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你会不认得我！！林妍你在装什么？你是不是心虚了！你怕你——”
在水中的女人喉咙突然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完全无法发声，她拼命摸着自己的脖子也没办法解除，只能愤怒的看向池边的莫瑶，眼神在控诉她的极度不满。
莫瑶却没有理会她，只是打了个响指，平静如水的池面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将水里的“楚书”带走了。
但“楚书”显然不愿就此离去，挣扎着要留下。
迟来的李玄霖沉声道：“既然不想走，那就都留下好了。”
他的话一出，成片的御林军从各个路一涌而出，包围住了这里。
而他身边的萧烨则是飞跃到水中，将抓着“楚书”的几人踢开，单手拎着如落汤鸡的“楚书”上了岸，将她交给了赶来的御林卫。
林妍望着自己之前看着的池面，笑吟吟道：“水里的诸位还不肯出来吗？”
这池里藏着的绝不止刚刚那几个黑衣人。
结果没多久，池面上就染上了一层红色，有尸体飘浮了上来。
是自杀了。
林妍并不意外，对边上的莫瑶莞尔一笑：“你要一起吗？”
“还是想我出手？”
二选一。
没有其他选择。
莫瑶冷笑道：“阿姐，你现在不会觉得你现在胜券在握了吧？”
“我当然不这么觉得。”林妍亮出自己的佩剑，一点点将它拔出，“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剑尖直指莫瑶。
莫瑶勾唇，也拿起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她将剑拔出，也对准了林妍：“阿姐，还记得当年父亲赠我们的这两把剑叫什么吗？”
这两把剑只有一个名字。
赤青双剑。
是同一位铸剑师用同一块玄铁在同一天铸造而成的。
林妍自然是记得的。
还记得当时爹爹将剑交于她们时的画面……
……
“以后你们不用再拿木剑练了，这是我特意托人给你们姐妹俩打造的剑，名为赤青双剑，你们一人一把，先单独练自己的那把，等熟悉之后你们可以试着配合出招，可以打出更强的招式。”
“等你们将这两把剑能练到浑然一体的地步，那我就没什么好教你们的了。”
摊开放在两人面前的是两把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区别的剑。
林清翎好奇道：“爹爹，哪把是赤剑哪把是青剑？它们长得好像啊，我完全认不出来。”
林清妍也点头道：“确实一模一样，我也看不出来一丝不同。”
“本就没有赤剑青剑之说，这两把剑就是一体的，就叫赤青双剑，你们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穿着长袍的中年男子笑着解释，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鬓角有些白发看不真切，整个人散发着沉稳温和的气质。
林清妍随便拿了一把，林清翎却不愿要剩的那把，朝林清妍道：“阿姐，我怎么感觉你那把看上去更锋利一些呢？”
闻言林清妍看了看手里的剑，干脆递给了她：“你要喜欢，这把给你。”
可当林清翎接过这把剑，她看着林清妍拿起了另外一把剑，不禁疑惑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拿的这把更锋利一些呢？”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剑，偏偏拿到手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林清妍无所谓道：“那阿妹你想要这把吗？你想要就给你，我拿之前那把也行。”
“算了，不换了。”林清翎纳闷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阿姐你的剑会更锋利一点呢？”
一边的中年男人又笑着解释道：“因为这剑有灵性，会根据你们所学的剑式而发生相应的改变。”
“妍儿学的剑式就是进攻，而你是防守，剑就会像她的招式一样，锋芒尽显，而你的剑则像你的招式一样，藏锋敛锐。两相对比下，她的剑自然会看上去锋利些。”
“你们要是拿着这两剑打起来，会发现它们各有特色，不过你们要是打的时候抱着决一生死的想法，那你们也会发现这两把剑的另一个特点。”
“但我希望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
后面两人在剑首加了不同的剑穗来区分，一个红色，一个青色。
但她们都知道没有所谓的赤剑青剑，只有一个名字，叫赤青双剑。
而现在，这两把剑的剑尖互指，谁也不让着谁。
莫瑶看着对面的人问道：“阿姐，还记得那时我埋怨师父只教我防守不教我如何进攻吗？”
林妍点头，回道：“当然记得，你那时嚷嚷着师父偏心，只教你当缩头乌龟，让我一人出尽了风头，你不肯学那些防守招式，硬是要跑来和我一起比划那些进攻招式，后面被娘亲打了一顿才老实下来。”
莫瑶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爹娘他们不会武功，师父是他们请来教我们习武练剑的，他们觉得师父厉害，便什么都听师父的，问我们习武情况，每次师父夸的人都是你，而我当年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后面我才明白，是我心思一直没用在自己的身上，师父教我的我没认真学，总是偷偷学你的招式，想着你这种招式才是人该学的，天天防着别人又伤不了人，这么没用我学那么多做什么。”
“而阿姐你从来不管我学的是什么招式，只一心一意专注于你的剑式，也从不想着防守……”
讲到此处，林妍才接过她的话道：“因为在我心里，进攻即是防守，绝对进攻即绝对防守。”
莫瑶笑了一下，道：“对，因为你明白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而我还没明白防守怎么变成最好的进攻。”
她继续道：“直到阿姐你进入琅国，打的那几场以少胜多的战才让我明白防守怎么变成进攻，于是我放下了你的招式，只练自己的招式。”
“阿姐，我真的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厉害。”
回忆完了从前，莫瑶发出了和以前一样的赞叹。
林妍平静的看着她，道：“念在昔日情分上，接下来你想做的事我成全你。”
她冲李玄霖那边道：“你们都不许插手。”
李玄霖冷了脸色，他不同意。
然而萧烨却拉住了他，道：“陛下，有些事情还得她们自己解决。”
莫瑶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就知道阿姐你什么都懂。”
于是她曲臂，右手侧握着剑柄于胸前，剑尖朝下行了一礼。
“那接下来……”
“就请阿姐赐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