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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邵乐楼拽仙桃姬回帐的路上,她拳打脚踢,一口咬住他的手背。

邵乐楼不得已把她扛到了肩上,回到营帐后,“嗵”一声把她扔到地面。

“不许任何人进来!”

邵将军气势汹汹,守卫的士兵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帐里没多久响起了重物倒地声。

“你说她们无事。她们到底怎样了?”

仙桃姬忍辱偷生,无非是希望跟随自己的少女无事。

如今希望破灭,她霎时不懂自己这么多日忍受的一切算是什么。

邵乐楼试图抓住她时,扯散了她的头巾。

她挨了巴掌的半侧脸肿了起来,嘴唇开裂,血迹斑斑。

邵乐楼没料到自己打得这么重,想仔细察看她的伤势,她左躲右闪,再也不肯接近他。

“我没有骗你,她们没有遭人玷污。”

邵乐楼像抓一只胆小的兔子一样,小心靠近她。

“只是死了……对吗?”

他默认了积羽的说法,仙桃姬一阵晕眩,绊倒在脚后的矮几上。

邵乐楼眼明手快托住了她。

“我不是有意骗你。”

他应该跟积羽一样问心无愧才对。

然而看到她绝望的神情,他做不到。

“她们被充作军伎的那天,死活不依,哭哭啼啼惹得积羽皇子心烦,皇子……一怒之下杀了她们。”

那位皇子乍看相貌堂堂,实则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与他的妹妹一样,心性暴虐,视他人性命为草芥。

奉行仁政的竹国国君竟然想立这样的人为皇储。

也不奇怪……这个世界从来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世人传颂的仁义道德带不了和平,反倒是心性狠毒之辈,在世上畅通无阻,不见任何报应。

说来说去,弱肉强食乃是天理,顺应天理之人为何要遭报应?

邵乐楼怀疑自己与怀中呆头呆脑的女子相处太久,分不清什么是理所当然了。

他轻轻擦掉仙桃姬嘴边的鲜血。

“……很痛吗?”

挨了打的地方摸上去滚烫。

她两眼空洞,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邵乐楼把她放到床上,取来伤药,替她敷好。

明明他的欲望满足了,仇也报了,哪怕这个女人死了,与他也再无关系。

可他毫无释然的轻松。

相反他心情忐忑,惴惴不安,生怕她做出什么。

一整晚,他躺在她的枕边无法入睡,牢牢抱紧她,唯恐她消失不见。

仙桃姬没有寻死觅活。

她好像彻底丢了自己的心,成天呆若木鸡。

她脸消肿后,邵乐楼试着与她温存。

她不再拼死抵抗。

世间的一切仿佛与她无关。

她失去了所有尖刺,变得逆来顺受。

抱着一具人偶,邵乐楼是有些失落的。

那像是陈年美酒开封太久,走了香气。

尽管如此,美酒依然是美酒。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沉湎于她的娇躯,无法自拔。

既然麻木是她能给予他的最大温柔,他索性尽情享受这种温柔。

兰国无战事上报的一段时间里,他连续三天没有离开营帐。

“邵将军说,坠马时扭伤了腰。这两日腰伤复发无法下床。”

“呵。”

士兵回报的理由,把积羽逗笑了。

“他的腰看来是不太好。”

皇子摆上黑子。

棋盘两侧,黑白对弈。

白子是他,黑子也是他。

眼下局势,白子逐一失去了气,黑子渐渐围拢,几乎断绝白子生路。

“一人下棋有何意思?”

积羽一把撸掉盘上的棋子。

“邵将军假使不便起床,不若我去他帐中,与他对弈。成天躺在床上,他大约也无聊了。”

*

仙桃姬看到积羽的刹那,浑身发抖。

多日来,这是她唯一做出的反应。

邵乐楼拉住了她的腰带,贴在耳边劝告她。

“你应付不了他。眼下不到报仇的时候。”

她努力恢复安静。

侍从摆好棋盘,积羽整理衣衫坐到邵乐楼对面。

“将军腰伤严重,我十分担心。特命人请来附近名医为将军治伤。袁大夫医术精湛,远近闻名,祖籍乃是竹国小城,不是外人。将军尽管放心。”

背着药箱的大夫站在一侧,毕恭毕敬取出银针。

邵乐楼见状,只能解开上衣,随他下针。

他气色红润,没有外伤。

积羽扫了眼他露出来的皮肤,先在棋盘落下一子。

“腰伤并非小事。事关皇妹幸福,将军勿怪我多管闲事。”

“皇子记挂末将,末将感激不尽,怎会责怪?”

邵乐楼抬起手臂时吁了口气。

“嘶——”

他一副酸痛难忍的样子。

“前些夜天寒露重,睡觉时不慎受了点凉,腰伤复发。歇了几日,已经好多了。”

“有你随侍在旁……”

积羽皇子斜眼看向跪着的仙桃姬。

“邵将军居然会着凉。兰国旧贵果然一无是处。此等无用之人……”

他朝邵乐楼微笑。

“不如杀了吧。”

邵乐楼笑意全无。

好半天,他才轻笑几声,摆上棋子。

“几日不见,皇子益发擅长说笑了。”

积羽低头专注棋盘,不再多言。

大夫收针时,两人尚未下完一局。

白子围追堵截,占尽优势。

邵乐楼所持黑子陷入不利。

“皇子棋艺精湛,末将认输。”

邵乐楼穿起了衣服。

“棋局刚刚过半,邵将军已无再战之力了吗?”

积羽不急于比出胜负。

“再比,也只是输得更加难看。即知大势已去,为何不趁早投降?反正结果没有差别。”

“如此说来,将军与兰国公倒是一心。”

邵乐楼一愣。

“皇子切莫说笑。”

积羽拍了拍膝盖,站起身。

“我今日说笑两回,能博将军一乐,不枉此行。”

临出帐前,他向仙桃姬拜了拜。

“望女公子以侍父之心,好好侍奉邵将军。”

“皇子?”

出帐后,积羽的侍官迎上前。

下棋为虚,皇子的真正目地是刺探邵乐楼虚实。

“邵将军腰伤如何?”

积羽问与他一起来的郎中。

“邵将军腰有旧伤,不过伤情不重。”

郎中如实相告。

“难道邵将军有意怠慢军务,好制造疏漏,给皇子难堪?”

侍官揣测。

“我看是伤在了其他地方。”

积羽背过了手。

瞥向仙桃姬时,他看到了她衣领下露出的皮肤。

她肩膀上有尚未褪去的牙印。

那可不是殴打所致。

“这个妹夫,大概是留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