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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分几趟把包子铺老板娘移出了屋子。

“人头有人辨认,不代表身子也是她的。现在屋内死尸是谁还不好说。”

琥珂附近怪案太多,仵作经验老到。

“几位请先前往府衙,详述所知吧。”

靳月夔找人敲了登闻鼓。

大半夜声音传得远,这时候琥珂几乎半城的人挤到了公堂外。

用登闻鼓报案如非奇怨异惨,得打四十大板。

因为用这鼓报案,府衙不受理,官老爷得革职。

现在报案人是豪门阔少,被害人又奇惨无比,打板子自然免了。

来看热闹的有部分人已然败了兴。

靳月夔哪儿管这些无聊鼠辈?

琥珂邑宰见他登堂不敢怠慢,命人赐座。

几人站在堂上,等其他案件相关人到场。

那名身染鲜血的小丫头,在大堂地上坐了一会儿,逐渐清醒。

她的眼泪大部分是吓出来的。

周围人头济济,好过此前所见的阎罗地。

她现在好比从阴曹地府回返人间,既庆幸又恍惚。

“你是谁?”

邑宰见她能回话了,问她。

“小女子叫小玉。”

姑娘说话时仍止不住哆嗦。

“是包子铺杨李氏雇的帮工,负责做包子……”

“大晚上为何你出现在她的家中?”

“小女子除了做包子,偶尔也帮忙干点杂活儿。今日杨李氏叫我晚饭后去帮她绣鞋面。小女子做家务耽搁了,戌时过了才去。本来担心她生气的,谁知……”

小玉胆怯地回答。

“你去时,人已死了吗?”

邑宰这么一问,小玉吓得抱紧自己,用力点头。

“小女子一推开院门就瞧见血迹。小女子以为老板娘出了事儿,急忙进屋……”

不进去还好,一进去这幕画面一辈子也忘不了。

邑宰看她浑身发虚,叫人给她送了碗温水。

“除了杨李氏,这院子住其他人吗?”

“还有……嗯。”

小玉不知如何称呼跟老板娘姘居的男子。

“还有邵……老板。”

“杨李氏不甘寂寞,包养了个小白脸。”

师爷凑到邑宰耳旁小声说明。

“这么重要的证人,人呢?”

邑宰摊手问堂下。

捕头上前汇报。

“哥儿几个去时,这人不在院子。现在正满城找他,应该快找到了。”

“不管死者有几人,至少杨李氏是其一。同居之人惨死,此人嫌疑甚高。”

靳月夔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发话,琥珂邑宰怎敢充耳不闻?

“杨李氏与此人可有冲突?”

邑宰追问小玉。

小玉仔细回想了会儿。

“就小女子所知……没有。邵老板……对老板娘言听计从,从不与她争辩。倒是主母昨日与人在街上吵了一架,今天包子一个也没卖出去。她说那人心肠太歹毒了,根本是想逼死她。”

“哦?是谁与她吵架?”

“是他。”

邑宰一发问,底下看热闹的人齐刷刷指向站在靳月夔身后的兰十七。

邑宰顺着众人所指看到他脸上黑巾,怒得一拍惊堂木。

“你是何人?竟敢在公堂上蒙面!”

“他是将军府的人。”

伊萨代为作答,暗暗拧了把靳月夔的胳膊。

“哎呦……对。”

靳月夔忍痛认下。

“他是郎将军请的军师,一肚子奇谋妙计,为免西境人刺探他身份,所以遮着脸。”

靳月夔竭尽所能,编了通瞎话。

“哦……既然事关军情机密,本官不与你计较。”

邑宰收回探出桌子的半截身子。

“你好好在军中供职,怎与一卖包子的妇人起了争执?”

“回大人。”

兰十七向前跨出一步。

“小人昨日偶遇杨李氏为了包子生意与人发生口角,被双方拉住做一评判。小人尽己所能为双方做了裁断,算不上争执。杨李氏不满,小人也很无奈。”

邑宰详细追问了双方争执的过程。

底下看热闹的人,不少也赶了昨天的场子,七嘴八舌将事情讲了一遍。

大家说得口沫横飞的时候,官差推着一名醉醺醺的青年走进公堂,后面跟着两名身着薄纱彩衣的女子。

“大人,嫌犯带到。”

公差将人牵到了公堂正中央。

“什么嫌犯?我干了什么?”

那名男子口齿含糊地反驳。

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女子,随公差走上公堂,扫见坐在一侧的靳月夔与伊萨,登时缩了下脖颈。

“两位好久不见。”

靳月夔不见外地与两人打招呼。

这两位正是不夜坊的艳娘与秀娘。

秀娘遭伊萨拒绝后在房内哭了好几天,发誓这辈子再不见纪公子的,哪儿知不夜坊刚解禁又见面了。

还在这么令人尴尬的场合。

慌的不止是她。

伊萨没想到在公堂遇到秀娘,第一时间看向兰十七。

兰十七忙着打量公差押上的那名男子。

“来人可是邵乐楼?”

邑宰开始问案。

男子昏头昏脑地撩袍下跪,点头应是。

依街坊四邻所言,这邵乐楼原本是青楼小倌,靠包子铺老板娘吃起了软饭。

兰十七以为他与那群涂脂抹粉的惨绿少年一样,谁知他人高马大,体型健硕,样貌称得上英武。

换掉那套脂粉气的绣袍,穿上靳家军服,十足一跨马扬刀的少年武将。

“你与杨李氏是何关系?”

邑宰继续问。

邵乐楼垂头不答。

他与杨李氏的关系人人皆知,由本人亲口描述,却有一点点困难。

“小人……在薄州的云海班唱戏,得杨夫人赏识……来投龙溪的长月班。”

这是杨李氏为他买好的身份。

辛苦给他安排一套能见人的来历,杨李氏多半有意与他长相厮守。

“你住在何处?”

刚刚大家伙儿绘声绘色描绘他跟杨李氏的关系好半天了,邑宰岂容他含糊其辞带过?

“快说。”

师爷催促。

“小人……暂居杨李氏家中。”

邵乐楼艰难地回答。

“孤男寡女共居一室,那是普通关系吗?”

这话是底下看热闹的人喊出的。

邑宰一拍惊堂木,两班衙役低喊“威武”二字,公堂外的人才安静一些。

“你今晚为何不在杨李氏府内?”

龌龊的男女关系邑宰见多了,他没百姓那么好奇,只问与案情关联最深的事。

“小人……今夜月色朦胧,小人思乡,生出几分愁绪,所以去不夜坊夜饮。”

“呿,你故乡是温柔乡?”

兰十七偷偷刺了他一句。

这话一针见血,邵乐楼侧过头瞪了他一眼。