。”
说完拍开他勾在自己肩上的手,瞥了一眼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大学生:“自己什么身高没点数?”
张明礼……
“宁院长知道你这个儿子这么不爱护晚辈吗?”
段琼宇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当初嘴欠个什么劲。
当初一时过瘾,随口一说,结果张明礼这小子,因为自己骗他,就到处说。
害的现在办公室的老师都开他的玩笑。
伸手提拎起他的后衣领:“那你怎么不尊重一下我这长辈?”
张明礼顿时被衬衣锁喉,立马讨饶:“哥,我错了,我错了。”
“这是学校呢,一言不合就动手对小朋友们影响不好。”
段琼宇放开了他,双手插兜,继续慢悠悠的朝前走。
张明礼笑着跟上来,道:“哥,学校过两天就放假了,你还来学习吗?”
段琼宇淡淡道:“放假了还来干什么?”
扫了一眼地上的落叶:“扫地吗?”
张明礼道:“学校还有学生啊。”
段琼宇停下脚步,看向他:“不是放假了吗?”
张明礼解释道:“只有一部分孩子回家,有一部分本来就是孤儿院里的孩子,没地方去。”
“放假的时候他们就留在学校,一些老师会留下来照看。”
“带他们上上自习,组织一些小活动。”
张明礼又道:“我已经报名了,你要不要一起?”
段琼宇神色淡淡:“再说吧。”
张明礼也没再说什么,抬脚往前走,走了几步,发现他哥没跟上来,奇怪道:“哥,你怎么不走?”
回头却发现段琼宇正看着教学楼顶层校长办公室的方向。
他顺着看过去:“哥,怎么了?”
段琼宇收回视线,蹙了蹙眉:“没什么。”
张明礼道:“那快走啊,我都要冻死了。”
段琼宇点头,两人抬脚朝教学楼走去。
一路上只有张明礼时不时说几句话,段琼宇保持沉默。
刚刚,他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顺着感觉抬眸看过去,却只看见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进入了校长办公室。
他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心里却莫名的有海水上泛,窒息感一阵一阵的袭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