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久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莫一凡叹气道:“亏你还是一代剑神,听信小人谗言之后不加证实便信以为真,竟然做出下毒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实在有辱七圣十神的威名!”
莫一凡听到这话,愤怒的说道:“我能犯下这等大错,你也充当着帮凶角色,我曾经一再问及你的师尊名讳,你却模糊其词!你的只言片语之中,每一条都符合张少阳的特征,又怎么不会令我误会?”
陆世久面露尴尬,好像的确自己模棱两可的话,是挺容易将张少卿联想为张少阳的,但是陆世久又怎会承认。
“事到临头不知悔改,还想把脏水往我这个苦主身上引,二师父你帮我揍他!”陆世久朝着司徒第二撒娇道。
司徒第二对于陆世久喊自己师父非常满意,爽快的说道:“好,好,好!”
莫一凡眼睛狠毒之色渐浓:“我不管你这个小畜生是谁的徒弟,如今你害得我身败名裂,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他从地上瞬间弹起,飞身来到陆世久的身前,死死的抱住了陆世久。
而他的长剑在他外放的真气控制下,朝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飞速袭来。
这一招,是练剑之人与人共归于尽的一招,名叫天地同寿。
纵使修为不如敌人,但是抱住敌人之后,还是能短时间让敌人无法挣脱,只能被动的两人一起被长剑穿成葫芦。
莫一凡的武功远远高于陆世久,所以这招天地同寿本该万无一失。
只可惜,莫一凡忘了这里还有一位天下第二的高手。
“有我在此,又岂能让你如愿?”司徒第二冷哼一声,两只手指轻轻的捏住了半空中的那把剑,剑神颤动不已,可是已经再难寸进。
司徒第二将莫一凡的剑随手一扔,伸出左手朝着陆世久招了招手,莫一凡像是傀儡一般松开了手,任由陆世久的身体朝着司徒第二飞去。
陆世久原本以为小命不保,已经闭眼等死了,谁知道睁开眼自己已经被二师父单手拎在了半空中。
陆世久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第二笑道:“天下五道,命气武医儒,修命的咱就不说了,这气道便是风水奇门之道,犹在武道之上!你师父没有教过你风水奇门的功法吗?”
陆世久摇了摇头:“玄天录本就可以根据心意具现万事万物,压根不需要学习风水奇门,借用外力!”
“虽然你们师门的玄天录神奇,但是风水奇门有空还是可以了解一下。你看刚才这个姓莫的抓住了你,我便是以风水奇门救下了你!”司徒第二说道。
“二师父,你就别卖关子了,跟我说说看您是怎么做到的?”陆世久说道。
“我以我所在位置起盘,将莫一凡的位置强行从玄武位,转化为白虎位,他已经陷入自身煞气所生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什么白虎,什么玄武?二师父您说的是四相吗?”
“非也!以风水奇门起盘,有八神位。其中玄武位,为看不见的煞气,无形的不易察觉的对人体不利的地方。白虎位,同样是有煞气,而且对人体不利,却可以显现煞气。”
“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莫一凡已经被心魔所困,若是处于玄武位,体内煞气隐而不发,只想和你同归于尽,但是当玄武位变为白虎位,则煞气激发,他完全被心魔所困,神智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说话间,只看到莫一凡突然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仿佛经受着什么痛苦一般。
陆世久啧啧称奇:“让敌人受控于幻境之中,莫非是一种精神攻击法?”
司徒第二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风水奇门起盘后,通常施术者都会抢占吉位,逼迫敌人走到凶位。入凶位者,或是遭受天灾,或是遭受人祸,又或是被引发体内旧伤与心魔。施术者只需要看戏就好。”
陆世久惊呼:“这么厉害吗?只要找到吉位,便可以旁观看戏,自己无需费神费力,任由敌人自生自灭!这岂不是无敌之术?”
司徒第二笑道:“所以气道才会在武道之上,就算敌人修为高出自己几个小境界,也可以凭借风水奇门立于不败。”
“不过若是对方也修气道,那么双方就要抢占吉位,远离凶位了!这便是趋吉避凶的由来!”
“尤其风水奇门修炼到我这个境界,无需抢占吉位,我可以凭借心意任意改变九盘、九星、八门、八神的任意顺序和方位。我所在的地方便是吉位,敌人所在之处便是凶位!”
陆世久弱弱的说道:“您这么厉害,为啥还是打不过大师父呀!”
司徒第二叹气道:“所以气道才排在第二,因为修命的人气运缠身,万邪不侵。就算是身在凶位也可百无禁忌,甚至天道反噬之下,还能反攻施术者!张少卿那家伙,他一人的气运可抵一国之气运,怎么和他打?我上次能以自然功和他打个平手,已经心满意足了!”
陆世久抓了抓头:“我听说天底下风水奇门最强的便是金不换师叔,既然风水奇门那么厉害,为何他只是排名第四?”
司徒第二回答道:“你当我和柳絮是吃干饭的吗?虽然我们都不如张少卿那个变态,但是七圣十神之中,只有我和柳絮是五道同修,虽然我们的修命手段与玄天录比起来只是伪修命,但是也是将命格气运修炼到了极致的人。”
“最重要的是,金不换排名第四全因为他从未踏入绝世之境,仅仅以神境巅峰的修为便可以做到排名第四,若是有一日他能踏足绝世,我这个天下第二恐怕就要让给他了。”
司徒第二说到了这里,看着陆世久突然愣了一下:“我差点忘了,还有你这个小变态!若是你成长起来,就算是金不换突破了也最多是天下第三!”
可能旁观的人没有听清楚陆世久和司徒第二闲聊什么,只是看到剑神莫一凡突然杀出,又被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小老头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
但是身在中心的王五和游大志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位声名鹊起的陆少侠,他的师父竟然是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而这个老头便是七圣之中的司徒第二。
这还不算离谱的,离谱的是陆少侠的大师父就是那位号称独掌乾坤的张少卿。
陆世久看着王、游二人,抱拳行了一礼:“关于我两位师父的身份,还请两位前辈保密!”
司徒第二冷哼一声:“何必如此麻烦,我记得张少卿有一门神通叫孟婆咒,可以抹除他人记忆,张少卿藏私没有教你吗?”
陆世久笑道:“教了,但是这招对于别人的神魂多多少少有一点损伤,所以大师父让我慎用!毕竟神魂损伤,对于参悟天道更进一步有影响!”
王五和游大志默契的摆手道:“别用孟婆咒,我们发誓一定守口如瓶!”
陆世久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相信二位一定会遵守承诺的!”
“其实哪有什么孟婆咒,大师父又不是神仙,哪能真的什么稀奇古怪的神通都会,这多半是二师父为了吓唬他们胡诌的!”陆世久心中偷笑道。
其实还真的有孟婆咒,只是张少卿没有教陆世久而已,原因也恰巧被陆世久说中了,孟婆咒伤人神魂,有损功德气运,所以在陆世久更改命格之前,张少卿并不打算教他。
陷入自身心魔无法自拔的莫一凡,被司徒第二敲晕了过去,顺手便扔进了司徒家的柴房之中。
捕神李少康在家中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自己徒弟从城南回来,感觉有些蹊跷,所以便赶了过来。
从依然围在司徒府四周的江湖人士口中打听到,似乎自己的徒弟和游大志两人联手都没干过陆世久。
非但如此,在比武之后又冒出了一个莫不凡还有一个神秘老头。
现在一干人等全都进了那神秘老头的府邸,久久没有出来。
李少康只好走到门前敲门,想要进去瞧瞧。
等到他在司徒家下人带领下进了宅子,他便看到自己的徒弟王五和游大志乖巧的站在院子里,一个老头正在对他们指指点点说些什么。
等到看到那老头的脸,李少康面色一变,那位神秘的老头竟然是他?
无双城李少康每年都会来小住几个月,也知道城南有一个怪老头,却从未见过怪老头真容。
谁能想到这怪老头能是司徒第二呀。
很快,受到“孟婆咒”威胁的就多了一人。
陆世久在司徒第二的家里住了几天时间,又再次上路。
不过这一回,陆世久不是前往下一站,而是打算带着白若兰回泉州看看。
泉州与无双城相隔不远,其实就是隔了一座大山,才需要绕了几百里的路,不然只需半日便可到达。
即便如此,陆世久等人凌晨从无双城出发,太阳落山不久后,就来到了泉州城门之前。
“陆郎,现在已经过了戌时,你看城门已经关闭了!”白若兰看着紧闭的城门叹气道。
陆世久笑了笑:“城门关闭了,就叫城门兵打开呗!”
白若兰皱眉道:“城门关闭后,没有府主手令不得再度开启,这是千百年的规矩!”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这泉州府内,我的规矩就是规矩!”陆世久哈哈大笑。
只见他走到城楼之下,朝着城墙上喊道:“把城门给我打开!”
城楼上的兵丁听到喊声,朝着城下看去,因为天色已黑所以看得模糊,只觉得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什么人?”
“冯瘸子,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陆世久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两颗夜明珠,在夜明珠温润的光华之下,守城兵看清了陆世久的脸。
那叫冯瘸子的守城兵看到是陆世久,激动的叫了起来。
“陆少回来了!快开城门!”
随着他的叫喊,仿佛瘟疫一般整个城楼上巡逻的守城兵都跟着大喊了起来。
“陆少回来了!”
随着城门的开启,白若兰看到了一个在灯火下五彩缤纷的泉州城。
原本的泉州百姓过了酉时都差不多入睡了,只是自从陆世久和白天林来了泉州城,仿佛为这座城市注入了年轻的活力。
现在的泉州城,正是夜生活的开始,每日泉州城中的中心道路上,都堆满了用琉璃灯装饰得五颜六色的小贩车辆,有卖夜宵小吃的,也有卖衣服饰品的,好不热闹。
本来喧闹的夜市,因为城门的开启,也因为守城兵叫喊的那一句陆少回来了而变得诡异的安静。
短暂的寂静无声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欢天喜地的欢呼,泉州城的百姓仿佛彩排过一般,齐声喊道:“欢迎陆少回家!”
更有一些老人颤颤巍巍的从家里走出,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分明已经入睡了,只是听闻陆世久回了泉州城,便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
陆世久朝着白若兰和扎克歪了歪头:“咱们进城去吧!”
随着陆世久走进泉州城,泉州百姓纷纷夹道欢迎,更有小孩子一把抓住了陆世久的大腿,奶声奶气的喊着:“陆哥哥 ,要抱抱!”
陆世久顺手抱起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然后笑着说道:“王小七,才半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重了,是不是又背着你娘天天偷吃糖人?小心糖人粘掉你的大牙!”
那王小七抱着陆世久的脑袋就亲了一口,憨憨的说道:“我阿娘说我长大了,要换牙了!不怕粘掉我的大牙!”
还有卖食物的小贩冲着陆世久喊道:“陆少!这几块米糕刚刚蒸出来的,用咱泉州米做的,你快尝尝!”
陆世久也不顾那米糕烫手,接过来便咬了一口:“不错,不错!甜糯爽口,还是武大叔的泉州糕做得地道,半年没吃我都想死了!”
说完陆世久又咬了一口,并且撕了一小块给怀中的王小七。
“若兰,干爹,你们两个也吃!”陆世久对着身边两人笑道。
白若兰接过武大叔的米糕,然后问道:“大叔,这几块米糕多少钱?”
武大叔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姑娘,咱们陆少在泉州吃东西,什么时候给过钱?”
白若兰听到这话,瞪了陆世久一眼:“那是他不懂事,我在这里替他赔罪了!这些钱你就收着,多出来的就当补偿以前他白吃白喝的钱了!”
那位武大叔哭笑不得的说道:“姑娘您是不是误会了,我这个小吃摊的本钱都是陆少出的,他吃点米糕还给什么钱?”
白若兰有些尴尬:“你的意思是这是陆世久的摊子,你只是帮他打工的?”
武大叔摇了摇头:“不是!是整个泉州夜市的摊子都是陆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