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期中考成绩出来后,我们班的氛围有点不对。我们班的同学,似乎没什么心思学习了。
除了班主任的课,其他老师的课,有很多同学们都听的不太认真了,甚至有的同学不来上课。
我开始以为是同学们上体育课玩得太尽兴,所以忘记了时间,因为上一节课是体育课。但明明上节是生物课,这节是地理课,还是有同学不来上课。
“田浩,下个星期三又要月考了,你押题的笔记本呢?”
贺宁一句话提醒了我,略加思索,我也就明白具体问题出在了哪里。
篮球场上,我们班上不少同学都在打篮球。战况热火朝天,上衣都脱了放在球场边。
霍景一个三分投篮得分赢得欢呼后,篮球在地上弹了几下,恰好滚到场外,滚到我脚边。
“田浩,过来打球啊。”
霍景看到是我,便叫我一起。
“126班的人!立刻马上!回去上课!”
看见我生气大喊的模样,在球场上打球的同班同学都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停下了动作,拿起场外的衣服穿上。
只是,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两次三次他们或许还会听我的,因为他们现在还是很信服我。
但如果次数多了,他们也就无视我了。
“以后谁不好好上课,小心我翻脸啊!”
“切~谁怕你啊!”
“翻就翻!你还不是我们班的?”
……
有些窃窃私语被我听到,我没有生气,只是拿起脚边的篮球,随手向篮板扔去。
哐啷一声,篮球投进了球框,球场瞬间安静,只有篮球在地上弹跳的声音了。
唰的,球场上的同学们眼神火热盯着我,我则只是对着他们轻蔑一笑,转身离去回教室。
其实,我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因为那个投篮,我是随手一扔,没想到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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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浩,你对我们班同学最近的状态有什么看法?”
因126班的下降学习氛围,班主任找到了我,她现在对班上的情况也很无奈。
同时,她也很清楚知道,问题是出在我身上。
“最近我们班的同学懒散过度了。老师,对不起,是我之前考虑不周。”
同学们现在有了惰性。
因为我之前的押题行为给了他们一种反正有田浩在,就不用担心学习成绩的错觉。
但他们的这种想法与行为,必须得斩断。
确实他们想得没错,我可以保证他们的成绩,但知识是自己学到了才是自己的。
不然,有成绩没知识,也是无用。
“田浩,我有个想法。”班主任试着询问我:“最近学校有一个交换生活动,你去吧。”
班主任说的这个活动,我知道。
这个交换生活动每个学期都有一次,交换的学生其实都只是去其他学校上半个月的学,考一次试,就回来了。也不用担心不认得路去学校,交换学校专车接送学生,还有一位老师同行。
如果我去做了交换生,那么这次月考,我就不在我们学校考了,看他们还怎么找我押题?
“这……不都是重点班的同学去的吗?”如果我做了交换生,可能会得罪重点的同学,因为以往的交换生都是重点班的同学。
不过,我跟重点班的关系,也没多好就是。
“交换生这个问题不大,以往都是月考或期中考的年级第一去的。”
所以,班主任其实早就想好了对策,就看我配不配合,答不答应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迟疑,一下子从高处跌落,我怕同学们承受不住:“这样会不会对他们打击太大?”
“快刀斩乱麻反而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他们现在获得的优待和便利,就是因为有成绩。如果没有了成绩,他们才知道,成绩不是那么好拿的,有知识的成绩才是好成绩。”
班主任真的是一名很负责的老师,与成绩相比,她更希望学生在学校能学到知识,而不是虚有其表的成绩。
而我,也不可能拒绝一位为学生着想的老师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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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校门口集合。
我们什么也不用准备,人来了就好,其他的学校会准备好。
星期天,早上,田鸿送我到学校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车上等我许久。
告别了田鸿,上了车。
此次同去的学生是二年级的方源和三年级的丁瑞一。
当我上车看到丁瑞一时,我差点就想下车了。
这次是和隔壁县的山水初中做交换,山水初中的升学率也不差,是我们伯乐初中的强劲对手。
山水初中接我们的车是六座车,同行老师坐在副驾驶座,方源坐在最后排,丁瑞一坐同行老师后面,正倚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我默默钻到后排和方源坐一起。
人齐了,车子启动。
跟我想象中的热闹不同,我们就这样冷冷清清的踏上交换生旅程。
车上,我打了个哈欠,今天起来得有点早了,现在犯困,睡一觉应该就到山水初中了吧?
我看了眼前排的丁瑞一,是我的错觉吗?怎么觉的他脸色发白,好吧,他本来就白,应该说他脸色有点难看?
难道说,丁瑞一……晕车?
不可能,这绝对是我的错觉。
然而,我越绝对,我的绝对就越有可能是错误的。
中间服务站停车上厕所的时候,只有我和丁瑞一留在了车上。
我看到,那个表面阳光少年,正皱眉,冒着冷汗,肉眼可见的虚弱。
这样子的丁瑞一,我突然就不怕他了,我凑上前座,嘴贱的叫了他:“丁瑞一。”
他睁开眼,转头看我:“有事?”
他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我掏出风油精,递给他,说道:“晕车擦点这个在人中和太阳穴,还是有点效果的。”
他没有接,我拉过他的手,把风油精放他手上。
等了一会,他都没有动作。
“你难道还想让我帮你擦不成?”
“嗯,我没力气了,你帮我擦擦。”
我没听错吧?
所以,他不动作是在等我动手帮忙吗?
“你说让我帮你擦?”
“嗯。”
好吧,天大地大,晕车最大。
于是我直接拿过风油精打开,滴了一滴在食指,用粘了风油精的手在他的鼻子下抹了抹。
接着,我把他高挺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摘下放他腿上,重新滴了几滴风油精。
我让他闭上眼睛,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揉着。
揉了一会,我问他:“好些没?”
“嗯,舒服多了。”
见他脸色好转,我也就收回了手。
他可能是想给我笑一个,无奈实在没精神,笑得牵强:“谢谢。”
我用满是风油精味道的手扯了扯他的脸颊,也就看他现在虚弱,我才敢这么戏弄他:“别笑了,太难看。”
我收回手,从口袋掏出一颗糖递给他:“这是出门时,我妹妹给我的,便宜你了。”
他没接。
“真是的,只是晕车而已。行吧行吧,你晕车你最大。”
我把糖纸剥开,把糖塞进他张开的嘴巴里。
他俊朗的五官顿时皱成一团,委屈巴巴道:“好酸。”
嗯,这是陈皮味的,当然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