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公子,四皇子这身份,也是我这等小官不敢得罪的,也只能委屈公子了,我会派人一路护送你们回京。”
“哈哈哈哈,好,你就有劳县令大人护送了。”
兄长已找到,一家人此时应该已在返家的路上,这边事情已了,倒是可以返京,把这水彻底给搅浑了,才好抓住害群之鱼。
多亏了县令大人的护送,三个人一路吃的好,睡的香,不觉到了沂州老地方。
戚明石三经此地,不由感叹,心生旧地重游之情。
脚便不由分说的,往那里走。
遥望过去,分明不对。
“你俩看,那‘有朋远来’的门,是不是开着?”
兄弟二人仔细一瞧,可不是开着嘛。
戚明石在大开的门上扣了两下,便走了进去。
掌柜的抬头一看,是老熟人,继续忙手头的事情了。
“我说,你倒是挺能坚持,没看出来啊?”
掌柜低头在那忙碌着,看不出来他在做什么。
戚明石也不催,自坐下倒茶休憩。
半盏茶功夫,掌柜的绕过柜台,走了出来,看了看外面的官兵,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
掌柜的坐到他一旁,小声说道:“你说的那人,我去找了,跟了一段时间,人不行,我家十代单传,我怕性命不保,便偷偷跑回来了。”
“人怎么不行了?”
“暗地炼丹,送给阿爹;私囤兵力,密接杀手;拿人把柄,笼络大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嗬,你不去说书,可惜了。”
戚明石眉头渐渐凝重。
这老四倒是蛰伏的够深,连自己都被蒙蔽了。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没证据我敢污蔑那人。”
掌柜的说完,从身上摸出一本小册子,偷偷摸摸的避过门外官兵的眼,交给了戚明石。
“你怎么知道我会路过此地?”
“不知道。”
戚明石投去不解的眼神。
掌柜的有点沮丧。
“这只是我自保的手段。我从回来,便开始准备,分别送给乡亲邻里,告诉他们一旦我出了什么状况,便将我写的密信拆开,偷偷的贴在集市上。”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
“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要不,你跟着我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想守在这里。”
戚明石道了一句“保重”,便重新启程。
京城郊外。
杨远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转来转去。
他都派人等了好多天了。
一直没有等到少主的消息。
他在京郊是急不可耐,便出来自己等。
那种过尽千车皆不是的感觉,让他烦躁。
再加上京城最近的巨变,更让他坐立不安。
又过来了一行人。
杨远抬手远眺,渐渐的近了,看的更清楚了。
他喜出望外。
上马迎面追了上去。
戚明石看见杨远,有点意外。
“你怎么在这儿候着?”
“少主,出事了。”
两人同时下马,走向一边。
“怎么了?”
“山哥他被抓入狱,圣上也卧病在床,如今四皇子代理朝政。”
“大哥为何被抓?”戚明石莫名的担心起来。
皇帝和四皇子的事,他预判到了,可是大哥的事,实在出乎意外。
“唉,山哥亲眼目睹公主在家和登徒子厮混,一怒之下,将那人杀了。公主竟也倒向那边,坚决要山哥偿命,圣上便将他关押起来。圣上了解了事情真相后,气的病倒了。戚将军想去探望,却没人敢开这个门儿。”
戚明石脑子里,即刻想到了一种可能,四皇子要利用这件事情。
“杨远,你先回家,让我爹和娘不要担心,兄长不会有性命之忧。然后将京郊的人都遣散开,暗地里寻太子的下落,不要让他们在呆在京郊了。”
“少主,你不和我一同回去吗?”
杨远说完,便注意到了跟在兄弟二人跟前的官兵。
“少主,跟着你们的是什么人?你这儿怎么了?”
“四皇子搞得鬼,他诬陷我刺杀太子。”
“啊?”杨远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和太子扯上关系?他这未免太离谱了。”
“一点也不离谱,我确实和太子被刺杀扯上了那么点关系。”
戚明石看到杨远眼神中充满了忧虑。
“放心吧,他不是想要我的命,你先别告诉家里我的事情,省的他们担心。”
“还有,如果真找到太子了,把他藏好了,等我的消息。去吧。”
戚明石说完,便往主路上走。
“兄弟,你看,四皇子要找的人是我,我这两个兄弟,就让他们走吧?”
为首的官兵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应允了。
“少主,我们俩走了,你怎么办?”
“咱们路上不是都分析过这事儿了吗?我给杨远安排好了,你俩回去要主导这个事情。”
戚明石说完,大步流星的向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即将拐进四皇子府邸的路口,戚明石停住脚步。
“你们去找点绳子去。”
为首的官兵不解。
“你们说,我就这样轻松的去见四皇子,他能高兴?他不高兴了,你们能有好事?”
为首的一拍脑门。
智商是硬伤。
“多谢戚少将体谅。”
随即有几个官兵离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条绳子。
他们把戚明石五花大绑,象征性的押着,来到了四皇子府邸的门口。
守卫是认识戚明石的。
赶紧进去通报。
等戚明石被押着,鞠着背走进厅堂时,宋兆清正悠闲的喝着茶。
“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何要这么对待军功显赫的戚少将,快解开。”
宋兆清一脸的不忍。
“我只是想请你回来,把事说清楚,没想到他们为这样对你。”
宋兆清找补道。
又呵斥,“你们这些狗东西,还不滚回去!”
“戚少,快坐,快坐,咱们就这么久没见了,可别生分了。”
宋兆清去主座,拿起自己的茶盏,坐在了戚明石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